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兰笑嘻嘻的看着他,“你觉得蓝姑娘不好吗?”
方青平皱眉,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方元善再道:“你与她已经拜堂,这亲事便已成了。”
“我……”方青平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
古月兰轻碰方元善的胳膊,“相公,青平不会有事吧?”
“娶个媳妇而已,能有什么事。”方元善看得很开,“你是娘帮我找的,成亲前我连你的面都没见过。”
“那个,这个不好比较吧?”古月兰担心方青平以后过得不好。
“确实不好比较。”方元善的话语里露出几分羡慕,“至少青平成亲前还和蓝姑娘相处了几天。”
回过神的方青平:“三哥怎么不说青梅和苏公子?”
“青梅是姑娘,你能和她比?”方元善说。
“三哥就是偏心!”方青平气闷的嘀咕着。
“她是姑娘家,找婆家自然要慎重。苏熠要是不好,他连靠近青梅的机会都没有。”方元善一句话,吓得苏熠赶紧保证。
“我我我,我一辈子都会对青梅好的!”紧张的苏熠都结巴了。
青梅羞得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你别说话!”
“哦。”苏熠立即闭嘴。
方青平被气的无话可说:“三哥说什么都有理!”
这时,蓝吉儿笑盈盈的走过来,“夫君,我们该敬酒了。就从三哥三嫂这一桌开始吧。”
方青平被拽了起来,脸色微红:“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
蓝吉儿看着他,“我只动了手,没动脚。”
“我……”方青平被气得不想说话了。
见此,蓝吉儿嘴角微勾,“来人,上酒。”
等看到蓝吉儿端着一只碗开始敬酒时,方青平整个人都想晕过去。
这喝酒的架势,难怪寨民们不敢娶她回家。
“来来来,三哥三嫂,我先敬你们一碗。”蓝吉儿笑着说道。
微愣的古月兰咯咯的笑起来,“弟妹真是豪爽,但我们酒量有限,就喝一口聊表心意。”
“成。”蓝吉儿举着碗,挨个碰过去。
太子觉得新奇,低头和崔幼黎说道:“青平的媳妇,看起来是个女中豪杰。”
崔幼黎笑着点头:“性子豪爽,相处起来比较轻松。”
“嗯。”太子轻抿了一口碗中的酒,眼眸微亮,“好酒!”
蓝吉儿恰好听见,说道:“表哥若是喜欢这酒,离开时我送你们几坛。”
方青平听她喊太子表哥,吓得不轻,“那是我三嫂的表哥!”
“你三嫂的表哥就不是你表哥了吗?”蓝吉儿皱眉反问:“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我……”方青平不知如何解释。
太子却笑了:“对,我也是青平的表哥。”
“听见了吗?”蓝吉儿轻拽方青平的胳膊,“走了,我们去下一桌敬酒。”
“我不去!”方青平站着不动。
“去不去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蓝吉儿说完,拽着他就往前走。
方青平想挣扎,奈何力气没有蓝吉儿的大,最后只得无奈的跟着她去敬酒。
一圈走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整个人晕乎乎的,看人都是重影。
蓝吉儿看他眼神迷离,笑了,“这就醉了?”
迷糊的方青平立即道:“我、我没醉!”
“是,你没醉。”说完,蓝吉儿就牵着他回了新房。
这一幕正好被古月兰看到,“相公,青平和蓝姑娘回新房了。”
“嗯,祝他们百年好合。”方元善放下筷子,“阿月吃饱了?”
“饱了。”古月兰一脸不解的看着他,“青平这亲事,是不是太仓促了?”
“哪里仓促?”方元善知道她想说什么,“缘分的事,我们谁都不能确定。”
一直大快朵颐的虚云道长终于说话了,“放心吧,那俩人的八字我看过了。”
“如何?”古月兰好奇追问。
“天赐良缘。”虚云道长说。
方元善蹙眉:“您怎么知道他们的八字?”
“大堂里都摆着呢。”虚云道长指着张灯结彩的主楼大堂,“不信的话,你们进去看看。”
第二天,蓝吉儿居住的木楼里传来一阵高傲的男声。
“啊——”方青平看着自己光溜溜的上半身,“你你你……”
躺在他旁边的蓝吉儿被吵醒,“闭嘴!”
方青平抱住自己,怒道:“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你说呢?”蓝吉儿生出了逗弄他的心,“昨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觉得我们会做点什么?”
其实,两人昨晚什么都没做,就纯睡觉。
方青平酒喝多了,吐了一身,蓝吉儿嫌弃麻烦,便把他的衣裳给扒光了。
“你你……”方青平“你”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对昨晚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无力的躺下,叹气道:“蓝吉儿,你以后就是我媳妇了。”
蓝吉儿轻哼一声,“你是上门女婿,确切的说,你是我媳妇。”
方青平扭头,一脸惊呆的看着她,“上、上门女婿?”
“对啊。”蓝吉儿含笑坐了起来,“我爹娘可就我一个闺女,我怎么可能嫁出去呢。对了,我以后还是瓦龙寨的寨主,这叫女承父业。”
方青平呵呵两声,转过身,不想说话了。
主楼大堂里,蓝寨主和秋娘正热情的招待古月兰和方元善等人吃早饭。
趁此机会,方元善询问了昨日的事情。
“蓝寨主,昨日来找你们收税的主簿,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蓝寨主先叹了口气,半碗酒下肚才道:“我们是逃荒来到此地的,一开始县衙对我们倒是不错,可县太爷辞官后情况就变了。”
“县太爷为什么辞官?”太子问。
“都是山匪闹的。”蓝寨主说完,赶紧解释,“那个,我们瓦龙寨可不是山匪,我们是生活所迫。”
“愿闻其详。”方元善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蓝寨主把碗里剩下的酒喝光,才娓娓道来。
瓦龙寨山下成片的土地,原先是荒地,经过寨民们几年的耕种,荒地变成了肥地,然后就被人惦记上了。
“那山匪出身的熊霸天看上了我们的田地,逼迫我们卖给他,我们自然不乐意。
之后,山下种出的粮食,一到收获的时候,就会被人破坏。
我们报了官,县令派人查到了熊霸天的头上,责令他赔偿我们。
哪知,隔天县令大人的儿子就在街上被马车撞了,一条腿直接瘸了。
没多久,县令的马车也翻了,还压断了腿,最后,辞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