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善轻笑一声,“那阿月后悔留下了吗?”
“你明知故问。”古月兰起身,紧紧的抱住他,“自然是没有后悔的。”
方元善轻抚她的背,提醒道:“咱们要去表哥那边的正房吃早饭了。”
“哦,等我洗漱完就一起过去。”古月兰快速的收拾好自己,便和方元善去吃早饭。
饭后,古月兰带人开始义诊。
临近午时,江定派的人到了。
得知匈奴那边蠢蠢欲动,太子想了想,“三妹,我带一部分人先回军营,你们继续在此义诊。”
古月兰想了想,点点头,“那表哥注意安全。”
“有影伏在,你们不用担心。”太子说完,交代杨昭英,“照顾好三妹。”
杨昭英轻哼了一声,“表弟莫不是忘了,这是我三妹!”
“懒得和你争!”太子说罢,先扶崔幼黎上了马车。
“三妹、阿时,那我们先回去了。”太子说话时连个眼神都没给杨昭英。
见此,杨昭英气笑了,朝他挥手,“表弟,我会想你的。”
太子被他噎了一下,没好气道:“我是不会想你的。”
“没事,我想表弟就好。”杨昭英主打一个你不高兴,我就高兴的想法。
太子懒得搭理他,说道:“走了。”
马车不疾不徐的出了村子,随行的护卫也离开了一大半。
县令见此,便知离开的那位公子身份定是极为尊贵的。
“本官也有公务要处理,各位,有缘再见。”县令说完,便策马离去。
在北方靠近边防的县城做官,上至县令,下到普通官吏,没有一个是不会骑马的。
古月兰哈气暖了暖手,说道:“吃完午饭我们继续义诊。”
这个村子比较大,人口足有五百多。
因此,义诊连续了五天才看了一半的人口。
古月兰一边整理脉案,一边回答青梅等人的问题。
这时,方元善掀了帘子走进来,“阿月,咱们今晚吃火锅。”
青梅第一个高兴的跳起来,“太好了,我早就想吃火锅了。”
“你少吃点,最近都胖了。”方元善打趣道。
青梅轻哼一声,“三哥怎么不说三嫂胖了?”
“她不胖。”在方元善心里,古月兰是哪哪都好。
古月兰捏了一下腰上的肉肉,还好,没胖。
她的小动作恰好被方元善看到,忍不住笑了,“阿月,吃饭去吧。”
“来了。”古月兰放下整理到一半的脉案,对屋里的其他人道:“都去吃饭吧,吃完再回来整理。”
青梅挽着她的胳膊,开始告状,“三嫂,我三哥又说我胖了,是不是就是你跟我说的什么疲、皮累?”
“是pua,简单说就是洗脑。”古月兰瞪了方元善一眼,“你胖没胖你自己要清楚,不要随意相信别人的话,尤其是男人的话。”
对面,恰好笑脸迎人的苏熠顿时夸了脸。
难怪青梅越来越难哄了,原来都是古大夫在作祟。
怎么办?
媳妇他还能娶回家吗?
苏熠一脸哀怨的看向方元善,似乎在说:元善兄,管管你媳妇吧。
方元善爱莫能助的看了他一眼,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青梅听后,认同的点点头,“男人的话确实大多不可信。
最近我给几位年轻的妇人扎针,交代了她们丈夫,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让她们碰冷水,多休息。
谁知,这几个男人当着我的面答应得好好的,结果,第二天我就看到有三位妇人在院子里洗衣、洗菜。
我出面劝阻,她们的丈夫和婆家都还说我矫情,真是气死人了!”
古月兰听后,拍拍她的手,“作为大夫,我们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做不做就是病人和家属的事情了。”
她免费看诊、赠药,但不遵医嘱就是病人和其家属的事情了。
苏熠在一旁立即保证,“青梅,我一定说话算话,不会骗你的。”
还气恼的青梅顿时红了脸,“……你瞎说什么呢?”
古月兰噗嗤一声笑了,“苏熠一看就不是个会撒谎的,能让他撒谎的事情,那多半都是大事。”
方元善心里酸了一下,“你倒是了解苏熠。”
“那是,毕竟是咱们未来的妹夫嘛。要是不了解他,我能同意青梅嫁给他?”青梅除了是她小姑子,还是她的弟子呢。
这么好的苗子,嫁的男人怎么可以不好呢。
听了她的话,方元善心里暖暖的,又有点酸,“你对青梅倒是用心。”
“因为她是相公的妹妹啊。”古月兰含笑看着他。
“她不是你的弟子吗?”方元善反问。
“是啊。”古月兰握紧了他的手,“可在我心里,她先是小姑子,才是弟子。”
方元善听懂了,因青梅是他妹妹,她才格外青眼相待。
“阿月若是做了骗子,一定一骗一个准。”方元善叹气道。
古月兰挑眉,“我哪里像骗子了?”
“你若不是骗子,为何每句话都说到我的心坎上?”方元善笑着反问。
“怪我太了解你?”古月兰说完,自己先笑了。
一行人进了临时饭厅,高兴的围坐成一桌。
方青平端着熬煮了一天的汤底上桌,“三嫂,今晚吃涮羊肉。草原的羊,没有膻味。”
“那可太好了!”古月兰已经迫不及待了。
方元善把打好的一碗汤放到她面前,“阿月,先喝汤吧。”
“嗯,谢谢相公。”古月兰扫视一圈,发现杨昭英和杨昭时都不在,“大哥和二哥呢?”
方青平回道:“去附近跑马了,想来过一会就回来。三嫂放心,厨房我都留菜了。”
“嗯,那我们吃饭吧。”古月兰夹了一块大羊排给方元善,“相公多吃一些,最近跟着我们忙前忙后,辛苦了。”
方元善轻笑了一声,高兴的啃着她夹的羊排。
众人正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杨昭时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三妹,出事了!出大事了!”
方元善率先起身,接住踉跄的杨昭时,“二哥,你没事吧?大哥呢?”
“大哥回正北军营了。”杨昭时喝了几口热汤,才感觉冻僵的自己活过来了,“军营里出现了一种病症,感染的人不到三天就上吐下泻或发冷、高热,严重的三五天就没了,轻一点的拖个七八天也没了。”
古月兰呆愣住了。
此种病症来势汹汹,该不会是疫病吧?
想到此,她的心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