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给我打!”
元彤儿大喝一声。
事已至此,今日非得把这下马威给她们还回去!
“你敢!”
昌乐公主元月儿索性也撕了假面,直接叫嚣起来。
“元彤儿,没受册封你就还不算正儿八经的公主。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还真把自己当正经主子了?
死了娘的野孩子,到底是不是父皇的还不知道呢!”
她说着一把推向了元彤儿。
可怜元彤儿这副战五渣的身子,身娇体弱易推倒,一个不稳便又被推倒在地,戗破了手掌,芦花连忙过来搀扶。
元月儿见状冷笑一声,“还以为是个硬茬子,原来也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
你们都起来吧,有本宫在这儿看着,她不能把你们怎么样!”
众人闻言皆有了底气,像一群仗了人势的狗,嗤笑着围在元月儿的四周,尾巴都似摇了起来。
元月儿缓步上前,来到刚刚站稳的元彤儿面前。看着她娇俏的模样和那双令人惊艳的眼睛,厌恶便又多生了一层。
长公主元果儿有财有权,张扬艳丽就罢了,一个乡下来的,除了远在天边的落魄外祖外,还有什么比她强?
说到底她们是一样的,但就算是一样的,她也不允许再有一人压过她半分,哪怕是天生的样貌。
“难怪皇姐不喜欢你,长的个鬼魅的模样,什么祥瑞,我看,就是个妖精!”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巴掌。
元彤儿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在了手掌上,重重的扇了元月儿一巴掌。
打的元月儿只觉得天旋地转,要不是周围丫鬟的搀扶,差点踉跄倒地。
“你敢打我?”
元月儿瞪着一双眼睛,惊问道。
她虽是一个庶出的公主,可还从未受过这种委屈。不等元彤儿回话,便冲了过去,和元彤儿扭打在一起。
元彤儿自是不怕的。哪怕拼着残血,她这次也得薅秃她!
“打你怎么?!死丫头!我看你就是欠打!”
“你才死丫头,本宫是公主!”
“我还是你姐呢!”
“你算什么姐……啊——元彤儿!你竟敢薅我头发!!”
“薅你头发?我还挠你呢!”
“啊——”
二人打的难舍难分,一众宫女嬷嬷都愣住了,还是头一次见俩公主互薅头发的呢!愣了好久才想起去拉架。
一时间,人声鼎沸、嘈杂万分,连曲皇后一行人走到了近处她们都没注意到。
“快把她们给我分开!”
曲皇后怒气冲天,叫嚣着让身旁的嬷嬷去拉架。
一群人,大到公主嬷嬷、小到宫女太监,一个个狼狈不堪,曲皇后只觉得太阳穴都突突的跳着,气的说不出话来。
“堂堂一国公主,像乡野村妇一般撕打,成何体统!”
元果儿和她的母妃宁贵妃也随行而来,见曲皇后气的说不出话来,她不禁喝到。
“母后,您要替儿臣做主啊!”
元月儿随即往地上一跪,哭的梨花带雨,将自己的小脸往众人面前伸。
“你看!看这个野丫头给我打的!”
只见一张白净的小脸上除了五个手指头印外,还有几道如猫抓的挠痕。再加上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活像哪里来的疯女人。
众人又瞧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元彤儿,虽然也是乱了头发,脸上倒是干净的很。
曲皇后的脸色便又沉了几分。
“虽说是在乡下长大的,如今也成了公主、也要册封拜祖了,该有的教养、懿德,教习嬷嬷没教你吗?!”
元彤儿张了张嘴想解释,话还没出口,跟在曲皇后身旁的宁贵妃便开了口。
“呦,这跪着的不就是教习所的刘嬷嬷吗?怎么……这副模样,活像被人打了似的……”
她话说一半便瞟了元彤儿一眼,分明意有所指。
元月儿便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说道:“母后,就是她!她纵容属下殴打教习嬷嬷,儿臣看不下去了,说了两句,她就冲上来打儿臣……呜……
还说什么要给我们立规矩……”
“你放……肆!”
众人一惊看向元彤儿,让她生生将词拐了个弯。
这个胸大无脑的元月儿,竟还是死绿茶!
绿茶元月儿把眼泪一抹,仗着众人对元彤儿都是一副看不上的模样,更来了底气。
“你才放肆!
母后,她还骂我是狗东西……
我是狗东西,那父皇母后是什么?”
“放肆!”
不等曲皇后说,宁贵妃又冲着元月儿低低喝了一声。
元月儿颤了颤,眼泪巴巴的继续道:“儿臣太怕了。元彤儿是有毛病的,她一言不合就打人……野蛮至极!
一想到以后都要和这样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儿臣就害怕……”
她趴在地上直不起了身子,哭的满脸眼泪如雨润桃花,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娇弱造作!
元彤儿暗暗骂道。
偏偏就有人吃她这套。
但无论男人女人,谁看不出绿茶的那些套路,都不过是分利己利他罢了。
“快把你家主子扶起来。”
最有利的便是元果儿了。
她借着曲皇后的势,摆着长姐的谱就走了过来,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瑞安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莫说大家姐妹一场,就只说,你不日就要举行册封大典,还要巡游上京受万民跪拜,你今日都不该如此!
咱们自己家人关起门来怎么都好说,但这事若是一个处理不好传了出去,传到了朝堂上的叔叔伯伯耳朵里……
你身为大宣的正儿八经的公主,殴打教习嬷嬷、辱骂自己亲妹……为主不尊、为长不慈,哪还有一点子公主的懿德?
到那时,怕是父皇也护你不得了。”
她话里有话,听到众人耳朵里也是好坏不一。
元彤儿也听出了她的意思,不就是想拐着弯的告诉别人,元彤儿失了仪德,根本不配受万民跪拜!
说什么万一传出去,怕是她前脚从这儿走出去,后脚便传的整个上京城都是了!
曲皇后的脸色愈发不好看。
本是为了讨好景元帝,才让元彤儿留在宫中,让人调教,如今元彤儿烂泥扶不上墙,闹出如此难看的事,若是再传出去,怕是她也免不得一阵训斥!
便愈发看面前这个野丫头愈发不爽利。
“瑞安,你可知错?!”
曲皇后的声音似夹了刀子,与曲白鱼像极了的那双凤目看的元彤儿心中一紧。
众人皆噤若寒蝉,微垂着眸子,等着看好戏。
一个乡野来的野丫头,还未受封就如此张狂,任谁都是看不惯的。
只有芦花桃花、高兴三人,满面忧色。
事到如今无论元彤儿回答知不知错,怕是都免不了责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