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焕的解释,霍敬之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也相信这件事沈焕并未掺和,毕竟沈焕是个聪明人,昭武帝的态度都那么明显了。
作为昭武帝的大舅哥,或许再某些事上他会存在私心,但是在大是大非上,他向来都是坚定的支持者。
因为他很清楚,一旦没有了昭武帝的信任,沈家距离落魄就不远了。
所以即便这一次的事,会对关中集团有很大的影响,他心中十分不愿意见到,也不会主动去破坏,更不会因为什么所谓的关中集团而站在昭武帝的对立面。
毕竟,这关中集团可并非他们沈家一家而已。
“这件事老夫自然相信赵国公不会掺和,但还是那句话,对于那些策划袭击老夫女儿的人,老夫绝对不会放过。”
“血债血偿,老夫不会波及无关之人。”
关中集团,霍敬之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全都针对,这是非常不明智的。
但是这其中针对他女儿的人,那就必须得动,这属于是私人仇怨,关中集团的人,若是为此想要联合,他虽然会忌惮,但为自己女儿出一口气,为纪国公的颜面,他也不介意碰一碰。
听到这样的话,赵国公沈焕有心想要再说几句,奈何没有什么立场,毕竟这里面也还有他的事。
摊丁入亩的消息是他传出去了,惹出来这样的事,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现如今霍敬之都已经不追究他的责任了,若是再不识好歹,那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既然是私人恩怨,老夫也就不说什么了,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话说完了,沈焕也没有久留。
等到送他离开后,霍敬之回到后院,将事情同宁阳长公主和霍君瑶说了一下。
对于霍敬之的态度,霍君瑶母女俩到也没有说什么,算是认同了他的做法。
“爹娘,我想回一趟温泉山庄。”
闻言,俩人的眉头同时一皱,宁阳长公主刚想开口劝说她暂时不要冒险,谁知道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会不会再埋伏。
不过霍君瑶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二人都无话可说。
“这次因为我死了怎么多护卫,从出事后,我就没有回去过,明日那些护卫出殡,于情于理我都得回去一趟。”
“嗯,那为娘到时候跟你一起。”
“不用了娘,你还是留在京城吧,这件事一时半会玩不了,必要的时候,可能还需要您入宫。”
关中集团中可是有不少有头有脸的勋贵,虽然地位不及沈焕,但也有不少开国功臣。
这次袭击中到底有没有他们,可不好说,多一个能自由出宫皇宫的人,必要的时候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当然,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些打算暂时不方便让宁阳长公主知晓。
“那一会娘去给你借一些人。”
这个霍君瑶倒是没有拒绝,说实在的,那天的事,确实把她吓到了。
当天下午,宁阳长公主去了一趟宫里,直接问皇上借来了五百神策军。
这可是当初昭武帝征战天下时候的亲兵,一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当今天下也就只有昭武帝能调动。
上次为了支援霍君瑶就已经动用了一次,在勋贵们看来,这已经是天大的殊荣了,毕竟就算是皇子公主也不见得能有这样的待遇。
现在皇上又借出来五百人,更是让不少得知消息的勋贵心里羡慕不已。
......
“真是一群废物,如此好的机会都没能完成任务。”
京城某处宅院内,十多个人面色阴沉的坐在大厅内,这些都是关中集团中的成员。
“现在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应对接下来的一些问题。”
“昭德郡主的情况大家伙都心知肚明,这次咱们失败了,纪国公府那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霍敬之那老家伙可是不好对付的。”
“不好对付,又如何?难道咱们就好对付,他再厉害不就只是一个人,我还不相信他能跟咱们这么多人叫板。”
有人忌惮霍敬之,但有人却不以为然。
诚然霍敬之确实不凡,但他们关中集团也不是软柿子。
真要是软柿子,他们又如何敢做出袭杀霍君瑶的事来?
“话虽如此,但是小心一点总归是好的。”
“沈世子怎么还没来?”
就在他们提出疑问的时候,全然不知道,此时他们口中的那位沈世子正在遭遇他老爹爱的教育。
“胆大妄为的蠢货,老夫一世英名,怎么就能生出你这样的蠢货?”
赵国公府,沈焕此时手里拿着鞭子,正一下一下的抽打再大儿子身上。
跪在那里的沈世子此时后背上纵横交错的布满了十多条鞭痕。
“老爷不能再打了。”
在边上还有一个妇人摸着眼泪,满脸心疼的劝说着怒火中天的沈焕。
“慈母多败儿,老夫不止一次说过,让他别去惹事,他非不听,现在惹出这么大的事来,你们是想我沈家覆灭不成?”
霍敬之那边或许不知道这次袭杀的具体经过,但是作为关中集团首领的沈焕只需要简单的询问一下就能弄清楚具体的经过。
只是在弄清楚之后,他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曾想他的大儿子居然还掺和进去。
虽然人不是他安排的,但是这里面他的作用可不少。
而他作为赵国公府的世子,在外面的一举一动都能代表整个赵国公府的态度。
他那边前脚才同霍敬之保证了自己并没有掺和,后脚就得知自己儿子在这里面出了大力。
这要是让霍敬之调查出来,要是让皇上知晓了。
他想想都有些头皮发麻。
本来因为这次的事,他的处境就比较尴尬,昭武帝信任他,希望他来做带头之人。
结果呢?他居然带头搞破坏,那皇上知晓了会如何想?
以后还能信任他吗?
没有了皇上的信任,他这外戚身份以后如何再朝堂立足?
别看他好像明哲保身的选择了远离朝堂,但他心里是真的想要远离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当初拿着全家老小的性命拼着起事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富贵荣华和权利吗?
好不容易成功了,地位还这么高,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想要保全沈焕的富贵,或者说等到以后机会合适了,毅力朝堂。
苦心经营的这么多年,结果被自己这蠢货儿子破坏了,他心里如何能不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