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兰此时正打量着季语彤,发现她的目光一直在二哥身上,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很好,她目前喜欢的人是便宜二哥,并未注意到亲亲相公。
郭书逸不忍表妹委屈,说道:“杨二公子,你这般实在有失君子风度。”
“停!”杨昭时不耐烦的看着他,“请你把季语彤带走,谢谢!”
郭书逸瞪眼,冷哼一声后,便拽着季语彤和妹妹一起离开。
等他们走远后,杨昭时彻底松了口气,“可算是走了。”
“二哥,那位就是季语彤?”古月兰问。
“对。”杨昭时看向方元善,“妹夫,你不会喜欢那样的姑娘吧?”
白桦众人瞪眼: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方元善被气笑了,“我喜欢阿月!”
说罢,他牵着古月兰的手,率先坐进了路边的马车里。
翌日,伍仁把江良送的五箱药材运回客栈。
“三姑娘,这些都是江大人先前答应好给你的药材。”伍仁说道。
古月兰开心的笑了,“我看看。”
经过检查,发现江良给的药材都极好,“江二哥果然说话算话。”
门外,图七轻敲房门,“三姑娘,谭公子和其夫人来了。”
“芹姐姐。”古月兰笑着起身,对一旁的方元善道:“相公,你帮我整理一下药材。”
“好。”方元善示意图七跟着去。
图扬点头,转身就走。
而后,方元善放下收拾到一半的行李,开始把古月兰翻得有些凌乱的药材规整好。
伍仁站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啧啧出声,
方元善抬头,“你很闲?”
“没有!”伍仁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公子,您可真贤惠!”
说罢,他撒腿就跑,中途撞上了图七。
“嘶~”俩人都撞疼了。
图七揉着额角,“你急什么?”
“你怎么回来了?”伍仁也揉着额头。
“三姑娘带人去四姑娘房里了,我无事,打算去看看二公子起床没有。”图七解释。
房间里,吴芹呆呆的看着古小草,“月兰,你妹妹长的真好看!”
“嗯,我也觉得好看。”古月兰笑盈盈的把她的手放到桌上,“你安静的看着,我帮你把脉。”
经过将近一年的调养,吴芹的身体恢复的很好。
“恢复的不错。”古月兰放下她的手,对门外的谭明喻道:“姐夫,你进来吧。”
谭明喻这才走进来,垂着眼眸,“麻烦月兰了。”
“坐吧。”古月兰开始替他把脉。
吴芹看她一直抿着唇,小声问:“月兰,你姐夫他……”
“芹姐姐别误会,姐夫恢复的也不错,只是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古月兰问。
谭明喻点头,“有一批瓷器要进贡,所以我这些天一直守着瓷窑,睡眠也少了些。”
“忙完了吗?”古月兰问。
谭明喻点头,“忙完了。”
吴芹松了口气,笑着道:“你姐夫还烧制了梅兰竹君四套茶具,都是精品,送给你的。”
古月兰瞪圆了眼睛,“给我的?”
“对啊。你先前不是说想要一套吗?”吴芹笑眯了眼,“你不会忘记了吧?”
“我、我随口一说,你和姐夫竟然当真了?”古月兰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不就一套茶具吗?你姐夫随手一捏,再一烧,就出窑了。”吴芹说得简单,但古月兰知道精品瓷器可不是那么好烧的。
“姐夫,既是精品,不需要当成贡品送上去吗?”古月兰问。
“这四套茶具不在进贡的名单。”谭明喻解释。
古月兰这才松口气,笑着道:“芹姐姐、姐夫,那我不客气了。”
“跟我们客气什么。”吴芹笑着回应。
古月兰开始伏案写药膳方子,“姐夫身体恢复的不错,以后每个月去一次新安县找邓大夫扎针,平日里就吃这药膳,早晚各一次。”
“月兰,我呢?”吴芹询问自己的情况。
“芹姐姐每日多走动锻炼,保持心情愉悦即可。”古月兰笑着交代。
“这么说,我痊愈了?!”吴芹很是激动。
这些年她看了多少大夫,每个都说她的病症不好根除,现在竟然好了,真的好了!
