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
秦朗看向那骑兵,只是那骑兵的神情,让秦朗心里咯噔一下。
“大都督阵亡了……”
骑兵的声音中满是悲戚,秦朗听到后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骑兵哭着道:
“一个多时辰前,斥候发现有倭人从皇城西门逃出去,大都督安排两支十人队伍去追,结果两支队伍全军覆没。”
“大都督带亲兵去追,却不想倭人队伍中有两个九品武者,倭人直接对大都督出手,只一击……”
“亲兵营拼死抢回了大都督的遗体,战斗中击杀了除九品武者外的所有倭人,亲兵营损失惨重。”
“太尉……太尉命属下来叫您过去。”
秦朗猛的挥刀,斩杀两个倭寇残兵:
“范寒,带人跟我走。”
范寒看了看几乎是近在咫尺的倭皇宫,大喝一声:
“亲兵营,跟上!”
倭皇城南的中原联军大营里安静的可怕,戚长宇的遗体就停在主帐内。
秦朗急匆匆的赶到主帐,可那只脚怎么也迈不进去。
“秦朗到了吗?进来吧……”
戚文朝的声音响起,秦朗微微颤抖的手拉开了大帐的门帘。
进了大帐,秦朗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戚长宇的遗体前。
可惜,这个时候一句话他也说不出,纵使有千言万语,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秦朗,你过来。”
戚文朝的声音空洞,秦朗并没起身,而是跪着挪了过去。
“我已经派人给你母亲和继伟都传了讯,先把你父亲的遗体保存了吧,总要再见一次的。”
秦朗连连眨眼,可眼泪怎么也阻止不了的流了下来。
“去给你父亲整理一下遗容,做了军人就都做好了准备,战场上刀剑无眼,什么情况都会发生。”
秦朗抬起头:
“祖父……”
戚文朝苦笑着摇了摇头:
“莫要难过,给你父亲整理遗容算是尽孝了,然后你就回战场上去,别忘了你的使命。”
秦朗连连点头,此时看着这位老人,他心里堵的发慌。
最悲惨的人生不过三件事,少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
这位出身悲惨的老人,这三大悲全都遇到了。
安排人打来清水,找来崭新的将军服,秦朗亲手给自己的义父擦干净身体,抹上一层石灰防腐,最后换上了新的将军服和甲胄。
致命的伤口在心脏位置,典型的倭刀刺入身体的伤口,还有一处伤口在小腹位置,长约七寸伤口整齐,是倭刀横切出的伤口。
仅有两道伤口,可见戚长宇被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那两个倭人都是九品实力,你父亲根本没反抗的机会。”
戚文朝看着自己儿子身上的伤口,眼睛里满是浑浊。
“祖父,我记得,您和义父身边应该有九品的护卫在。”
秦朗突然开口问道。
戚文朝没说话,依旧呆愣的坐在那。
“你去吧,该打仗打仗,该做什么做什么。”
等秦朗忙完,戚文朝直接下了逐客令。
秦朗心里一颤,看来这其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回到了战场,秦朗依旧冲在第一线上,不管戚长宇的阵亡后面有什么隐晦,都不适合现在去查证。
戚长宇的死讯还没传出来,各军依旧在执行着自己的作战任务。
虎贲骑已经围在了倭皇宫前,水师的两支队伍距离倭皇宫也不远。
“朗子啊,你去哪了啊?”
嬴骏骑着马找了过来,指着倭皇宫道:
“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对他们发动攻击了,你们水师什么时候动手?”
秦朗神色不变,转头问商九英:
“投石车呢?弄进来!”
商九英微微点头。
倭人的皇宫占地面积不小,差不多有半个楚王宫那么大。
这种面积的建筑在倭岛属实罕见,毕竟时刻都要在天灾的威胁下。
倭人大皇铭田范光站在宫墙上,目光阴狠的看着宫外的那些中原将士。
“给你们忍者队伍一个任务,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在什么时候,给我刺杀中原联军的所有将领,每杀掉一个高阶将军,朕给你们一万银!”
一黑衣蒙面的倭人上前,躬身道:
“大皇,属下等必不负所托。”
铭田范光挥了挥手:
“去吧!”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一战他们倭人击杀的最高品阶的将领可是楚国水师的大都督。
投石车被推进了倭皇城,水师的将士更是把那些之前用的飞石搬了过来。
飞石砸在城墙上,大多数都会有损耗,但总比没有强。
“砸!给我砸,石头不够去拆房子,拆城墙!我要他们都死!”
秦朗低声吩咐了一句,商九英愕然的看着他,这是有多大的怨气?
投石车开始发动了攻势,倭人大皇被吓的连滚带爬的下了宫墙。
脆弱的宫墙必然不如城墙结实,投石车很容易就撕裂了宫墙,里面躲着的一万禁军冲了出来。
若是还留在里面,早晚会被石头砸死。
虎贲骑好整以暇的等在外面,禁军出来多少人都被虎贲骑击杀,贯彻的理念就是一个不留。
石头都扔光了,连破损成大块的城墙都被扔进了倭皇宫里。
“走吧,进去抓了倭人大皇,是杀是剐就是咱们说了算了!”
嬴骏一声轻笑,纵马上前。
秦朗脚步不停,连忙跟上。
破损宫墙的阴影处,几个黑衣蒙面的倭人死死的盯着纵马前进的嬴骏。
残余的皇宫近卫围了上去,想要阻挡虎贲骑的入侵。
嬴骏的巨剑不停挥舞,斩杀一切阻挡在身前的倭人。
一个黑衣蒙面的倭人动了,接着阴影直奔嬴骏冲了过去。
秦朗跟在嬴骏身后,眼看着有一道动作极快的身影冲向嬴骏的背后,一抹闪亮的寒光乍现,一把尺长的倭刀直刺嬴骏的后心。
嬴骏有所察觉,刚刚挥出的长剑猛的收回,斩向身后的身影。
一道敲击声响起,嬴骏的巨剑和那把倭刀撞在一起。
秦朗脚下一动,寻心刀直刺而出,那道身影如同鬼魅般的闪动,硬生生的躲开了秦朗的攻击。
两道细小的寒光闪过,秦朗很极限的仰躺下去,腰仿佛都断了一样。
两把造型怪异的飞镖从他的眼前闪过,咄咄两声刺入了身后十几丈远的投石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