珐琅星外,那五个晦气的玩意儿,承受着自出生以来,从未承受过的屈辱,即便他们中的某个人,曾经享受过来自老父亲的爱,也不是在这种开放的环境,当众享受的。
毕竟有那么一句古人言,人前不教子,酉后不骂妻!
早都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烛光本打算上前助阵,猛一抬头,看见了这种场景,吓得他根本就不敢靠近,心中直呼:“好变态的手段!”
原本怕他会傻里傻气的,非要前来帮忙助阵,孙宇和还打算提醒他来着,瞧他明智的选择继续停在原地,暗自松了一口气。
龙泉星宿,戴家族地,现任西卜小域镇域大地戴家康,端坐在猎星池旁,怔怔的看着他冥思苦想都没有想到的野路子打法,忍不住的骂了一句他人生中的第一句脏话,“他娘的!”
自孙星海于天一星宿,与那五人对战失败,巧计潜逃之后,他独自设想了他能想到的所有对战方式,最终还是认为,必须拥有天帝境的实力,才可能与那五人正面一战,而不至于落败。
为了使胜率变得更高,他选择一直监视那五人的一举一动,包括他们强行登上了吴德的微型星舰,他都看的一清二楚,自也知道,吴家怕是靠不住了。
那五人凭借他们自身的手段,找到了大人星宿的珐琅星,他前脚还在替孙星海感叹时运不济,没过多半会儿,便看到了这让他惊掉下巴的一幕。
他打小就接受前大帝戴武林的精英教育,主要学习了各种各样的战斗知识,自认为即便算不上这方面的专业人士,至少也算是理论大师。
也是因此,他才养成了借助猎星池观看别人的战斗,用以演算优化自己的战斗的习惯。
这样的他,即便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个较为眼熟的胖子,所采用的到底是什么路数的战斗方法。
说他完全没有防御吧?他的那个所谓的兵器,可以做到让那五人站着被动挨打。
说他的攻击不够凶狠吧?还是他的那个兵器,于他挥舞起来,每一下都能恰好把那五人打成濒死状态。
最奇怪也是最让他不能理解的,那胖子竟然替敌人疗伤,用的好像还是极为昂贵的高级创伤药。
知道的,晓得他是在对阵杀敌,不知道的,肯定会产生‘此人必有什么奇怪的嗜好’的正常想法。
超出了他能理解范围的奇怪打法,却意外的很好用,按照他自己的思路,与那五人对上,万一还是不敌,可以选择牺牲一个人,使用如此怪打法,来掩护包括他在内的其他人高效撤退。
在他的认知里,这样的野路子,最多也仅只能起这点作用,对战还是要采取中规中矩的常规打法,唯此才能求稳妥,以成就战则必胜的结果。
珐琅星内,除了因果河之外,其余人最多也就只能觉察到,天外确实正发生战斗,具体的情况,根本无从得知。
唯一一个能看的见的存在,严守与孙宇和的约定,半个字也不肯向他们透露。
孙星海仰面观天,眉头自孙宇和离开,就一直没有舒展过,他现在根本顾不上什么输赢,只知道他好不容易才见上面的宝贝孙儿,正在替他于天外血战。
他听说过孙儿的强大,可孙儿也亲自告诉他,那一身令人心悸的伟力,几乎全来自于因果河,此刻,他却将这重要的助力,留下来保护他这个才相认不到一天的所谓亲爷爷。
那五人的厉害之处,他自己亲身体验过,除非孙儿此前对他过于谦虚了,否则,很难想象,没有了因果河的助力,他的孙儿该如何应对那种强敌。
思索再三,孙星海低下头,“因果河,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你去帮阿和吧!”
因果河扭头看向他,摇了摇头,“你不是河主,我不能听你的,况且,孙宇和让我留下来,除了保护你以外,还有复活吴凡的任务,所以我现在不能走。”
孙星海皱眉冷声,“吴凡可以迟一点复活,我孙儿当下正在血战,万一要是有个好歹,我这个老东西,可真就没脸回蓝星了!”
因果河又看向天空,“那是你个人的事情,我只能护你周全,护不了你的面子。”
孙星海怒而大喝:“我是河主他爷爷!我命令你现在听我的,立刻去助我孙儿一臂之力!”
因果河仍旧看向天空,“河主就只是河主,没有比它更大的权位,你如果一定要我去,就请你把河主叫来这里,让他命令我。”
孙星海愤声,“你…”
没来的及说下一个字,孙殅拖着吴凡的棺椁,从陵寝门口走了出来。
她被孙宇和哄进去,本还以为真有那些玩意儿,于是每一步都小心谨慎,结果直到她走近吴凡的棺椁旁,仍连个耗子都没看到。
气的她踹了吴凡的棺椁一脚,而后便听到棺椁里传出一句:“兄弟,进来玩儿啊!”
