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视觉冲击
作者:咕咕布谷   原神:得想个办法把人拐走最新章节     
    而至于为什么不报上名号,不留下名字这个问题。
    魈呼吸一滞,一时答不上来。
    他不知道啊。
    或许...浮舍忘了自己是谁吧。
    毕竟,夜叉从不是能在和平时代好好生存的种族,可能被争斗厮杀的气息吸引?丧失理智后参与层岩巨渊的战争,也不稀奇。
    他们精通杀戮...或许,也只懂得杀戮。
    除确认了无名夜叉就是浮舍外,经此一战,依照先前的推测,这片空间会映射人心中的部分信息。换言之,哪怕已经疯狂,浮舍也来过此地。魈判断,方才那个幻影,就是对方留下的印记。这片空间还原了浮舍战斗的身姿,如此自毁的打法...对方不可能还活着。
    只不过...这片空间,竟然能克制坎瑞亚的魔兽。
    但现如今,他们还有一人未寻回,事不宜迟,得尽快前进。
    另一边。
    梧桐抬手挡下一具双臂都快扭到一百八十度,却依然能挥刀的人偶所砍来的攻击。同时转身踹飞了另一具人偶以非常不合理角度折叠身体后刺来的偷袭。
    弯腰捡起落到地上的几张笔记,看字迹很明显是留在这里的千岩军所写下的。
    很重要的东西,必须好好保管。
    ——与伯阳和浮舍他们走散至今,应是过了
    咯啦咯啦的关节转动声音再次响起。梧桐耳尖微动,眼都不眨一下,瞳仁由信纸的文字上移到再次歪歪扭扭朝她飞来的人偶身上。举剑,极其熟练,不厌其烦的朝悬吊之人上方挥砍,割断在月夜下泛着银光的丝线。
    ——与伯阳和浮舍他们走散至今,应是过了十多天。不过旁边的兄弟说,只有三天...我不知道谁对谁错,也不想去争论这个。想回家,又不能回去。
    梧桐没有收剑,因为她知道下一秒这群东西又会原地复活。
    果然,大约一分钟后,散落一地的四肢,头颅,躯体彼此之间像有了磁力,在无形的力下又连接在了一起,紧接着被细线吊起。
    或许是被梧桐打烂太多次了,不知道是谁在偷懒。最开始人偶的脑袋与四肢还会待在它们该待的地方,但现在就已经只是草率的连接起来。仿佛只需要保证每副躯壳上有两只手两只脚一个脑袋,其他的,根本无所谓。
    梧桐用刀背敲敲肩膀,心情复杂,很多话都到嘴边了却说不出来。她目前倒是习惯啦,但作为基本审美还在的正常人,果然无论来多少次,对这种抽象艺术组合还是敬谢不敏。
    更主要的是,虽然这大部分话都是她想和清秋说的,但冥冥之中,她觉得现在不能喊清秋。
    女人的第六感——这时候把对方喊出来,未必她能给再劝回去。
    而且莫名其妙,本来她和那位大婶搭话,问对方认不认识自己。或许是大婶烦了?反正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突然冲出来好几个人偶。像恐怖片里常演的那样,四肢呈非人折叠角度,从走变跑到贴地起飞,脖子没骨头似的就差脑袋掉下来当球踢。
    并且武器并非打架常规使用的刀枪剑戟,而是菜刀,镰刀,斧头,甚至笤帚擀面杖...都是这些人偶的武器。
    大婶还在枫树下双手合十,虔诚垂首祷告。粗麻布衣服,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物品,先前凑上去打招呼时,也看得出对方应当出身农村,皮肤又皱又干,面上都是皱纹与斑驳。
    梧桐能保证,自己是正儿八经的理工生,建筑人。但面相这种东西...她知道这样很失礼。可大婶一看就是那种格外强势且斤斤计较,但凡有了儿子以后会平等看不起每一个人,在外表情只有皱眉和冷哼的狠角色。
    让这种人能如此虔诚的祈祷。梧桐看着叶片如血般鲜红的枫树。即使她内心自我劝告,不要因为过往看过的那些乡村祭祀,封建愚昧小说就先入为主随意去妄下定论。但难免还是会不自觉往这上面靠,开始怀疑对方与人偶之间的联系。
    有时候挺无助的,很想拍张照片千里传信给耀先生,让先生以千年的阅历帮她判断一下。
    于是,扭转太威仪盘刚来到梧桐这个时间段的众人,进门就看到披着月光,蹲在堆叠起来的躯体零件上,歪头观察一位垂首老妇人的梧桐。
    对方踩着人偶失去四肢的胸膛,双手架在膝盖处,左手拎着两个长发头颅,另一手支住下巴。身边的长剑像穿糖葫芦一样,把零散的手脚串了一串,结结实实钉在地里。
    如果观察仔细得话,还能发现被串起来的手臂其手指还在不断抓挠,然后发出细碎如同指甲刮黑板的呲呲声。
    至于他们这些刚来的人是怎么知道这是人偶,而不是梧桐单方面的虐杀新鲜人类现场。
    这就要从派蒙的一声尖叫说起了。
    在发现此片空间内又出现了闯入者,那些没被梧桐压制住的零件,也不管合理与否,一股脑全组合起来后就果断发起冲锋。
    于是呈现在刚进门的众人眼里,就是一个毫无规律胡乱拼接而成,手脚不协调满地阴暗乱爬,极其掉san的不明生物,正以“z”字路线朝他们飞速袭来。
    恐怖程度堪比一只会飞的大蟑螂突脸发起进攻。
    派蒙抱紧自己咿呀大喊发出肮脏的高音,图层都从彩色掉成全白。空更是极其罕见脱口而出一句脏话。烟绯后退半步,瞪大眼睛反手举起了手里厚厚的法典。
    而夜兰比起吓到更像是被恶心到了,眉头紧皱,恨不得把眼睛和脑子都掏出来好好洗一遍。饶是见惯邪祟的魈也不由得瞳孔紧缩,像猫看见黄瓜一样浑身炸毛。两人凭肌肉记忆又或者是什么保护欲。提着枪和弓箭闪现上去开始暴揍异形种。
    一切行动都在派蒙的爆鸣声中进行,场面手段都极其残忍。
    在一阵兵荒马乱后,被肢解掉的人偶零件也在和璞鸢,若水箭矢下,在地上钉了个结结实实。
    如今再望向枫树下的梧桐,对方此刻就像白骨上盛开的一朵花般美好,漂亮。
    长发绾在脑后,发尾柔顺地垂在足跟处。一片随风落下的枫叶,从头顶拂过卷翘的眼睫,梧桐没有躲,任由其滑落。红到艳丽的叶子,似情人眷恋的指尖摩挲过月光下美人的半面脸,为其掩去了清冷疏远,反倒平添了几分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