秦晓雨想了一下,天天忙着小柿子的病,都忘记皇太后的寿诞了。
她很好奇纸条里写了什么。
“秦小姐回屋看吧。”如电说道,“放心,守夜我最擅长。”
“那就辛苦如电了。”
秦晓雨道了谢,和樱桃一起回屋了。
樱桃上下眼皮都快粘上了,听说皇都传回的消息,瞬间来了精神。
“晓雨姐,快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秦晓雨展开那张纸条。
顾舒泽潇洒的字体跃入眼帘。
与平时的字体相比,这张纸上的字多了几分张扬。
连笔多,更没有刻意隐藏锋芒。
如果不是纸张太小,秦晓雨都想象得出,对方定是一挥而就,将毛笔随意那么一抛,恣意又洒脱。
皇太后寿宴上喝了不少酒吧?
秦晓雨嘴角往上勾了勾。
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秦晓雨的表情时而凝重,时而开心,时而沉思…
樱桃看不清纸条上的字,只能看秦晓雨的表情。
但樱桃从她的表情上,根本看不出这纸条到底是报忧还是报喜?
“晓雨姐,到底写了啥?”
樱桃都想伸爪子抢纸条了。
“你自己看吧。”秦晓雨将纸条递给她。
樱桃看完,嘴巴一瘪:“哼!都怪那个秦清月!”
“不是她,我们也能看烟花了。”樱桃无比遗憾,“我还从未见过放烟花呢!”
以前她一直改不了口,每次说起秦清月的时候,还是叫“大小姐”。
对方一次次的变本加厉,看来樱桃也终于忍不了了。
“这样的女人,圣上怎么还会封她为县主呢?”樱桃愤愤不平,“被赐封的人,不是都要有德有才吗?”
才,秦清月确实有。
但德嘛,正是她所缺少的。
秦晓雨笑道:“有时候,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
“啊?”樱桃眉头都皱紧了,十分的不解。
“她都当上县主了,现在不仅太子喜欢她,那个什么三皇子也想娶她,难道还有假?”
樱桃的小脑袋瓜完全不够用了。
“表面上看,确实是这样。”秦晓雨看着樱桃的模样暗自发笑。
“那不表面呢?”樱桃撒娇道,“晓雨姐,你就告诉我吧···”
樱桃拽着秦晓雨的衣袖:“樱桃就知道谁对晓雨姐好,谁不好,那些什么弯弯绕,樱桃根本搞不懂。”
秦晓雨也没有亲临现场,只能从顾舒泽为数不多的字里行间进行分析猜测。
“圣上和皇太后也不是那么容易被蒙蔽的人。”
她分析道:“太子之所以被秦清月欺骗,一则太子动了真情,二则秦清月有意掩盖。”
“圣上赐封秦清月为县主,应该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
樱桃虽然还是搞不清楚,但只要不是对秦清月好,她就高兴。
“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三皇子,求赐婚这样的大事,非得在皇太后寿宴上说。”
秦晓雨微勾着嘴唇:“说他是真心,也说得过去,但如果说他是故意和太子作对,也未可知。”
其实在她心里,更倾向于后一种理由。
“这个好!”樱桃拍起了小手。
只要秦清月不能如愿以偿,樱桃就开心。
“拭目以待吧。”秦晓雨一脸淡然。
这个三皇子,能打断圣上的赐封,跳出来搅局,她倒觉得很有意思。
这样有意思的人,下次到皇都,定要让顾舒泽带着去拜会拜会。
纸条的末尾,顾舒泽提了提睿王妃患心疾的事情,问秦晓雨能不能帮忙医治。
既然是顾舒泽主动问及的,那这位睿王也定是位值得结交之人。
秦晓雨拿笔写了封回信。
大意是等她再到皇都时,亲自为睿王妃诊病,看情况决定,也可以先将症状了解了,传给她看看。
她顺便提及了路上捡了个被人贩子丢掉的病孩,带在身边。
写完了,她发现樱桃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将人抱到床上躺好,自己也和衣而卧。
没几个时辰天就亮了。
那封信交给了如雷发回。
他们吃过早食重新出发。
小柿子的烧彻底退了,在车厢里,又开始兴致勃勃地粘着樱桃和她玩游戏。
秦晓雨看着小柿子无忧无虑的表情,嘴角不由勾起了。
不过,孩子还是要同自己家人在一起才好。
如果能让小柿子恢复记忆,找回自己的家人就完美了。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dna鉴定,更没有网络和那些热心的志愿者。
突然好想念前世···
可惜回不去了。
秦晓雨心里涌出几分落寞。
“雨姐姐,你也和小柿子一起玩吧!”
小柿子白乎乎的小肉手拽住了她的衣袖。
“好呀。”
秦晓雨心里的那份落寞被小奶音驱散了。
······
寅时末,顾舒泽起床了。
欣园里有一处院子,是专门的演武场,里面铺着条状的青石板,有各式的武器和训练的器具。
顾舒泽在演武场里打了一套拳,顿觉浑身舒坦。
他正准备练剑,突然感觉左后方一记掌风突然袭来。
身体往旁边一闪,他躲过了对方的偷袭,反客为主握拳朝对方挥去。
一个白色的身影和他缠斗了几十个回合,都没有分出胜负。
“重溟,你小子身手还是这样好!”
对方顺手从兵器架上抽了一把长剑,朝他直接刺过来。
顾舒泽毫不示弱地提起一把玄铁枪,回身就是一挡。
“三皇子殿下的武艺却是越来越精进了!”
期间,两人变换了几种兵器,对打了好一阵才收手。
“过瘾过瘾!”贺煜哲素来冷冷清清的面孔上,终于有了几分表情。
“没想到啊,没想到。”贺煜哲将双剑回鞘,“重溟回来这么些年了,一点没见退步,怎么本宫还觉得你更厉害了?”
顾舒泽也将罗汉棍放回武器架,毫不客气地拆穿他:“殿下是在为自己打不过我找理由吗?”
“找什么理由?”贺煜哲申辩道,“本宫在西北可一天也没有懈怠。”
顾舒泽瞥了他一眼:“那为何每次回来,都来讨打?”
贺煜哲坦率地承认:“谁让你重溟也一直没懈怠呢?”
“原想着,本宫在西北受苦,狠狠地历练,你重溟在皇都享福,最好变得纨绔一点。”
贺煜哲冷声道:“谁想到你连享福都享不来,每次回来都还是那样,好不扫兴。”
“扫兴就别来啊!”顾舒泽递了一张干净布巾给他擦汗。
“为什么不来?!”贺煜哲一把接过布巾,“什么时候能将你打倒,本宫就不来了。”
“可惜了。”顾舒泽轻笑道,“殿下的愿望大概永远没有机会···”
贺煜哲豪气地打断他:“本宫可不信这个邪!”
不等顾舒泽再说话,贺煜哲已经换了话题。
“不是派人叫我过来喝酒?去哪里喝?”
“去国公府。”顾舒泽正色道,“中午请了睿王一起过来。”
虽然贺煜哲矮了睿王一个辈分,但小时候没有少在一起。
“甚好甚好!今日我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