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仅要越货还要杀人我有点蒙,矮个子他们的反应和我差不多,互相一阵对视谁也没有动手,甚至还有劝说的:“渐、渐哥,不、不至于吧……”
“一群废物。”
一看指使不动其他人,舒近的大哥舒渐索性自己动手,腾出一只手就想夺过我的背包,我赶紧将包压在身下,里面有我送给她的礼物,我已经失去过它一次不想再失去它第二次了。
他气得直咬牙,一转攻势打算先捋走我手上的戒指,我当然不能让他得逞拼命挣扎起来。
他虽然是个练家子,但还不至于和典藏界的那些高手相提并论,一只手根本控制不住我,慌乱之中我抓住路边一块砖头铆足了劲一砸,他一声痛呼直接见了血。
趁着他下意识捂住伤口的一瞬间,我推开他爬起身就跑,然而他的反应很快,不顾头破血流一个箭步追了上来,再次将我踹到在地。
几次三番没有得手不说,还差点被我开了瓢,他有些恼羞成怒,对着我一阵拳打脚踢,回头喝道:“刀呢?把刀扔给我,老子今天就算不弄死他,也要卸他一只胳膊!”
估计怕他秋后算账,另外三人终于没法再作壁上观,其中一人抽出一把短刀扔了过来,舒渐接过短刀往我脖子上一架,我瞬间不敢乱动了,他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衬着满脸的鲜血有些狰狞。
“本想让你死得痛快点你还不领情,那就别我心狠手辣。”他欣赏着我眼中的恐惧,缓缓举起手中的刀。
所幸就在这时,原本被寂静笼罩的巷子口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我先是一喜心想总算有人来了,旋即却是一惊,这分明是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来的怕不是个女人。
一个柔弱的女性别说帮我,就是自保恐怕都成问题,我甚至想出声警告让她赶紧离开,然而舒渐循声一瞥的间隙就跟见了鬼一样立马僵在了那里,其他人眼中也难掩惊恐。
我心有所感也回过头看了看,一个窈窕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最终她在我们身后停下了脚步。
“你们留在这里,是想见识一下我的淬玉劲已经练到什么火候了吗?”江碎玉轻声开口,平淡的语气中似暗藏无尽杀机。
舒渐手一抖差点没把刀扔了,站起身退到一边才贴着墙根快步朝巷子外走去,见状他的同伴也赶紧跟上。
“这种地方太偏僻,下次不要再孤身一人过来。”等他们逃之夭夭,她伸手将我拉起来,“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谢谢你。”我干巴巴道了声谢,跟着她出了巷子,左转右转走了好一会儿总算回到之前进来那个路口,不远处人来人往、灯火通明,和身后的昏暗一比犹如两个世界。
我安心了许多,忍不住道:“这里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改天我再登门道谢。”
我也不想过河拆桥,只是我对典藏界的人实在没什么好印象,虽然她救了我两次,但我并不想和她有过多的交集。
她听出了我想要分道扬镳的言外之意,渐渐停下了脚步,我松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往前走,一双臂弯却从后面紧紧抱住了我。
她将头埋在我后背,笑得那个得意:“说好的下次见面一眼就能认出我呢,你看你果然输了吧?”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一下漏了几拍,赶忙回过身仔仔细细打量着她,有些不敢置信:“真的是你吗?”
“不是我,还能是谁!”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勾勒着一抹熟悉的狡黠,思念翻涌而上一发不可收拾,唯有揉进骨血般地拥抱着她方能将它平复。
“我知道你很想我,我也很想你,每时每刻、牵肠挂肚地想。”她在我怀里抬起头,似在用目光描摹我的样子,“我一不在你身边你就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你说我怎么放心得下呀。”
“这次的事是我没处理好,下次不会了。”我有点不好意思,不由转移话题,“之前在过龙村,也是你假扮的江碎玉吗?”
她点点头:“当然,不然谁会多管闲事帮着游琮救你。”
我心怀感激:“原来你不是救了我四次,而是救了我五次,算上这次就是六次了……不对,应该是七次。”
我将鸦山岛发生的事一并跟她说了,感慨道:“要不是江洗秋察觉到你一直在关注我,恐怕早就对我动手了。”
哪知她听了我的话猛地一蹙眉:“我可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他监视的应该是江碎玉本人,关注你的也是她。”
我顿时领会她的言外之意:“那就奇怪了,我和她没有打过任何交道,她为什么会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糟了。”她神情骤然一变,“搞不好江碎玉已经意识到有人在假扮她,只是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甚至还曾暗暗配合我让我更加大胆地冒用她的名义办事,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这个身份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用了。”
她挣脱我的怀抱,歉意道:“事情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得回去跟上头汇报一下,你在雅城注意安全别再一个人出来了。”
我实在没想到这场重逢会这么短暂,心里有些失落,不过我也明白她的难处,反正要见面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那我先走了。”她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正要离开,我想起来一件事,赶忙从包里翻出另外一枚戒指。
我鼓起勇气看着她:“可能时间有些匆忙,我准备得也不是很充分,但我对你的心意绝无半分虚假,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照顾你、爱护你一辈子的机会,携手一生、共度患难,白首不离。”
她抿唇笑了笑,眼中却有泪光闪动:“我愿意。”
听到这三个词我也有些哽咽,就着两边一明一暗的灯光和随风潜入夜的烟火气息,将戒指戴在她手上:“世间烟火,犹以为证。”
“世间烟火,犹以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