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太子回到别院,秦清月睡下了,他没有见到秦清月。
今日,他等了那么久,秦清月的人他是见到了。
对方醉得人事不知,和没见到有什么两样?
昨日今日,都同这个三皇弟有关!
他也觉得有必要和这位混不吝的三皇弟谈一谈。
“好。”太子点点头,“老三先请自便,本宫安置好月儿就来。”
贺煜哲见太子答应,往前一伸手,示意太子请。
他自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太子将秦清月打横抱起,跨步进了别院大门。
此女,如果对太子也有真情,就冲着太子这样情真意切,他不能确定自己真能阻挡得了两人在一起。
可惜了。
贺煜哲站在别院门口。
刚才,太子没有半分要邀请他进别院的想法。
看来,太子虽然表面上维持着平和,但心里对他的戒心还是很重的。
是啊,面对抢自己心上人的情敌,能有什么好脸色吗?
太子这样已经很有涵养了。
换做他,想肖想他的女人,他做不到太子这样好的态度。
定是会直接大打出手的。
贺煜哲在别院门口站了很久,太子才从里面出来。
“在哪里谈?”贺煜哲问道,“找个地方?还是就在车厢里谈?”
太子没什么表情:“跟我走。”
贺煜哲也不介意,抬步就跟上太子。
他俩绕着围墙走了大半圈,看到一个墨漆门。
太子伸手拉住铜环叩门,很快有人将门打开。
太子跨进门槛。
贺煜哲暗自摇了摇头。
好吧。
让他进别院都不走正门。
这是有多嫌弃他?
贺煜哲也不生气,跟着进了门。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
贺煜哲跟着太子左拐右拐,像走迷宫一样,终于到了一处屋舍。
太子坐定,让侍从端了茶来,就让其他人都离开了。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太子和贺煜哲两人。
“屋里再无旁人。”太子说道,“老三想谈什么,本宫先听你说。”
之前,贺煜哲以为太子带着他走的是别院的后门。
走来的这一路,让他打消了这种想法。
这里可能是太子和他的幕僚谈事情的地方。
“臣弟和太子殿下,只会谈一个人的事。”贺煜哲嘴角勾了一下,“殿下确定不先谈?”
太子冷哼了一声:“本宫比你大,这次就给你机会先讲。”
“太子殿下的涵养真好。”贺煜哲毫无表情地赞叹了一句,仿佛一点都不走心。
“客套话就不用讲了。”太子有些不耐烦和他寒暄。
贺煜哲见他这样说,也就不客气了。
“太子殿下,臣弟之前问你是不是知道蕃坊是有原因的。”
太子瞟了他一眼:“何因?”
太子问起原因,贺煜哲也不隐瞒。
“之前臣弟就讲过了,中午秦小姐没吃什么,下来山臣弟提议去得月楼,秦小姐却说有好去处,直接带臣弟去了水井巷。
进了水井巷,秦小姐轻车熟路将臣弟带到了蕃坊。
臣弟尚且不知道蕃坊是做什么的,秦小姐已经进去了。
店家问吃什么,她立即张口就要了两斤烤羊肉。
臣弟当时就奇怪,以为是太子殿下带着秦小姐去过蕃坊。
既然殿下说从未去过水井巷,那秦小姐怎么会对蕃坊如此熟悉呢?
水井巷,蕃坊,那都是蛮夷居住的地方。
臣弟在西北就是和蛮子打仗,深知蛮夷的狡诈。
殿下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太子听完了前因后果,有些不悦地问道:“三皇弟是猜测月儿和蛮夷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贺煜哲没有点头:“臣弟只是想搞清楚秦小姐如何会有这样反常的行为。”
“听你的描述,月儿大概是之前去过。”太子说道,“本宫没有带她去,其他人带她去也是有可能,等月儿醒了,本宫问她便是。”
太子见贺煜哲眸色冷冷地盯着他:“三皇弟是不信月儿?本宫相信月儿和蛮夷无关。”
太子露出一丝嘲讽:“老三,你口口声声要求娶月儿,连起码的信任都不给她,你还认为能和本宫抢人吗?”
“臣弟求娶秦小姐是因为她有才有貌,臣弟喜欢。”
贺煜哲回答:“至于说臣弟新发现的问题,臣弟也想闹清楚。否则,接个亲,还弄出个乱党之名来,岂不是冤枉?”
“三皇弟未免太过谨慎了。”太子不以为然。
“她一个弱女子,又是侯府嫡女,来皇都又有本宫护着,有何理由要当乱党?”
“殿下说得在理,臣弟也觉得匪夷所思。”贺煜哲点头赞同。
“本宫奉劝臣弟一句。”
太子看向他。
“别一天到晚脑子里对个女人思虑再三,将心思放在正事上。女人就是拿来宠的,满足了她的愿望,她自然会安安分分。”
自家皇兄对秦清月无比的信任,让贺煜哲还是有些动容。
可怜太子的一片痴心呐!
贺煜哲嘴角勾起一抹笑:“殿下说得对,但如果殿下不能满足秦小姐的愿望呢?”
“本宫贵为太子,一个小女子的愿望都不能满足?”太子面色冷冰冰的,“三皇弟在质疑本宫的能力?”
“不敢不敢。”贺煜哲连连否认,“只是秦小姐自己喝醉了,说了些话···”
“你还真是无耻。”太子磨了磨后槽牙,“既然说不是自己灌醉的秦小姐,就不应当偷听别人醉酒后的说话。”
“可是臣弟不聋。”他回答。
“秦小姐声音太大,臣弟不可能将耳朵堵住不听,何况她喊的是人名,殿下就不好奇是谁?”
见贺煜哲这样说,太子还真好奇起来:“哦?月儿平时都是叫本宫殿下,既然直呼其名,那就不是本宫。难道是个男子的名字?”
太子狐疑地看向贺煜哲。
贺煜哲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殿下别看臣弟,臣弟不过同秦小姐才认识一天。
秦小姐知不知道的臣弟名字还未可知,更不可能从秦小姐口中喊出臣弟的名字。
就算喊,也应当喊皇兄的名字才对。”
太子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
“那月儿口里喊的是何人?”太子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贺煜哲好笑地看向太子:“刚才皇兄还说臣弟无耻来着,现下是要和臣弟一起无耻了?”
太子耳根微红,勉强辩解。
“既然三皇弟觉察反常,本宫追究一下也无妨。
何况听皇弟说话的意思,那人皇弟定也是不认识的,否则,何必到本宫这里来说?”
“殿下倒是清明。”贺煜哲说道。
“秦小姐叫的人是‘王忻畅’,殿下可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