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吧,我帮那位老伯拦着阿媖婆婆。”
我也深知夜长梦多的道理,朝她感激一笑,径直往对面入口一钻,它连着一条短通道,进去没多远就是传说中的双祖庙,里面很空除了两尊造型古朴的人像和一些必要的祭祀用品再无其他东西。
我搜罗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最后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将烛台上的蜡烛拆卸了下来,一时有些喜出望外,上面还真有一道看上去有点深度的缝隙。
不得不说这几代守幡人可谓一脉相承,不仅游家人抄了仓古人的作业,没想到仓古人也是效仿的姜妄人。
正好一边的供桌上放着一把裁纸刀,我赶忙拿过来试了试,刀身嵌入缝隙的一瞬间人像之后微微一阵轻响,似是触发了什么机关,我从它们中间穿过,绕到后面一看最里头的墙上俨然多了一道门。
我拿着蜡烛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这个隐秘的空间并不算大,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矗立在中间的玉台。
我不知道这算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玉台背后镶嵌着一幅样式相当熟悉的字符玉钩图——没错,它又出现了,而且我发现一个规律,每一个镇龙台附近都有一幅这样的字符玉钩图也就算了,每一幅还不一样。
换句话说,这些字符玉钩图与各个镇龙台之间属于一对一的关系,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的,那是不是意味着它们本身的含义其实就是代表着各自对应的镇龙台?
或许等我们找到剩余的镇龙台,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会跟着水落石出。
至于玉台之上照旧摆放着一个石匣,我在心里默默祈祷里头别又是什么“再接再厉”之类的方驭光式鸡汤,一边轻轻揭开了盖子。
好在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匣子里躺着一枚造型独特的玉佩,一边为龙尾、一边为凤尾,它们如太极的两仪互相缠绕巧妙地组成一个整体,无论是作为一件独立的作品还是龙脊凤心盘的一部分都相当的出彩。
当然,如果它只是一件赝品,再巧夺天工也没用,所以我拿到这枚双尾佩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验明它的真伪。
我重新回到庙里,用裁纸刀划破指尖,等血珠冒上来小心翼翼地将其涂抹在双尾佩上,山川河流顿时显现,我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时我注意到一点,此件残片中的图案似乎没有玉龙背中的明显,也不知道是东西的问题,还是我使用的鲜血不够充足。
不过游典的忠告犹在耳旁,我不敢贸然多试,反正已经确定它是真正的龙脊凤心盘残片无疑,我也就放心了。
我惦记着那边的战况,将双尾佩放入匣子正要原路返回,一个念头却悄然拨动着我的心弦。
虽然这里确实还有一条密道可以离开,但我没法保证姜妄寨的人是不是和阿姹姐一样认为盗王锁无人能解而选择掉以轻心,毕竟方驭光也很有可能是天示之人,他们没道理不防着他,说不定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为了确保双尾佩不会旁落他人之手,我必须得想一个万全的办法……权衡片刻我将它重新拿出来往口袋里一塞,然后抱着空匣子快步出了双祖庙。
天镇阵中三人仍在缠斗,这阿媖婆以一敌二始终不落下风,身手不是一般的好。
见我出来,她一眼就看到了我手中的石匣,想也不想就要过来拦截,却始终无法脱身,气得直咬牙:“你们拿到东西离开又能怎么样,我早有安排,恐怕这会儿大家已经守在门口就等你们出去。”
被她压着打了这么久,游典心里正有火没处发,有意拿话噎她,伸手一指设有盗王锁的那扇石门:“嘿嘿,老婆子你恐怕不知道吧,我挑的这个继承人可是会解盗王锁,我们完全可以绕过姜妄寨直接下山,你在门口排兵布阵顶个屁用!”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派人守着另一个出口?”阿媖婆不屑道,“更何况就算你们下得了山,还能出得了顶天岭?我就是带着人追,也势必要把你们追回来!”
我不知道她前面那一句是不是在故布疑阵,但我留意到游典说我会解盗王锁的时候她神情微不可察地闪了闪,我感觉就算她没有防备恐怕也有后招,我刚刚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
别看游典年纪一大把,平时也挺稳重,这好不容易遇到个同龄人,立马返老还童跟小孩吵嘴似地和她杠上了,有些不服气地催促:“开开开,赶紧把这盗王锁解开,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么神!”
我还能怎么办只能照做,等解开盗王锁我不露声色地朝姜婵走去,直接给了她一个拥抱:“阿婵,谢谢你,我们有缘再见。”
意识到离别即将到来她眼睛瞬间红了红,等我将双尾佩偷偷塞入她挎袋之中,她不禁一怔,旋即明白过来看着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像是郑重地许下一个承诺。
我感激地回以一笑,转到门口奋力将石门一推,刚准备往外走却一下愣在了那里。
“怎么了?”游典不明所以,自顾自叮嘱道,“你先走,等我把这老婆子甩开马上就能追上你。”
“很遗憾,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了。”岱鼎将我推回阵中,手中的枪轻轻一指。
他的身边赵秉德正半眯着眼睛拨动着手里的念珠,他们身后跟着一大帮人,孙满禄、邹友青这些熟面孔都在,这下连阿媖婆都意识到不对劲,赶忙示意游典和姜婵停手。
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必然有内应,我问他:“丁荻秋是你们的人?”
虽然边岑和丁荻秋的嫌疑都很大,但我实在无法接受谈师兄也是破龙的爪牙,所以我只说了一个名字,正好试探试探他的口风。
可惜他的反应滴水不漏,直接跳过我的问题朝我示意:“东西给我吧,虽然咱俩算不上朋友,但好歹是老相识,我还不想对你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