这一声确实吓得她一激灵,待她壮着胆子回了句:“不了,你自己慢慢玩吧!”
棺椁里又重复了一遍刚刚那句话。
借此,才让她反应过来,估计又是某种防盗墓机关,没好气的瘪了瘪嘴。
而后,她连拖带拽,将整个棺椁往陵寝外带去。
出来都没来得及喘口新鲜空气,她第一反应就是想找孙宇和吵一架,吵得赢,这件事也就算了,吵输了,则必须要拿出长辈的威风,尅他一顿,聊以宽心。
令她憋气的是,孙宇和压根就不在陵寝之外,在外面等着她的,只有她义父、吴老头、亦柔妹妹,以及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屁孩。
正好瞧见孙殅从陵寝门口走出来,孙星海不好厚此薄彼,自然是关心的对义女说:“殅儿,累坏了吧!快喘口气,里面的空气肯定不好!”
孙殅左右看了看,没有看见孙宇和,听见义父与她说话,她皱着眉头直声回应:“义父,先别说我,那小子呢?”
以为她终于有点长辈的样子,孙星海欣慰道:“你这丫头终究是有点大人样了,阿和的具体位置,你仔细感应一下,自然能察觉。”
依言照做,敏锐的察觉似乎有战斗于珐琅星发生,孙殅狐疑,:“难道是有谁入侵珐琅星?孙宇和是不是去对战了?”
悻悻的白了她一眼,孙星海没好气,:“刚才我夸早了,你这一看就是平时疏于用功,什么入侵珐琅星呀?是天外,阿和正在天外,与来敌对战。”
孙殅有点不好意思,“他不是还要复活吴凡吗?怎么跑去战斗了?”
轻轻叹了一声,孙星海沉声回应:“这孩子知道孝长怜幼,故此才独自一人前去。”
孙殅又自以为是,“他都没有带上小屁孩,看来对方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瞧她不以为然,孙星海皱眉,“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孙殅故意厚着脸皮,“义父说的是要娶我为妻那句吗?人家当然记得。”
瘪了瘪嘴,孙星海没好气道:“你又调皮了!我几时说过那种话?”
孙殅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您老人家对我说过的话太多太多,人家一时可能记混淆了,也是情理之中嘛!”
孙星海直言提醒:“我的内刀罡是怎么没有的?”
孙殅边回忆边说道:“您的内…是那五个克星!义父,是那五人找来了吗?”
重重的点了点头,孙星海并没有回话。
孙殅顿时眉头一皱,“孙宇和也太自大了!不带上这小屁孩,他如何能对战那种怪物?”
不待孙星海说话,因果河愤慨道:“死女人,你干嘛一直用小屁孩代指我,给你脸了,是吧?”
孙殅冷眼瞪它,眼底潜藏着深深的担忧,“怪我说你?要真不是小屁孩,就该知道孙宇和现在很需要你!”
因果河以无所谓的语气回应:“他需不需要我,只有他自己知道,我都不敢打包票,你上哪儿知道去?”
孙殅双眼一眯,“我是他的小姑姑,当然会比你更加在乎他,你一个不是人的,懂个什么呀!”
知道她此刻所言非虚,因果河故意岔开话题,“呵呵!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信不信我说出来给大家听?”
孙殅情真意切,自不怕它说出来,傲然一句:“你真知道你就说呀!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真本事!”
因果河咧嘴一笑,“是你让我说的,到时候孙宇和问起来,你可别不承认喔!”
孙殅挺了挺胸脯,“你说就是了,我保证承认。”
因果河坏笑,“刚出陵门的时候,你想着找孙宇和吵一架,吵得赢,让你一个女人去搬棺椁这种事情就算了,倘若吵输了,你就…唔…唔…唔唔!”
没料到它是说这个,孙殅赶忙捂住它的嘴巴,笑着辩解:“义父,你别听这不靠谱的小屁孩胡说八道,我真的没有这样想过,那小…阿和,是我的乖乖小侄儿,我绝对不会把他当成出气筒的,你要相信我呀!”
直接白了她一眼,孙星海笑呵呵,:我是很愿意相信你的,真的,如果你能用行动证明给我看,我想必会更加相信你。”
小秘密被拆穿,孙殅当然急着补救,“怎么证明?他又不在,不然的话,我保证亲的他满脸都是唇印。”
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孙星海望向她身后的棺椁,“阿和把因果河留下来,是想让我们尽快将吴凡复活,你说你该做些什么?”
因为心急,孙殅又口快道:“打开棺椁,从里面取出吴凡的尸骨呗!”
