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兰点点头,冷声道:“他们所见,是背后之人设计好让他们看见的。”
太子闻言,眉宇紧蹙,“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是元善。”古月兰语气笃定,“那么多人,只有霍川、肖水、季良,还有三名士兵活了下来,唯有元善落崖下落不明,其他人都牺牲了。”
太子听她如此分析,心情越发沉重,“背后之人是想杀人灭口吗?”
“不清楚。”古月兰坐下后,忍不住轻抚自己的肚子。
太子看了一下她的动作,心疼道:“三妹,元善这边孤让影卫去查,你不要单独行动,以免发生意外。”
“好,多谢表哥。”古月兰说完,就被里间的春竹叫走了。
太子跟在她身后。
床上的霍川微微睁开了眼眸,看到古月兰后,异常的激动,“夫人,救、救……”
“别激动!”古月兰再次为他施针,心情激动的霍川慢慢稳定下来。
“你现在可以说话了。”古月兰看着霍川,“你都看到了什么?”
“大人他……”霍川刚要说话,脑仁便疼痛起来,“他、他落崖,不,不是……他、他…马车……”
霍川一句话都没说清楚,人又再次晕过去。
“霍公子!”春竹使劲拍着他的脸,而后一脸无奈的朝古月兰摇头。
太子凝眉沉思好一会,才道:“霍川方才说到了马车是什么意思?”
春竹想了想,“他说大人不是落崖……难道是有人把他带上了马车?”
太子看了春竹一眼,立即吩咐门外的影卫,“传信给影伏,让他查一查出事的地点是否有可疑的马车轮印。”
“是。”
太子交代完,再次看向古月兰,“三妹,你今晚要留在同仁堂吗?”
“嗯。”古月兰正在指导春夏为肖水撵针,“霍川和肖水的情况比较严重,不守着怕是活不过三日。但只要脱离危险,他们就能活下来。”
太子点点头,“成,那孤先回宫和父皇禀报了。”
“表哥路上小心。”古月兰示意春竹去送人。
踏出同仁堂后,太子轻声交代春竹,“你师父怀有身孕,加之你师丈的事情,她心里……总之,你多注意她一些。”
“是。”春竹目送太子的车驾走远,才转身进了医馆。
此时,武阳侯府也是一阵鸡飞狗跳。
“柳院判,本侯的儿子何时能醒来?”武阳侯怒声质问。
柳院判叹气,“这事……下官也说不好。”
“你……”武阳侯气得不轻。
柳院判见此,留下药方便匆匆离开。
不多时,叶贤忽然出现,递给武阳侯一只小瓷瓶,“侯爷,这是解百毒的药丸。”
武阳侯不解,“您这是什么意思?”
叶贤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季良,“世子爷这情况,想来是中毒了。”
“什么?!”武阳侯又惊又怒,“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给我儿下毒?”
叶贤只笑不语,心道:当然是你的好闺女啊。
气归气,武阳侯最后还是喂季良吃了解毒药丸。
说来也是奇怪,吃了解毒药丸后,季良苍白的脸色慢慢恢复了一丝血色,但依旧没有醒来。
“师爷,我儿何时能醒来?”武阳侯心急的问道。
叶贤:“明日下午或者后日一早。”
武阳侯一听还要那么久,深深叹了口气,而后询问门外的随从,“夫人和郡主呢?”
“午时后,她们带人出门去郊外的寺庙上香,说是为世子爷祈福。”
武阳侯听后,心里轻叹一声,“拜佛有用,还需要什么大夫!”
显然,他心里是不满妻女的所作所为的。
但好歹也是一份心意,他也不好太过斥责。
月明星稀,虫鸣一片的时候,影瑕出现在了同仁堂内。
古月兰听到动静后,问道:“季语彤可还在府上?”
“她午时跟随惠康公主去了京郊龙云寺上香祈福了。”影瑕解释。
“你跟着去了?”古月兰问。
“是。”
“可有什么发现?”
影瑕挠挠头:“感觉一切正常。”
“什么叫感觉一切正常?”古月兰微蹙峨眉。
“属下不知,就是心里感觉不对劲。”影瑕说完,拍了拍自己的头,“好像自己看到的一切……”
看他一脸迷蒙,古月兰补充,“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对!”影瑕顿时活泛起来,“她每天都是固定的时间吃饭,睡觉、品茶、作画……”
“你过来。”古月兰打断了影瑕的话,“我帮你把脉看看。”
影瑕不解,但还是乖乖上前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屋里安静了许久,久到影瑕都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三、三姑娘?”影瑕吞咽了一下口水,“属下不会得大病了吧?”
“身体很健康,就是中毒了。”古月兰轻叹一声,“此毒可以致幻。你的身体何时觉得不对劲的?”
影瑕挠了挠头,“应该有几天了吧,先前还以为自己没睡好呢,也没当回事。”
“看来,季语彤身边有用毒的高手啊。”古月兰轻叹一声。
此刻,她已经能确定,自家相公所谓下落不明该是和她有关了。
至于太子说的粮草案一事,证据都已经送到皇帝手中了,这时候再杀她家相公,只会让皇帝愈加震怒,与背后之人没有任何好处。
当然,他们如果纯粹的只为了泄愤,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继续盯着她。”古月兰交代。
影瑕却站着不动,“属下都被人戏耍了,再盯着有什么用?”
“混淆视听,让她以为我没有发现她的秘密。”想来,季语彤很快就会带着相公出现的。
她把人带走,不可能永远把他藏起来,这不符合她的性子。
如古月兰预料的一样。
惠康公主上香祈福后,第二天就下山回府了。
季语彤却留在寺里继续抄写佛经祈福,足足待了十天才下山回京。
之后第二天,京城内就传开了她祈福期间救了一位受重伤的公子。
听到传闻的古月兰心里咯噔了一下。
季语彤此意目的何在?
难道,她囚禁了相公?
不,不对!
这于她而言没有任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