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公主择亲[七]
作者:又何妨   全员皆反派,穿成炮灰她只想摆烂最新章节     
    事情发展的太快,众人几乎都忘记了起初到底是因为什么,只是突然间意浓要撞了墙。
    陆行舟揉着肚子,让宫人将昏迷过去的意浓拉了起来。
    “把她弄醒!什么都没说呢,是想死无对证吗?”
    陆行舟的性子大大咧咧的,想什么说什么,但这么一句“无心”的话倒是又让众人心中疑窦丛生了。
    意浓醒了过来之后,整个人便似失了魂一般,瘫坐在地上,垂着眸子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元彤儿道:“意浓,你连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你若是承认了与李师有染,也是一死。何必要自寻短见?
    但你若是将真相说出来,不尽是我,陛下、南凉王,都会为你做主的!”
    “元彤儿!你休要再胡言!”
    皇三子再次怒喝道。
    他突然跪在了地上,“父皇,昌乐和儿臣也都是您的孩子!
    虽未有福气日日陪伴在您的左右,可我们也深知,我们是与您一体的啊!
    就算再蠢,也不会做出令您蒙羞、令大宣蒙羞的事!”
    “蒙羞?怕是昌乐一开始只想让我给大宣、给父皇蒙羞吧!”
    只要元彤儿被捉奸,被处死,昌乐自然有处理蛛丝马迹的计划,也自然不会有她什么事。
    “元彤儿!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元夜十分不满元彤儿打断自己的话,狭长的双眼透着股寒意。
    “你非要在众位使者的面前将此事大闹特闹、闹的人尽皆知吗?!
    你觉得,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一直揪着此事不放是什么好事吗!”
    “三殿下这话说的,被污了清白的又不是你,你自然是不放在心上!”
    陆行舟插口道。
    “你……”
    “行了!
    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景元帝终于开了口。
    他锋利的眸子居高临下的扫视了所有人。
    就像元夜所说,昌乐就算无用,也是堂堂公主,是他的孩子。
    两位公主相继牵扯进去,实在难堪……
    想到此处,他的眸光扫到了意浓。
    “陛下。”
    意浓跪在了地上。
    “奴婢认罪,只求陛下能够宽恕奴的家人。”
    她再次匍匐在地上,不像之前那般的颤抖。说出的话也更加的坚定不移。
    “……是李师他说,只要他做的上驸马爷,日后会求七殿下,让殿下把我赐给他。
    我会跟着他在李府住着,六公主在公主府与李府自不相干,那我便是李府的女主人……
    奴万死不辞,只是奴的妹妹年幼,还望陛下不要连坐……”
    景元帝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盯着跪在地上意浓。
    汪丛见状轻声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意浓抬了抬眸子,不明所以。
    汪丛不动声色的朝元彤儿瞥了一眼,意浓便明白了。
    “奴可以替殿下作证,李师并未得手……”
    “既是如此,拿下她。”
    景元帝立马说道。
    元彤儿还想说什么,南凉王却用眼神止住了她。
    意浓被宫人按在了地上,和李师一同如拖死狗一般被拖了出去。
    景元帝继续说道:“昌乐管教不力,任凭手下之人做出如此大不逆的事,也当重罚!着令禁步一年,不得出府门一步!”
    说罢又看向了元彤儿,神色软了下来,唤了一声“锦婳”,一个身着朝服的女子应声走了出来。
    “这是孤身边的御用女官,日后便跟在你的身旁吧。”
    御用女官与宫人婢子不一样,女官有阶品,是正正经经的官。
    景元帝将自己的御用女官赐给了元彤儿,便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算是宽慰了元彤儿。
    此事明里暗里,虽没有说的太清楚,众人也大都了然了。
    再元彤儿,心中似有不悦,但聪慧如她,便也知道,景元帝有心偏袒,再追究下去,与自己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可惜了自己的背水一战了。
    “儿臣多谢父皇。”
    宴会就此不欢而散。
    曲白鱼护着元彤儿回了公主府。
    夜间忽起了一阵雪,簌簌而落,静谧又喧闹。
    公主府的内院有一棵海棠树,此时已被风雪压满。
    元彤儿不想睡觉,缠着曲白鱼坐在树下聊天。
    曲白鱼面色沉沉,脑中全是刚刚在宫中的场景。
    他欲语还休,张了张嘴,却又实在问不出口。
    但见元彤儿心情似乎还不错,便也安心了不少。
    雪越下越大,斜斜密密的往树下刮。
    元彤儿伸手去接,晶莹的雪花落在温热的手上,瞬间消失不见。
    她还想再接,一只大手便覆了上来,将她的手拉进了毛氅里、藏进了怀里。
    “让你看着就不错了,怎么还伸手去接。”
    曲白鱼将她整个人都掖进了自己的毛氅里还觉得不够,又想找借口哄她进屋。
    元彤儿自是不肯的,她从来到这儿就是一个亡命天涯的模样,好像这些时日一直都没有清闲的时候。
    她自小就觉得,下雪的时候最是静谧。
    下雪的时候天地一色,所见之处皆是纯白,好像所有的烦心事都被掩埋了。
    就像现在。
    她忽的叹了口气。
    “曲白鱼,你是不是想问,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曲白鱼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元彤儿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好像是天生的倒霉蛋,看热闹能被人砸死的那种。”
    她自嘲的说道。
    看热闹能被砸死,穿越是个炮灰,好不容易冒风险当了个公主,却又被迫成了出头鸟……
    本以为仗着自己的“价值”可以为所欲为,却又是棋差一招。
    她突然发现,她的人生怎么好像一直都是别人说的算呢?
    这种感觉就像是身上缠着无数条线,不止是傀儡的操纵线,还有无数条密密麻麻、层层缠绕的线。
    她像是掉进了毛线团的框里,理不清、逃不脱,越挣扎越被缠的更紧。
    所以,她想把这些线斩断,连根拔起。
    “我早就知道她送我的荷包里有什么了。”
    南凉王带来的那个巫女找人传信给她,说了那里面有情花的味道。
    少量的情花并没有催情的效果,这也是为什么昌乐会敢当面送荷包给元彤儿的原因。
    谁也不会想到,昌乐会这么大胆的将作案工具当众送出去,即使有人看到了那个荷包,也一定不会往那上面去想的。
    但是情花加上过量的酒却又另当别论了。
    若是今日当真让他们得了手,哪怕是太医,只要没人往那荷包上想,元彤儿便是酒后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