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反应过来,非常机灵地撒腿就跑:“我得走了,咱们有空再聊!”
我都无语了,我看审查组确实应该好好查查他,这家伙指不定还干了什么缺德事。但不得不承认他给我留下了一个大难题,眼下就算我将东西交给五〇三,他们也会认定是我之前手脚不干净,现在怕他们查到头上才把东西交出去。
思来想去,我只能将这只怀表一起锁进抽屉里,眼不见心不烦。
被余寒这一搅,我也没有心思担心破龙的人会不会登门造访了,索性拿过手机点开未接来电提醒看了看,没想到里面也没有方遂宁的电话,这着实有些不正常,毕竟之前他还三天两头打电话催我回来。
我尝试着拨了一下他的电话,里面立马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提醒,想起他先前的自作主张,我心里忍不住嘀咕,难不成他又去准备什么“惊喜”了?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百无聊赖地将联系人名单从头划到尾,目光渐渐停留在了其中两个号码上,一个是从慧的一个是余昧的,我犹豫了很久最终拨通了后面那个。
我的车一直停在门口,我本以为她就在渠城,结果电话根本打不通,一时间我原本就有些烦躁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我将手机锁屏,准备再充会儿电就去找方遂宁,结果我手机还没放下,手机铃声倒先响了,我一看居然是游典打过来的,才过了这么一会儿工夫,他找我能有什么事?
“你收拾收拾,准备去趟泊城。”一接通,他直截了当地开口,“我刚收到一个消息,当年江潜到过传说中的‘魔他城’,搞不好他们从屏云墓里带出来的东西就留在那里,不管是不是玉龙首,我们都应该去看看,而现在正好是‘雪洱湖海市’可能出现的时间,要是能从中找到线索或许可以进入魔他城。”
他话里透露的信息太多,我只能一个一个地问:“当年?”
“他去浮图淖尔之前,据说那一年就出现过雪洱湖海市,所以有人推测魔他城的下落很有可能和它有关。”
“你先告诉我雪洱湖海市是什么,发生在雪洱湖的海市蜃楼?”
“这我哪知道,我只知道这东西很玄,遇到过的人少之又少,至于它是不是真的海市蜃楼,谁也没有研究透。”
“好吧。”我决定换个问题,“这魔他城又是什么来头?”
“相传魔他城里遍布奇珍异宝,我估摸着不是葬着帝王将相的风水宝地,就是个隐秘的藏宝窟,反正里面危机重重,找到它难、想从魔他城全身而退更难,这一次你先去探探情况,有消息了我立马过来跟你会合,到时候咱们一起行动。”
“不是。”我怎么感觉他说了跟没说一样,“咱们能不能来点确切点的消息?”
他干笑一声:“我能打听到的就这么多,不管怎么样你赶紧去泊城,最起码的先把雪洱湖原址找到。”
一听他这话,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打开地图一搜果然搜不到这雪洱湖的具体位置。
我有点崩溃:“你确定是叫雪洱湖吗,怎么地图上没有?”
“这不时间过去得有点久,原来的湖泊早就干涸,和附近的沙漠融为一体了,地图上没标多正常。”他拼命给我画饼,“你到了泊城找人问问,肯定有人听说过这个地方。”
我还能说什么:“行,那我明天就出发,到时候再联系。”
“事关魔他城秘宝,对雪洱湖海市感兴趣的肯定不止我们,这些家伙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你可千万要小心。”他照例叮嘱了一番才挂断电话。
没辙,我唯有更改计划把此行需要的物资先置办好,等回到家已是深夜,虽然方遂宁的电话还是打不通,但也只能等从泊城回来再去找他。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拾妥当将车开上了高速,期间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跟臧小蕊打个招呼,最终也没有付诸行动,一来我担心五〇三会阻止我离开渠城,二来觉得没有必要,说不定审查组的人就跟在我身后密切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告不告诉她又有什么区别。
好在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至少明面上没有人阻挠我,我非常顺利地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泊城。
这是一个典型的、临近沙漠的旅游小城,虽然不算旺季游客也依然比本地人还多,至于里面有没有对雪洱湖海市和魔他城感兴趣的就不得而知了。
为了打探消息,我没有选择商业中心的连锁酒店,而是在一条小巷子里找了家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民宿住了下来。
它的对面修了个凉亭,不少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正坐那休息闲聊,我放好东西一出门,他们的目光就非常敏锐地聚了过来,搞得我想打听一下都有点望而却步。
我硬着头皮上前打了个招呼,本来还想先套套近乎,结果话到嘴边直接问了出来:“大爷、大妈,跟你们打听个事,您知不知道雪洱湖怎么去?”
估计他们都被我问蒙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只有一位年近耄耋的老奶奶咕哝了一句:“还真有雪洱湖这个地方,当年那些人问的时候他说的头头是道,我还当他在开玩笑呢……”
我心下一动,连忙顺着她的话追问:“还有其他人跟您打听过这个地方?”
“不是跟我,是跟我老伴。”她回忆道,“那是六十年前的事了,有一天我们刚从林场回来,还没进门就被一伙人拦了下来,他们问东问西最后问到了这个雪洱湖在什么地方。
我打小在泊城长大,从没听说过什么雪洱湖,我老伴却说它离‘猴儿井’没多远,让他们自己去找把那伙人打发走了,我就挺好奇问他猴儿井附近真有个湖吗,他又说他是瞎编的让我不要乱传。”
她有些唏嘘地摇了摇头:“现在你也来问,我都不知道当年他是在糊弄他们,还是在糊弄我,可惜他走了好些年了,我就是想再问问也没有机会问啰!”
想起相守一生的爱人,她神情中难掩怀念和黯然,我有点过意不去赶忙打住话头离开了凉亭。
我在附近找了个小饭馆坐下点了份拌面,拿出手机打开地图一搜猴儿井,这次总算没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