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了几句家长里短后,amy适时带着kitty端着茶和咖啡进来。
\"轻轻,你和那个男明星是怎么回事?之前说的谈了恋爱,不会就是他吧?\"郑成旦眉头紧皱面容严肃。
“已经没关系了。”尤轻淡淡开口。
郑成旦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神色颇有点不高兴,正打算继续说话,陆沉打断了他——
“郑叔叔,这次回来多久呢?”
“也就两三天吧!总部也没什么事,你就放宽心。”
“有郑叔叔坐镇总部,我当然是放心的。”
郑成旦两颊的纹路很深,笑着的时候却很和善:“还没去你那边看过,听小唐说挺宽敞,晚上就过去吧!就不必在外面吃饭了,一家人不讲那些虚礼。”
陆沉垂下眼帘:“确实不必讲礼。但我还没搬进去,所以这次可能要怠慢郑叔叔了。”
“还没搬进去?不是都装好大半年了吗?”
“有点事耽搁了。”
“那倒没什么,陆非呢?跟他说一声晚上一起吃个饭。”
“哥去外地出差了。”尤轻回答道,然后转头看向陆沉。
“哥哥,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房子装好大半年了呀?那不是去年就在装了?那时候你都没回国呢!”
“迟早要回来的,就早作安排了。”陆沉喝了口咖啡淡淡地说着。
尤轻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半个小时后,她回去业务部上班。
郑成旦在和陆沉聊完总部的一些公事后,视线掠过窗边精致的纱制屏风,沙发上还有一个粉色的桃心抱枕,边几上的玻璃瓶里插着几簇淡黄色系的小菊花。
他眼前瞬间闪过刚刚尤轻睡眼惺忪衣衫不整的样子,心里升腾起一抹不悦,转头看向陆沉的眼里带了点责备。
“这搞得像什么样子!”
郑成旦不赞同地开口。
“要睡午觉就在公司给她安排个休息室,独立又能保护隐私。这跑到你办公室睡觉,说出去成什么话!”
“她不想显得太特殊。”陆沉淡声说道。
“那也不能在你这儿睡觉!她都多大了还这么不懂事,你也不拦着点!”
陆沉面色平淡地听着。
“她从小跟你们两个男生一起生活,身边也没个女性长辈,很多事情没有分寸没有概念,你要多提点一下。”
“毕竟男女有别,她又不是小女孩子了,可不能再由着她胡来。”
陆沉淡漠地坐着没有接话。
郑成旦见他这副冷冷清清寡言少语的样子,心里有些感慨,叹了口气:“是易盛以前给你压力太大了,一家老小都甩给你一个人去承担,让你过早地成熟。要接管公司又必须学着强硬……”
“可是陆沉,你也要理解他。阿悦的离世对他是致命的打击,他一直都怨怪自己,直到去世之前也从没原谅过自己。他过得很苦,你不要怪他。”
陆沉语调淡然地说:“我知道,也从没怪过他。他与陆妈妈给了我和陆非一个家,悉心教导我把公司交给我,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而且,他们还把轻轻留给了我。”
说到这里,他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丝丝温柔的神情,在淡漠的脸上显得难能可贵。
郑成旦看着他的表情眉头紧锁。
晚上在一家中餐馆吃饭,尤轻娇俏俏地哄得郑成旦很是开心,饭桌上氛围温馨融洽,笑声不断。
“你澜姐姐要是像你这么听话,我真是做梦都要笑醒!”郑成旦无奈地开口说道。
“好多年没见过澜姐姐了。”尤轻也感叹着。
“她在那边倒是如鱼得水,既然不想回国我也不勉强,且由着她吧!”
尤轻想起性格泼辣的郑澜。
她们读过同一所初中,关系一直挺好的。后来她去了y国郑澜留在国内,渐渐就淡了联系。再后来郑澜就去了r国留学,至今没回来。
一顿饭宾主尽欢。
晚上回到家,尤轻就给陆非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郑成旦回来的事情,让他尽量赶在郑成旦走之前一起吃个饭。
郑叔叔与爸爸是几十年的好朋友,以前也一直跟着爸爸在y国。前几年一直外派r国分公司,中间倒是也回来过几次,不过都急匆匆的。他去年底回到总部的时候,尤轻又早就回国了,阴差阳错的,也有两三年没见过了。
小时候每年郑叔叔都要回来三四次看望奶奶和他们。对尤轻而言,郑叔叔是他们唯一在世的长辈了。
郑成旦走的前一天,陆非如约回来了。
饭桌上,郑成旦缓缓开口:“你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虽然现在都各自独立了,但平时还是要多聚在一起。我希望看到你们像在y国时候那样亲密,彼此间不要生分了才好。”
“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陆沉和陆非。
两人与他目光短暂相接后都淡淡地应了。
“我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吃饭的,哥的小区离我那里走路不到十分钟,很近的。”尤轻笑盈盈地开口说道。
“哦?那倒是方便,我也就放心了。”郑成旦很是欣慰地看了眼陆非。
饭后几人往停车场走去,郑成旦打趣尤轻:“轻轻还没去审核驾驶证?”
“啊?”尤轻顿时有些羞愧。
她的驾驶证是在y国考的,在国内是不被认可的,需要向有关部门提交申请,通过相关测试,重新获得国内的驾驶证。
“因为住得近,之前哥总来接送我,后来跟哥哥住一起就更方便坐车上下班了。所以就一直没有去审核……”
郑成旦脚步一顿:“你跟陆沉住在一起?”
“是啊!我之前不是受伤了吗,哥哥回国后就一直在照顾我。”尤轻说道。
陆沉和陆非目光对视了一眼。
郑成旦在原地站定,心里那丝异样逐渐扩大,望向陆沉的眼神里多了抹探究:“你回国快两个月了吧?”
“房子也装好大半年了,为什么不搬过去?”
尤轻见他神情有些严肃,立马开口说道:“是我不让哥哥搬家的,以前都跟他一起住习惯了,所以......”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那时候年纪小能一样吗!”郑成旦一瞬间提高了声音。
尤轻没料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瞬间神色错愕地呆立在那里。陆非往前走了一步,刚想开口说话。
“郑叔叔,是我不想搬家的。”
宽阔安静的露天停车场里,陆沉清润磁性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他身形挺拔如松,姿态磊落似柏,神色间波澜不惊,不偏不倚地抬眼对上郑成旦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