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领着大丫、二丫进门时,便看到古月兰和方青梅僵持着,似乎是吵架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张氏皱眉询问。
方青梅不满道:“娘,三嫂想动三郎的口粮。”
“什么口粮?”张氏有点糊涂了。
莫不是古氏还要跟三郎抢奶喝?
一看张氏的神情就知道她想岔了,古月兰解释,“娘,我做翡翠豆腐需要一些大米粉,青梅说那是给三郎提前准备的辅食,不让我动。
可三郎离吃辅食还要六个月呢,能不能先让我用着,回头翡翠豆腐换了钱,我再买一些精米回来磨。”
想到先前答应她的事情,张氏倒是没有为难,“那就先用着吧。”
张氏不放心,就留在厨房看她们忙活。
半个时辰后,大锅里的桑叶汁越来越粘稠,古月兰问道:“咱家有装豆腐那样的木框吗?”
“没有,圆簸箕可以吗?”张氏问。
“可以。青梅,把火撤了。”古月兰不停的搅拌大锅里的浆汁,就怕它们糊了。
不一会,张氏拿来了两个圆簸箕,上面分别铺着一块白布。
见此,古月兰感叹:这婆婆做事太让人放心了。
一个时辰后,翡翠豆腐凝固完成。
古月兰看了一下天色,“娘,今天的午食我给你们做一个凉拌翡翠豆腐。”
“成,我们也尝尝味,看它能不能换钱。”张氏说罢,拉着两个孙女出了厨房。
方青梅去菜园摘了一把辣椒,便匆匆跑回来。
随后,古月兰掌勺,钱氏烧火。
须臾,老方家就飘出一股浓郁的香味。
堂屋中,大丫和二丫嗅着这股香味,馋虫都被勾起来了。
下地干活的方老爹跟大儿子方青山、二儿子方青河正好回来。
“他娘,你做什么好吃的?可真香!”方老爹笑呵呵的问道。
张氏从堂屋里出来,“老三媳妇做的。”
方老爹咂吧了一下嘴,靠近张氏低语,“她现在都下厨干活了?”
“老大家的跟青梅帮着呢。”张氏知道他想说什么,“瞧着似乎是改了一些。”
方老爹叹气,“哎,就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开饭咯——”古月兰高兴的端着一大盆凉拌翡翠豆腐到堂屋的饭桌上。
方青梅端着碗筷,钱氏端着一盆米汤也进了堂屋。
现在不是农忙时候,村里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是吃的两餐,方家也不例外。
除非方元善休沐,家里才能一日三餐,饭菜也会比平时好一些。
今日能有午饭吃,全因古月兰做了翡翠豆腐,家里先尝个味。
方老爹第一个动筷子,在众人的瞩目下,一连吃了两块,才道:“好吃,你们也吃。”
吃完后,众人只觉的余味无穷。
张氏说道:“老三家的,你打算怎么卖?”
“现在天色还早,我打算拿出镇上卖,一斤卖五文钱。”古月兰说出了她的打算。
“五文钱?”张氏皱眉,“是不是太贵了?豆腐也才二文钱一斤。”
“娘,咱这是物以稀为贵,何况这翡翠豆腐只有咱家会。”古月兰解释。
张氏听后,勉强点了头,“那两簸箕的豆腐挺多的,让老二借了牛车,带你和青梅一起去镇上。”
“好。”有人帮忙,古月兰再高兴不过。
出门时,翠红一脸幽怨的看着她。
古月兰拍拍她的肩膀,“翠红,你好好在家绣帕子,晚上才有饭吃。”
说罢,她拉着方青梅的手便上了牛车。
院门口,翠红气闷的跺着脚。
吃翡翠豆腐没叫她,去镇上也不叫她,这个蠢货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钱氏瞧她脸色不对,去堂屋找张氏,“娘,那个翠红……要不要管管?”
“不用,老三媳妇会处理的。”张氏说完,便回屋小憩。
四宝镇。
方青河正准备把马车赶去市集,古月兰却道:“二哥,咱们先去酒楼问问。”
“酒楼?”
“对,酒楼。”
方青河瞧她一脸坚定,只能把牛车赶去酒楼。
四宝镇的小饭馆不少,但酒楼却只有一家——福满楼。
此时午饭时间已过,但店里吃饭的人依旧很多。
掌柜的正在低头看账。
古月兰轻敲柜台,笑着道:“掌柜的,我们有些东西要卖,您能瞧瞧吗?”
方青梅把小竹篮上的白布掀起一角,露出翠绿的豆腐来。
苏掌柜一看,眼中露出一丝惊讶,“咱们后院聊。”
去了后院,古月兰简单的介绍翡翠豆腐后,便带着方青梅去了小厨房。
当她看到厨房里有胡萎(香菜)的时候,便道:“青梅,胡萎也洗一些,一会我要用。”
“啊?”方青梅愣住了,“这个胡萎有些人可受不了。”
古月兰笑着,“没事,咱们做两盆。一盘浇辣椒和蒜米;一盆浇辣椒蒜米和胡萎。”
酒楼厨房的调料很充足,古月兰下手便大方了许多。
苏掌柜和方青河在院里说话,没一会就闻到了阵阵香味。
“好香。”苏掌柜刚说完,古月兰和方青梅便一人端了一盘翡翠豆腐出来。
“苏掌柜,您尝尝。”
凉拌的翡翠豆腐入口,苏掌柜不住点头,“嗯,味道不错。秀才娘子想怎么卖?”
“散卖是五文钱一斤,苏掌柜要的多,可以四文钱一斤。”古月兰说完,方青梅兄妹便紧张起来。
这么贵,能卖出去吗?
苏掌柜笑了笑,“成,那每日先给福满楼送五斤。”
从酒楼出来后,方青梅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三嫂,咱们就这样卖出了五斤翡翠豆腐?”
“是啊。”古月兰含笑看着她,“剩下的翡翠豆腐,你和二哥去市集上卖,我去书院看看你三哥。”
方青梅朝她挤眉弄眼,“去吧去吧,这边有我跟二哥呢。”
古月兰提着小竹篮,疾步朝书院走去。
原书剧情里,赌坊上门要债后,方元善回到书院的第二天,县里的教谕来书院考校,要选两名优秀学子去县学读书。
他本就是书院里最优秀的学子之一,去年又考上了秀才,自然被选上了。
谁知,教谕准备离开时,与方元善同住一屋的学子闹出了丢银票的事情。
最后一搜查,竟在方元善的床上找到的。
教谕见此,又气又怒,便取消了方元善去县学的名额。
之后,又莫名其妙被镇上书院给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