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玲儿不解:“什么叫有危险却性命无忧?”
“就是……他可能被人关起来了。”大郎解释。
甘玲儿:“我去府城找他!”
“玲儿!”甘巧儿拉住了她的手腕,“这事还是交给你姐夫去办吧。”
“可是……”甘玲儿心里很是不安,“大姐,你说子书哥会不会出事?”
“你先别胡思乱想。”甘巧儿轻声安慰她。
“我……”甘玲儿心里着急,也知道自己就算去了府城也做不了什么。
于是,她把目光落到了大郎身上,“姐夫,子书哥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大郎点点头,便对甘巧儿道:“巧儿,你们这些日子就住在店铺里,不要随意外出。”
“好,我记住了。”甘巧儿笑着叮嘱他,“你也注意安全。”
“好。”大郎说完,便去隔壁院子找方楚。
听完大郎的猜测,方楚便道:“看来咱们惹到大麻烦了。”
大郎:“怕了?”
“怕什么?”方楚轻哼一声,“以后咱们要是当了官,这样的事肯定也会遇到,不过是提前适应而已。”
“你倒是想的明白。”大郎拍拍他的肩膀,“你留下照顾家里人,我带溪山去一趟怀州府。”
“我随你一起去。”
“你走了,这边谁盯着?”大郎问。
“不是有我爷和我爹在吗?”方楚楼主大郎的脖颈,“他们可没你想的那么不顶事。”
大郎沉默了一会,“行,这事你与叔爷爷他们说。”
“成。”方楚立即跑去找他爷爷和亲爹去了。
得知孙子(儿子)要去做的事,里正父子说不担心是假的。
“爷爷也阻拦你。”里正握住孙子的手,“照顾好自己和大郎,爷爷和你爹在这等你们回来。”
方楚笑道:“爷爷,您放心,我和大郎肯定平安无事。”
“好,去吧。”里正松开自己的手,目送孙子离开。
方青东等儿子走远了,才道:“爹,您真放心阿楚和大郎去怀州府?”
“不然呢?”里正看向儿子,“难道你能一辈子保护他?”
方青东不说话了。
这时,秦氏拉着儿媳妇走进来,“老头子,我想跟你说件事。”
里正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盯着秦氏。
夫妻多年,里正对她再了解不过。
她嘴里的说件事,那多半不是好事。
当然,对秦氏来说可能是好事。
秦氏也习惯了里正的冷脸,自顾说道:“大郎只比咱家阿楚大了几个月便已娶亲,咱家阿楚是不是也该说亲了?”
这一点里正早想到了,但自家老妻不靠谱,他真怕这婆娘把孙子后半辈子给毁了。
“这事不急。”里正心道:回头问问孙子,可有喜欢的姑娘。
一辈子说长不短,还是要娶个他喜欢的姑娘,这日子才过的有意思。
“什么叫不急?”秦氏顿时不干了,“明年大郎媳妇说不定就生孩子了,咱家阿楚可不能慢他太多。”
“行了,这事还要问问阿楚,你别瞎操心了。”里正最不耐烦老妻什么事都要和别人比,累不累啊。
秦氏恼了,“什么叫我瞎操心?阿楚可是我孙子,我不操心他,我操心谁?”
“你……”里正一听她拔高的嗓门,脑仁就开始疼了。
好在门外传来了甘巧儿声音,“叔爷叔婶,该吃午饭了。”
“哎,来啦!”里正一边应声,一边往外走去。
胡氏和方青东对视一眼,忍着笑着跟在里正身后。
秦氏见此,不满的抱怨了几句,也追了上去。
怀州府。
周子书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昏暗的地牢中,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悲凉。
前几日,他进了府衙后,便被带去见了知府大人。
费仲见到他是有些意外的,“周县令,不知你找本官有何事?”
周子书从身上取出证据,送到了费仲的面前,“知府大人请看。”
费仲看着面前的两本账册,心道:这小子果然是不怕死啊。
想完,他翻开了最上面的账册,越看越心惊,时不时还会抬头去看周子书。
这小子,若是有靠山,光是这件事就能立个大功,可惜了。
费仲看完第一本账册,便没有再看,只道:“周县令,此事本官当做不知道,你也快些回通宁县吧。”
周子书期待的目光顿时变成了不可思议,“知府大人这话是何意?”
“这事,本官管不了。”费仲直言。
周子书盯着他看了许久,而后起身拿回账册,“既然知府大人管不了,那下官去找巡抚大人。”
闻言,费仲急了,“你怎么听不懂人话?本官这是在帮你,你别不识好歹!”
“下官多谢知府大人的好意。”周子书说完,便起身离开。
只是,他刚走到门口就被外面的人拦住了去路。
“周县令,刚来怎么就要走呢?”
周子书盯着对面的人,“梁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梁同知笑了笑,“周县令,把东西拿出来吧。”
“什么东西?”周子书佯装不知,“梁大人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吗?”梁同知看向屋里的费仲,“知府大人,这事您怎么说?”
费仲笑盈盈走出来,说道:“通宁县想修路,奈何县库银钱不够,他是来找本官要钱的。”
“是吗?”梁同知明显是不信的,但他也不想和费仲直接撕破脸。
“是的。”周子书接话,“知府大人心善,已经同意给通宁县拨款。”
梁同知轻笑一声,盯着费仲道:“大人,您好不容易坐到这个位置,可别想不开啊。”
费仲心知对面的梁辉是在威胁他,“梁大人,你这话何意?”
“大人以为呢?”梁辉似笑非笑的反问。
费仲抿着唇,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他的反应早在梁辉的意料之中。
而后,指着周子书道:“来人,把此子带下去!”
“是!”
梁辉身后的护卫立即蜂拥而上。
见此,费仲急了,“梁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您还是先护好自己吧。”梁辉说完,他的护卫已经抓住了周子书,从他怀里找到了账册。
周子书怒吼:“梁同知,你为何抓下官?”
梁辉翻看了一下账册,举着它们道:“你伪造证据,污蔑同僚和上官,罪大恶极!”
“我没有,这些证据是真的!都是真的!”周子书愤怒的吼道。
“快堵住嘴,把他拉下去!”梁辉的话好似还在耳边萦绕。
周子书想坐起来,奈何扯痛了身上的伤。
自他被丢进此处地牢后,每日都有人对他用刑,要不是他意志坚定,只怕就认下那莫须有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