孙星海努了努嘴,“不要用嘴说,动手去做。”
孙殅讪笑着点了点头,“知道知道,您别生气嘛!我这就去开棺取骨。”
说罢,孙殅松开捂着因果河的嘴的手,转身去打开棺椁。
作为吴凡父亲的吴德,与他的准女朋友孙亦柔,自然做不到袖手旁观,选择一同过去帮忙。
孙星海见状,笑眯眯的对因果河说:“因果河,你不如直接去棺椁的旁边等,这样不是能更快的完成阿和交给你的任务嘛!”
因果河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他,也笑嘻嘻的说:“你少来了,就你这一套,孙宇和对我用过不知道多少次,真不愧是亲爷孙,都一样的鸡贼。”
心思被拆穿,孙星海咳了一声,“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怎么就成了鸡贼?阿和那是缺乏我的熏陶,不然的话,他肯定不鸡贼。”
因果河笑了笑,“呵呵!你提醒我?应该是你想骗我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件事上,好让你趁机去天外帮孙宇和,对不对?”
孙星海顿时眉头一皱,“因果河,太聪明的小孩子,不讨喜,会让人厌烦的!”
因果河微微一笑,“无所谓,只要孙宇和喜欢我,就已经足够了。”
瞧出它似乎很满足,孙星海故意问:“你不纠结他欺负你的事了?”
因果河点了点头,“之前就已经不纠结了。”
孙星海一脸疑惑,小声问:“我怎么不信呢?”
因果河淡然,“你爱信不信!反正我现在是知道了,诸世诸界,乃至世界之外,只有他对我好,你听清楚了,没有更,也没有最,就只是一个好,除他之外的好,我以前也想要,以后,根本就不稀罕!”
孙星海诧异的家乡话都出来了,“乖乖的,还是我孙子厉害啊!人家多几个女的,就被称为魅力大,他倒好,连河都能拿下,啧啧啧!”
因果河直接看向他,“大惊小怪!他不是顺带也把海给拿下了吗?”
孙星海没反应过来,“还有海?什么海?”
因果河看着他回应:“当然是你这个海呀!”
孙星海明显一怔,“我…你说的倒也不算错,我还真被他给拿下了,毕竟哪有爷爷不疼孙子的,呵呵呵!”
因果河点了点头,“所以啊!你只管听他的,然后相信他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要去操心,要知道,你的微微蹙眉,到了他那里,便是天大的事情,倘若你都着急了,那他不得发疯啊!”
明白了它的苦心,孙星海满口答应,“好好好,我听劝,行了吧!只是我有个小小的条件,你肯定能看到阿和是怎么打的,对不对?现在也没有外人,你单独给我讲讲呗!”
因果河直声拒绝:“孙宇和的战斗方式,我不能乱讲,他要是觉得可以告诉你,他自己会讲的,作为他的搭档,我不能以任何理由出卖他。”
孙星海自信的点了点头,“我懂你的意思,所以现在不是只有你和我吗?”
因果河摇头强调,“只要孙宇和没有亲口对我说同意,我私自说出来的有关他的话,都算是在出卖他,跟听的对象是谁压根就没有关系,你不知道他真正的敌人有多可怕,只要我说出来了,那个家伙肯定会知道的,哪里是你想的这样,当下只有你我。”
层次与境界的不同,注定了孙星海至多对因果河的话半信半疑,好在他的好奇心,遇到了他对孙子的关心,立刻就退避三舍,使得他放弃了继续追问,安静的等待孙宇和归来。
珐琅星外,因为那五人的惨嚎声,逐渐走低,孙宇和渐渐的感觉到了,有点败兴。
有他爷爷的提醒,他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五人头顶上的怪花,乍一看上去,他似乎是毫不在意,其实他一直都在细心的观察。
因为战的匆忙,他没有时间向他爷爷请教,怪花到底怪在何处?
是故,他只能靠自己一边战斗,一边摸索。
好在,他乃先天知玄,在玄妙莫测的知识储备上,占有先天优势。
又因那五人被他控在原地,无法动弹,使得他有充足的时间,细致入微的观察那些怪花。
仅从花的外形,他便推断出,它绝对不会是天然之物,定是人工合成,仅凭此,近九成的奇花异草便从待选名单里,被排除掉。
再看那五人屡次三番叫嚣,让孙宇和有本事杀死他们,想来那怪花,定是能在他们死后起什么特别的作用,由此,剩下的名录,又去了三分之二,仅余下八万七千六十三种。
来战之前,爷爷曾经说过,此五人一气耗尽了他几乎所有的内刀罡,依爷爷更早之前的讲述,那刀法威力奇大,即便他并没有练到那种地步,怕是也攒了不少内刀罡。
此五人尽数受之,却又像没事人一样,前来寻仇,必是怪花起了作用,八成那作用是无伤转生,有此一条,余下的花一下子只剩下九种。
另八种,皆是有名有图,没有一个是这怪模样,由是来看,结果已经很明显,所谓的怪花,应当就是先天知玄,也只有名无图的无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