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入幕之宾[五]
作者:又何妨   全员皆反派,穿成炮灰她只想摆烂最新章节     
    又休了几日,元彤儿的状态才算好了。
    作为大宣的公主,读书习艺是必须的。
    尤其她还是要作为现在景元帝联姻的首要人选,粗枝大叶、一问三不知未免难看。
    为了让她能在短时间内学习的更快,景元帝直接一道圣旨,将她塞到了国子监。
    国子监不仅接纳氏族大家子弟,还有那些未成年、未分府的皇子都会在其中学习。
    其中就包括和她差不多大的五皇子元宏。
    元宏这家伙有病。
    元彤儿不过是当日行侠仗义从他手中救下四皇子元芜,从那之后,元宏便似认准了她。
    只要见到她,就像狗见到了猫,二人必要“厮杀”一番。
    虽是小打小闹,却也烦人的紧。
    现在好了,竟直接和他一起读书。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元彤儿不禁愁苦。
    想到现在那有病的元宏可能已经准备好了什么烂招就等着自己了,元彤儿就头疼。
    她便嘟着嘴巴朝锦婳撒娇道:“锦婳姑姑,我头好疼……能不能替我告个假?”
    “头疼?怎么回事?”
    锦婳闻言忙上前两步,接着立马唤人请医师,门外的婢子仆人顿时忙了起来。
    元彤儿被他们的阵仗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我就头疼,你们忙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府上要挂丧了呢。”
    “殿下!”
    元彤儿话音刚落,一向稳重的锦婳便轻嗔了一声打断了她。
    “大早上的,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赶紧呸呸。”
    锦婳哄着让她呸两口,往日的冷淡,也被一句“呸呸”完全破了功。
    元彤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不禁笑了起来。
    “姑姑原来也会急啊?”
    锦婳闻言顿了顿,便不知道说什么了。
    医师的腿脚麻利,没两句话的时间已经到了,伸手就要请脉。
    元彤儿十分无语,“我就没睡好头疼,不用这么麻烦……”
    锦婳道:“可陛下说过了,若是您要告假,也需得医师的诊断证明才行 ……”
    元彤儿急了,“诊断证明?那不就知道我是喝了酒……”
    “怕是不止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芦花忽的开了口。
    “估计还得知道您在哪喝的、和谁喝的、还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呢。”
    她说的隐晦,却看向了一旁花不弃,显然是说收了个人这事。
    公主替人赎个身倒也不算什么,只是元彤儿作为正在选夫婿的公主、还未出嫁就收人就有看头了。
    元彤儿不禁皱紧了眉头,如今多事之秋,她身后不定多少双眼睛盯着她、找她的错处呢,还是低调点好。
    老老实实的去上课吧!
    “嘶啊……”
    她正叹着气,头发忽的被扯了一下。
    替她梳头的桃花忙就跪了下去。
    “奴婢该死!”
    元彤儿揉了揉头顶,招手让她起来了。
    “想什么呢,想这么认真?”
    桃花向来仔细,也是梳头的一把好手,从未犯过这样的错。若不是走了神,元彤儿也想不到她怎么会失了手。
    桃花闻言没有说话,只站在一旁拧着衣角。
    元彤儿道:“锦婳都说了,大早上的,说那些不吉利,快呸呸呸。”
    桃花咬了咬牙,又慢吞吞的拿起了梳子。
    “我来吧。”
    花不弃突然接过了梳子。
    自从他入府以来,每日早晚定省请安,像桃花芦花一般伺候元彤儿。
    元彤儿说过几次要他安心住着就好,他也还是闲不下来。
    最终在碎了几套茶具、毁了几套衣裳和炸两次厨房之后,不再争着干活,只静静的守在元彤儿的跟前,说要递茶送水。
    现在他竟又要给元彤儿梳头,众人便都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桃花则扯了扯那梳子道:“花公子,我来就行。”
    花不弃却捏着梳子不放,似乎想要试试。
    元彤儿叹了口气,道:“那就有劳花公子了。”
    去国子监读书,要梳和其他氏族子弟一般的发髻。
    花不弃简单梳了几下,竟然梳的还挺好。
    元彤儿不禁惊喜道:“没想到,花公子竟然还会这手艺?”
    花不弃浅笑了一下,“从前,给弟弟梳过。”
    说罢,便又黯然了下来。
    元彤儿记起,初见他时,他说要回去救他的弟弟,而那卖他的人却说他弟弟早已断了气。
    元彤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刚巧高兴已经将书箱拿了过来,她便拍了拍花不弃的肩膀,道:“你若是在家闲了,就别折磨厨房的那口锅了。
    我记得,你好像也念过书,若是还有兴趣,就去书房吧。
    或是去街上逛逛,总闷着也不好。”
    她像是临行前交代妻子的丈夫,事无巨细的嘱咐着。都走了一段了,又回过了头道:“出门别忘带着人。”
    花不弃那张脸,美的雌雄莫辨,若是独自走在大街上,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她说罢看了看天色,再不去,怕是要被夫子罚了,连忙招呼着高兴就要离去。刚走半步,便听身后的花不弃叫住了她。
    “殿下。
    ……早去早回。”
    元彤儿回过了头。
    白衣素袍的美人儿纤若无骨站在堂口,不知哪里吹来的细风浅浅吹着他的长袍,衣带翩跹,恍若误入尘间的仙子。
    仙子此刻垂着头,额间细碎的发遮掩住了的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眸底的情绪,只恍惚露出的耳尖微微漾着红。
    元彤儿从前是极看不上忸怩的男子的,总觉得,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模样。
    哪怕不能英姿飒爽、披甲上马,至少也不要太文弱。
    但如今看着温润如水的花不弃,她却不觉得了。
    花有百样红,女子亦有千娇百媚状,那男子又有何不可?
    她朝着花不弃点了点头,道:“好。”
    初春的天,风都变的暖了不少。
    元彤儿上了马车后,高兴这才向她禀报。
    “殿下,锦婳姑姑查过了。”
    “那个花不弃花公子,本是南浔富商的少爷。
    前些日子不是有个买卖官职的大案子、查了不少的人吗?他爹就牵扯其中。
    后来他家被抄了,人也都被发卖了。
    他口中的那个弟弟,前不久,也被买家给苛待死了。”
    元彤儿静静听着,原来不过又是一个可怜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