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听后,微微愣了一下,“你大姐……她好吗?”
古晟没想到娘亲会问大姐的事,眼中立即盛满了笑意,“大姐很好,她还邀请我明日到杨国公府和姐夫一起念书。”
“那就好。”陈氏微微松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但她不希望自己的错让儿子和女儿不睦。
古晟把小食盒里的菜肴端出来,“娘,这是大姐亲手做的菜,您尝尝。”
“你大姐亲手做的?”陈氏又惊又喜,更多的是心酸。
她从小都不让古毓佳进厨房,觉得厨房油烟重,只让她读书识字,学女红。
想到此,陈氏尝了一口蒜香青菜。
古晟盯着她问:“娘,好吃吧?”
“嗯。”陈氏红了眼睛。
她娇养了宋氏那个贱人的闺女,自己的亲闺女却烧得一手好饭菜,只怕从小没少进厨房干活。
古晟指着饺子,不好意思道:“娘,饺子你也尝尝,馅料是大姐调的,这几个丑的都是我包的。”
“原来是阿晟包的饺子。”陈氏摸摸他的头,“坐吧,你陪娘再吃一些。”
“吃不下了。”古晟揉着自己的肚子,“在杨国公府就吃撑了,大姐还给了我一瓶山楂丸。”
陈氏没忍住笑了,心里却说不出的酸涩和难受。
两刻钟后,随风出现在门口,“昇公子,你该回去了。”
“知道了。”古晟起身,“娘,你好好照顾自己,等王爷气消了,我和爹再求他放您出去。”
陈氏含笑点头,“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和你爹。”
“我会的。”古晟转身出了正房,便在院子里遇到了古毓佳,
此时的她,不仅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更是多了不少的抓痕,可谓狼狈至极。
“阿晟,你是来看我的吗?”古毓佳朝他冲过来。
随风立即挡在前面,生怕她伤了古晟。
古毓佳错愕了一下,而后一脸惊喜,“随风,是父王叫你来看我的吗?”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古毓佳依旧不忘做着自己的美梦。
随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属下是来请昇公子离开偏院的。”
古毓佳微愣,“父王他都不想我吗?”
随风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才道:“古小姐,王爷并非你的父亲,还请你以后不要再叫什么父王,以免王爷生气。”
“我……”古毓佳被随风的冷眼吓得不敢再说话。
古晟轻叹一声,“三姐,你好好照顾自己吧。”
说罢,快步离去。
陈氏等儿子离开偏院后,才走出来,“有些人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垂着头的古毓佳忽然看向陈氏,眼中带着愤恨和仇视,“我的事跟你有什么有关系?”
陈氏一时间被她的眼神镇住,回过神后,发现她已经进了对面的屋子。
身后的丫鬟上前问:“夫人,屋里没吃完的食物怎么处理?”
“放井里冰镇,我明日当早饭吃。”那是阿月做的食物,她要全部吃完。
古晟回到前院,把在偏院见到古毓佳的情况说了一下。
古士忠叹了口气,“你三妹从小被宠坏了,这次就让她吃些苦头,过个一年半载王爷该消气了。”
“爹,我觉得现在的三姐好可怕,她和娘住在一起,不会有事吧?”想到古毓佳曾给爹娘下过毒,古晟对她就莫名的有些恐惧。
古士忠也想到了这点,起身道:“我去找王爷说说这事。”
翌日,一辆普通的马车驶入京城。
霍川看着热闹的街道,对驾车的肖水道:“咱们直接去同仁堂。”
肖水却道:“大哥,咱们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这一路赶来,他们吃的几乎都是干粮,热乎的东西许久没有入口了。
霍川嗅着不时飘来的食物香味,说道:“那就找个地方吃饭吧。”
“好嘞。”肖水高兴起来。
须臾,他就把马车停在了一处胡同口的馄饨摊子前。
“大哥,咱们吃馄饨吧。”肖水停好马车,便扶霍川下来。
老板看到客人,便热情的招呼道:“二位客官,你们是要素馄饨,还是肉馄饨?”
“肉的。”肖水说完,便和霍川寻了位置坐下。
看着街上来往的百姓,霍川皱起了眉头,“咱们吃快些,赶紧离开这里。”
“怎么了?”肖水不解。
霍川看着他,“别忘了,咱们曾经的主子是谁。”
“他不一定认识咱们。”肖水心大的道。
这时,老板送上了煮好的馄饨,“二位客官请慢用。”
霍川左右看了看,说道:“快些吃吧。”
自从进了京城,他这心就跳个不停,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如霍川预料的不错,当三王爷从暗探口中得知他来了京城的消息,顿时怒不可遏。
“好个霍川,死里逃生不好好夹着尾巴做人,还敢来京城!”
“三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霍川?”六王爷问。
“六弟觉得该如何解决?”三王爷反问。
“灭口自然是最好了,就怕他留下什么证据。”六王爷提醒。
三王爷揉着眉心,头疼道:“他每年只负责送金银到京郊的庄子上,剩下的事都是咱们的人接手,应该不会有证据。”
一直默不作声的四王爷却道:“三哥,保险起见,咱们先派人盯着他,看看他来京城的目的。”
“这样太冒险了。”六王爷说出了他的办法,“不管他来做什么,为今之计就是灭口,以防万一!”
三王爷显然更赞成六王爷的话,便道:“来人,派人跟着霍川,寻了机会就把他处理干净。”
“是。”暗卫瞬间离去。
四王爷轻叹了一声,端起茶盏默默地喝了一口。
六王爷不解的看着他,问道:“四哥,你叹气是什么意思?”
“如今京中的局势越来越复杂,或者说,越来越利于陛下,咱们最好还是少些动作为好。”四王爷提醒。
三王爷闷声不语,六王爷冷嗤一声,“怕什么,他还敢把咱们都杀了不成?”
“那不好说。”四王爷想到刚死不久的端王,心里多少有些忌惮皇帝的权势。
以前他还嘲笑皇兄被世家和权贵掣肘,哪怕做了皇帝也得憋屈着。
但库银案之后,他发现以前和皇兄作对的朝臣,一个两个都开始收敛起来。
以前不敢说话的忠臣良将,倒是越发大胆,提出了不少利国利民的政策。
东夏,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