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很快就来了,只是,把了脉后却也没看出什么,只道:“因是天气渐热的缘故,太子妃才会常常觉得口渴,多喝水便是。”
崔幼黎听后,松了口气,“如此本宫就放心了。”
梅姑姑却不放心,提议道:“太子妃,要不再多看几个太医?”
崔幼黎想了想,点点头。
于是,香禾又跑了一趟太医院。
赵璟得知后,带人匆匆赶来,“幼黎!”
躺在榻上的崔幼黎正要起身,被疾步而来的赵璟扶住,“你躺着。”
“殿下,你怎么来了?”崔幼黎含笑看着他。
自从俩人有了孩子后,崔幼黎的心情一直都是愉悦的。
赵璟看她脸色正常,心有余悸道:“听说你喊了太医,孤担心得不行。”
“臣妾没事,殿下不要担心。”崔幼黎握着他的手,“就是常常觉得口渴,这才叫太医来看看的。”
“原来如此。”赵璟松了口气。
门外,花公公疾步走进来,“殿下,香禾把太医请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赵璟握着崔幼黎的手,安静的坐在一旁。
须臾,进来了三位年纪不一的太医。
“见过太子殿下……”
“别多礼,先为太子妃诊脉。”赵璟说道。
“是。”其中一位资历最深的太医上前把脉,而后退到一旁。
第二位太医上前把脉,一刻钟后,退到一旁。
剩下最后一位太医,也是年纪最轻的太医。
他本是没资格来给太子妃把脉的,奈何太医院今日值班的人少,被拉来凑数了。
虽是凑数,但他的医术并不差。
他将帕子垫在太子妃的手腕上,眉宇轻轻蹙起,而后忍不住去打量她的面容。
赵璟皱眉,却也知晓“望”也是看诊的一种,便没有出声打搅。
“太子妃近来可是经常夜里惊醒,常常觉得口渴?”春夏询问。
崔幼黎立即道:“是。可对胎儿有影响?”
“问题不大,太子妃无需担心,微臣开一副安神汤,您服用半个月就能痊愈。”作为春家嫡系,春夏的医术在同辈中都是佼佼者。
太子看向另外两位太医,“你们有何意见?”
“殿下,我等与春太医想的方案一样,只需与他商讨一下药方即可。”
“臣附议。”
赵璟看两人一样的态度,心里觉得他们太滑头,一副不想担事的模样,便不想用他们。
于是,他看向春夏,“你叫什么名字,孤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春夏立即回道:“回殿下,臣出自春家,单名一个夏字。去年秋考进太医院的。”
“原来如此。”赵璟看着春夏,“太子妃以后就由你专门负责。”
“这……”春夏自然是高兴的,毕竟刚进太医院就得了太子的重用。
可锋芒太露,怕是会引来不少的麻烦。
“你不愿意?”赵璟蹙眉。
春夏跪下请罪,“臣不敢,只是,臣的资历太浅,怕是……”
“你们春家子弟不是三岁识字背药理,七岁把脉,十岁开方的吗?”赵璟面无表情的看着春夏,“莫不是这些传言都是假的?”
“自然不是。”春夏想了想,风险是有,但他也不想在太医院一辈子碌碌无为,“臣领命。”
另外两位太医,你看我,我看你,离开时都有些后悔。
早知如此,他们刚才也不要那么谨慎就好了。
自从喝了春夏开的安神汤,崔幼黎果然睡眠变好了,口渴的症状也缓解了不少。
太子看她脸色确实比前两日好了许多,说道:“幼黎,舅母种的牡丹花开了,咱们出宫去赏花吧。”
崔幼黎是心动的。
苏氏这些年唯一的爱好便是种花,特别是牡丹花。
一到春日,与她交好的夫人总会央求她宴客、赏花。
“可是,会不会太麻烦舅母了?”崔幼黎看着太子,眼中已经写满了“我想去”三字。
赵璟轻笑一声,“舅母如今一个人在府上,巴不得咱们去麻烦她。”
“那…咱们去?”崔幼黎轻抚着肚子,“父皇和母后会放心我们出宫吗?”
“这事孤已经跟父皇和母后说了,他们已经同意。”赵璟说罢,示意梅姑姑与香禾帮崔幼黎换衣裳。
新安县。
苏夫人握着古月兰的手,“古大夫,这小子听说你和元善要出门游学,就嚷嚷着要去,我们做爹娘的也不好阻拦他成长。
只是,他这些年衣食无忧,身无长物,一路上怕是要麻烦你们多照顾他了。”
古大夫抱着苏宝妹,不失礼貌的笑道:“苏婶娘,您这话就贬低苏熠了,他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哎,也就你们不嫌弃他了。”苏夫人往古月兰手里塞了一只荷包,“这里面是一千两银票……”
“婶娘这是做什么?”古月兰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苏熠花钱大手大脚,我和他爹虽然准备了不少的盘缠,也怕他半道就花光了,这是留给他备用的,你且帮着保管。”苏夫人露出无奈的笑容。
儿子在身边的时候不觉得如何,这一出远门,心里多少总是担忧和牵挂。
“您放心,我们一起出门,肯定是要一起回来的。”古月兰亲了亲宝妹的脸,“小丫头真是可爱。”
一岁多的宝妹也很喜欢古月兰,似乎知道是她当初救了她们母女似的,别人要抱她总是不允,古月兰一伸手,她却笑咯咯的回应。
明明都没见过几次,但小丫头就是格外的喜欢古月兰。
苏夫人看到自家老爷朝她走来,便知儿子那边也交代好了,便道:“月兰,不耽搁你们赶路了,记得写信回来报平安。”
“婶娘放心,我们每个月都会往家里寄信,届时苏熠的信也放一起。”
“好。”苏夫人抱着女儿,目送他们的车队渐渐远去。
苏老爷站在她身边,轻声道:“夫人,咱们回去吧。”
“急什么。”苏夫人把女儿往他怀里一放,“县城我也许久不来了,想去逛逛,老爷带宝妹先回去吧。”
苏老爷无奈一笑,只得认命带闺女。
月圆酒楼内,三个丫排排坐,一个个唉声叹气。
大丫:“三叔三婶又走了。”
二丫:“可不是。”
三丫:“为什么不带上我们呢?”
张青乂坐在一旁看书,听了她们的话,劝慰道:“等你们再大几岁,三表哥和三表嫂会带你们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