“是的,痊愈了。”古月兰又叮嘱平时如何保暖和养生,这才放过她。
吴芹乐呵呵的笑着,提议道:“月兰,中午你们到府上吃饭吧。”
“不麻烦吗?”古月兰问。
“不麻烦。”吴芹说罢,将身边的相公打发走,“你回去交代厨房,多做一些拿手菜。”
谭明喻无奈一笑,只得起身先离开。
出了门,就遇上了方元善、杨昭时和刘长文三人。
“谭大哥。”方元善作揖。
谭明喻笑着回礼,正要说话,杨昭时惊呼一声,“我认识你!”
谭明喻顺势看去,一眼就认出了他,“杨二公子。”
去年他带着贡品上京,在皇城南门被人刁难,险些错过交货的时间。
恰好杨昭时从皇城内出来,便出声帮了他。
“那日之事,还没好好谢过杨二公子。”谭明喻作揖。
杨昭时不甚在意道:“举手之劳,你不用一直记在心里。”
“对杨二公子是举手之劳,但对谭家而言,却是大恩。”谭明喻如实相告。
房间里,古月兰闻声走出来,笑道:“姐夫,他是我二哥,你要是过意不去,也送他一套茶具便是。”
谭明喻微愣,而后展颜微笑,“好。”
“我又不喜欢喝茶,要茶具做什么?”杨昭时这耿直的话,把好好的气氛都破坏了。
“阿娘喜欢喝茶!”古月兰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不会借花献佛,讨阿娘欢心吗?”
杨昭时恍然大悟,“对啊,还是三妹聪明。”
“既是送给杨夫人的,二公子不如到家里的库房亲自挑选。”谭明喻提议。
杨昭时没敢答应,看向了古月兰,“三妹……”
“去吧,带上你俩妹夫去。”古月兰头疼的挥挥手,“小事你看着办,大事听你妹夫的。”
“什么是大事?”杨昭时挑眉问,“还有,听哪个妹夫的?”
“你不能自己决定的都是大事。至于听哪个妹夫的,你自己决定。”古月兰轻哼一声,便把房门关上。
杨昭时摸了摸鼻子,心虚的看向方元善,“妹夫,我三妹似乎生气了。”
身后的图七,“二公子,自信点,把似乎俩字去掉。”
“一边去!”杨昭时没好气的瞪着他,“哪都有你!”
“如此,属下便留下保护三姑娘和四姑娘。”图七站着不动了。
“二哥,下楼了。”方元善提醒。
“来了。”杨昭时瞪了图七一眼,才转身追上去。
因客栈离谭府不远,方元善几人是走路去的。
守门的图七正闭目养神,隐约感受到有一束目光盯着他。
只是,他寻着感觉看过去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难道我感觉错了?
这时,客栈楼下匆匆跑来一人,“七哥,京城来信了。”
图七接过信,看到是东宫的印记,便知是太子寄来的。
“你去告诉送信的人,让他休息一晚,回信明天送过去。”
“是。”
目送他走远,图七才敲响身后的门,“三姑娘,京城来信了。”
古月兰起身开门,不解的看着他,“京城来信,不该送去给二哥吗?”
图七附耳低语,“脉案。”
古月兰点头,接过信便进了房间。
吴芹看她那么忙,便道:“月兰,你忙你的,我和小草说话。”
古月兰歉意一笑,坐到另一边拆信。
写给杨昭时的信她没看,而是找出了太子的脉案。
她从去年十一月份的脉案,一张一张认真的看,能发现太子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
只是,从今年的二月份开始,太子的身体似乎到了一个平衡点,既没有继续变好,但也没有变坏。
这就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