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艺术家
作者:咕咕布谷   原神:得想个办法把人拐走最新章节     
    “心脏...是和影签下契约后被她砍掉的那个吗?那家伙最开始严厉的要命,这也不行那也不许。还说如果我不乖乖听话我就回不了家来着。”梧桐一边给俞青梧编麻花辫一边问。
    原来自己的编发手艺过了这么久也依旧惨不忍睹吗。
    俞青梧感觉脑后的头发又被揪着拆开重新开始,表情有些难绷:“嘛...正常。你把心脏当做艾列欧格本人,然后再代入想一下是不是就会变得十分合理?记忆和梦是力量,执念和感情使之强大。兰那罗和那些祟神业障是这样,这家伙也一样。”
    梧桐:“原来如此,大师我悟了。”
    作为执念和感情的具象化——清秋,依照艾列欧格堕神时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找上门来依附在梧桐身上。但没有记忆作为基本载体,就相当于送到梧桐手上的只有饭,没有碗。
    所以“心脏”才会制定出,以寻找过去的记忆切片为主的一套实施计划。
    而关于为什么两人都合伙干出这么大的事了,天空上面却没表现出什么特别激烈的反应。这就要涉及到一些更古老的东西了。
    原初法涅斯,“法涅斯”不是人名,而是“形容词”。phanes的意思是“带来光明者”,是第一王座的人类用“带来光明者”来形容原初之人时使用的。“法涅斯”这个名字是和太阳有关,但不是太阳神。若硬要说有什么的话,不如说提瓦特的太阳可能是他造的。
    而既然提瓦特的太阳是法涅斯所造的“死物”,那月亮也同样是“死物”。提瓦特曾经历过“黑暗之年”,或者说“无日之年”,在那之后,月亮取代了太阳。
    提瓦特没了太阳,只有强大但虚假的月亮。
    在与艾列欧格一起环游提瓦特时,她曾见证了赤王文明和坎瑞亚文明所展现出的高科技。对提瓦特的认知也从“魔法幻想自由探索世界”转变成了“魔法与科幻并存的高科技自由探索世界”。具体表现在会将“元素力”看成是“能源”,而不是简单的特效“魔法”。
    曾经法涅斯与四个影子统治时的天空岛在提瓦特一般是看不到的,因为那隐匿在提瓦特的“蛋壳”外面。但是在葬火之战后影子纷纷陨落,天空岛的力量逐渐衰败。已经没有能力继续维持在“蛋壳”之外对抗未知的风险,只能龟缩进“蛋壳”的保护之中苟且偷生。
    至此,提瓦特的记录里开始出现了天空岛。
    梧桐微微张嘴,听提瓦特史前故事听得津津有味,手上的动作一时间也停了下来:“哇哦...不当谜语人就是会很有种在挖掘世界真相的感觉呢。看起来你过去的经历真的很丰富。”
    俞青梧果断否认:“不不不,你应该说是艾列欧格过去的经历真的很丰富。因为这其中有大部分都是祂引导我去发现的。所以说啊,活的太长除了带来磨损外,也还是稍微有些好处的。”
    “葬火”作为王座之战,是天空上的内战。天空岛虽换了统治者,但提瓦特的天之规则依然没变。所谓的“第二王座”获得了胜利。月亮挡在太阳前,霸占了太阳的火,并用它在提瓦特投下了其巨大的影子。
    而艾列欧格一直受到忌惮与限制,是因为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有生就有死。
    正如她曾和艾列欧格说过,死亡并不可怕,那只是新生的开始。
    生命存有“梦想”,在“梦想”的促使下它便开始了成长,而在成长的过程中会逐渐诞生出“见证”,“见证”随时间化作了一份份“记忆”,最后,生命将携带着“记忆”走向“死亡”。至于那一份份“记忆”,则会成为延续下去的“故事”滋养着新生的生命。
    所以,在她看来死亡并不可怕,充满着“记忆”与“梦”的死亡只是新生的伊始。因为“记忆”会滋养“生命”,某种程度上来说,只要“记忆”还在,那就是“永恒的生命”。
    但在很早以前,还没有被罪罚所烙的艾列欧格,与其说祂是象征“死亡”,倒不如说更像“抹杀”。
    犹如那些完全消失在历史尘埃里的“死”。人们连死者姓甚名谁都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存在过也不知道。在历史上,在地脉里,不留下任何的记忆与痕迹。抹杀一切,抹杀生命,抹杀梦,抹杀记忆,甚至抹杀时光,是最纯粹的“死亡”。
    艾列欧格曾透露过祂自己是在某天里被突然加之上的罪罚。这罪状来的莫名其妙,是在一面最明显的墙上,用鲜红的字密密麻麻写满了“祂有罪”。或许缘由已经被祂亲手抹杀掉了吧。总之祂越不知晓,罪就越重。
    “就没可能祂是清白的吗?”梧桐蹙眉,艾列欧格既然要抹杀那干嘛不干票大的,祂都这么大能耐了。
    俞青梧耸肩,表情无奈:“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但祂说我是从古至今第一个这么想的人。整个提瓦特都认为祂有罪。嗯...说到底,还是艾列欧格的力量与深渊有关系吧。从诞生到现在能活这么久的一大原因,可能就是和祂相对可控,且祂自身也具有威慑力。记得吗,在兰那罗口中,无留陀向地脉灌注蛇毒,而艾列欧格的形态就是被限为了黑蛇。”
    堕神虽然是在进行交易一换一,但这种东西具体是个什么效果又没人知道。而且不管到底是什么,艾列欧格都得在天理面前表演成自主降位,并且越疯越好。既然怀璧其罪那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况天空岛那时已经没能力管控艾列欧格了,何必再激化矛盾呢。
    提瓦特是个巨大的诺斯替世界,在这里,人的灵魂光明神圣,而身体则是灵魂的囚牢,黑暗罪恶,是物质世界的部分。灵魂落入世界,被囚禁,沉睡。迷茫无助仿佛落入异乡,便是此世的异乡人。
    所以她就算外貌再怎么有变化,眼睛也好头发也好,成年也好未成年也罢,灵魂都不可变。她必须成为提瓦特世界里的一个“异类”。
    异乡人要回到故乡,是最崇高的,是不会成为神的。或许过程中会拯救其他人类。或许会带着人类回归真实世界,但绝不是成神。
    俞青梧撑着膝盖站起身,抚平自己衣服上的褶皱,清清嗓子看向地上仰头注视自己的梧桐,悬空胳膊,伸手:“好像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舞蹈的礼仪,是当女士主动邀请男士跳舞时,男士即使不会跳舞,也不可以拒绝女士。
    梧桐几乎是一秒就看出了对方动作里的意思,站起后左手掌心向上,牵带俞青梧早已准备好的右手。
    宫殿的幻境还没有消失,她们走到水晶吊灯下分开相向站立。梧桐带着笑意正面站立以左手作出邀请,虎口向上。
    俞青梧侧身站立,看到梧桐的起势动作后,双手做出携裙动作,右脚于左脚后,左膝微屈以示诚意,而后交手共舞。
    在这个世界上,我是最了解你的人。无论是阴暗的过往,疯狂的思维,还是展示给众人看的光彩熠熠。我全部包容,全部深爱。
    我是未来的你,你是过去的我,我是某种可能性下的另一分支的你。我们之间没有背叛,也没有恐惧,因为我们无法分离。我甚至能通过理性来验证确定你对我的爱,而你也知道我是你唯一的执旗手,因为我是你,你是我。
    她们跳的不是国际比赛上参演的那般标准,但却默契无间,每一个前进后退,每一个旋转侧步。
    “在蒙德,有人教过你?”舒缓而匀速的过渡性舞步中,俞青梧哼着曲调,恰到好处地进行下腰动作。
    梧桐嗯哼一声双臂有力托住:“优菈教的。而且我女步可比你好多了。”
    “哈哈哈,没办法嘛,我完全不会跳男步。这点东西还是旅行的时候在厄歌莉娅那里学的。已经快还给她啦。”因为下腰的弧度过大,墨蓝色的发将近要垂到地上,俞青梧一手与梧桐十指相扣一手高举像是庆贺。她恣意笑着,向着被她斩断的命运。犹如死亡也曾握紧其手,而她同样与之共舞。
    栽在出租屋里的绿萝吊兰,在她忙得晕头转向忘记浇水后总爱垂在架子上病恹恹无精打采。扫辆小电驴从学校门口开到地铁口,道路中央以及马路边上的绿化带隔段时间就会被修剪成强迫症福音的样子。本来一天到晚对着一张张图纸就够无聊烦闷了,结果唯一的绿还是这种一成不变的东西,还不如她心血来潮给自己拌的沙拉五彩缤纷。
    她感受不到生机。
    所有事物都会被赋予意义,杯子是用来装液体的,动物养来是为了提供情绪价值的,花花草草拿来装饰空荡荡的桌面窗户刚刚好。人类,要好好扮演属于自己的社会角色。
    她爱乌托邦,她爱生命本身竭尽全力不被束缚修剪的样子。对于这场意外来临的提瓦特之旅,她幸运拥有了一次“如其所是”的机会,她绘出了不同于其他平行世界里千万个俞青梧的未来,她创造出了“梧桐”。在星空的穹顶下,她是最富有创造力和幻想力的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