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内的怪人让姜为乐感到后背丝丝发寒。
那个人是疯了吗?
这深宫里居然真能把人逼疯。
她到这宫里来是正确的吗?
不行,她一定要巴结好明知渊。
不然,就算是被人欺负到疯掉也没人撑腰。
姜为乐提心吊胆的跟着白洁回到了南青居。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日,姜为乐早早的起了床,她准备去试探一下。
说干就干,姜为乐提着从院里摘的满筐栀子花来到了明知渊的宫门前。
姜为乐,加油。这小小的一道宫门还能难得住你吗?
姜为乐站在门口给自己打气。
这边的明知渊处理完日常琐事正在朝堂上施显君威。
“朕上月出宫围猎,却遭歹人陷害,险些丧命。”
这话一出,朝堂上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望着这满朝臣子,明知渊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首的丞相率先站出:“陛下,围猎场内有重兵把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重兵把守也有疏漏之处。”明知渊冷眼瞟过丞相的脸,他这是在质疑皇帝吗?
“众爱卿不必担心,朕如今安然无恙,而且还抓出了这幕后指使。”他将安然无恙四个字咬得极重,仿佛是在挑衅对方。
“带上来。”明知渊抬眼示意站在一旁的叶景。
叶景立刻去到殿外将等候已久的罪犯押了进来。
这罪犯一进门立刻将大臣们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怎会是他。”有人惊呼。
只见这罪犯被押到朝堂之上仍是一副高傲的模样。
不错,此人正是明知渊的皇叔,昌则亲王。
“陛下,幕后歹人竟是昌则亲王,这是不是...”一旁的大臣站不住了竟跳出来说出了这样的话。
明知渊冷眼审视着朝堂下的大臣。
“众爱卿皆知此人是朕的亲皇叔,却不曾想过他竟会下此毒手,实在是让朕心寒。”
说完,他又满脸悲痛的望向堂中的皇叔:“皇叔,你我血脉相连,何至于此?”
谁知那昌则亲王倒是一脸悲壮:“计划败露,要杀要剐都随你,我无话可说。”
听见对方完全没有要求饶的模样,明知渊勾起唇角冷笑了一下。
真是白费他寻找的证据了。
“刺杀本是死罪,但念在你我同为一族,朕就饶你一命,虽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似乎是心有不忍,明知渊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传令下去,将昌则亲王剥去衣冠贬为庶人,流放太川。”
这场短暂的审讯到此结束,朝上众人没有一个敢出来替昌则亲王求情。
大家对昌则亲王的下场都心知肚明,这流放可比直接杀了他要痛苦得许多。
明知渊表面上念及旧情放过昌则亲王一马,但背地里却早已安排好了所有事情。
只怕这昌则亲王流放一路受尽苦楚最后会暴毙在那偏远之地吧。最后的尸骨也会落得被山兽啃食的地步。
只见昌则亲王一脸死相的被拖了下去,明知渊居高临下的站在高处,双眼漠然,与刚刚的悲痛状完全不同。
或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全场大臣屏气凝神,完全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这台上的君主上任不过三年,气势却早已压迫全场,纵使有人对他不满却也只能乖乖憋在心里。
“众爱卿谁还有本可奏?”
见着大臣们没有一个出声,明知渊当即就下令退朝。
在回养心殿的路上,明知渊勾着嘴角心情大好。处理了那该死的皇叔,看谁还敢再起风浪。
明知渊一到门口就望见被拒在外的姜为乐。
她此刻正百无聊赖的蹲在墙边。
“姜姑娘。”叶景得了主子的示意率先一步来向姜为乐打招呼。
姜为乐正在整理自己新摘的栀子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一抬头就望见叶景身穿锦衣卫暗服站在她跟前。
往后一望,身穿龙袍的明知渊正从轿辇上下来。
这是姜为乐第一次见到明知渊穿皇袍的样子,属实是有点惊呆她了。
想不到他穿起皇袍来居然这么正经。
“陛下。”姜为乐蹲在墙角有些久了,她扶着墙颤颤巍巍的起身。
明知渊在众人面前是一副高冷的模样。
他瞥了一眼姜为乐:“进来说吧。”
说罢,便转身进了宫殿。
姜为乐得了应允便提着小花篮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
进到宫殿内里,这里面的装饰跟外面富丽堂皇的样子截然不同。
里面俨然是一副清冷又快意江湖的样子。
明知渊进到宫殿内便直奔书桌前。
他的玉石书桌上摆放着厚厚的一摞奏折。
明知渊早已熟练的批改起了奏折。
姜为乐暗暗打量了这房内一圈,提着小花篮走到他的书桌旁。
“陛下,这是我今日清晨新摘的栀子花,你闻一闻,可香了。”
听着姜为乐略带讨好的一句陛下,明知渊怎么听都别扭。
往日在那隐蔽小院内,她也是这样站在他的书桌前向他展示自己搜罗到的各种宝贝。
如今两人也在书桌前对话,但总觉得是少了一些自在,多了几分距离与谨慎。
“在我面前你不必这般。”他抬手示意姜为乐把花篮送到面前来。
明知渊抽出一朵开得正鲜艳的栀子花凑到鼻尖闻了一下:“我记得南青居的院里栽种着大片的栀子花。”
姜为乐居然采摘他宫里的花来讨好他。
见着眼前这个男人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姜为乐实在是心虚。
这算是借花献佛吗?
她连忙开口解释:“我是觉得这栀子花开的好,又特别的香,所以想带给你闻一闻。”
她这话说的自己都心虚。
这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还稀罕她这一篮栀子花吗?
语毕,姜为乐怕他开口吐槽又急匆匆的补了一句:“陛下,你处理朝政很忙吗?”
这话一出口,姜为乐急得直想打自己的嘴。
明明他的跟前有那么多的奏折,她却还问出这样无脑的问题。
但明知渊却没有丝毫不爽,耐心的回道:“之前在宫外有许多事情还未处理,这几日是要忙一些,怎么了?”
明知渊的一句怎么了好似姜为乐有事相求。
既如此,他开了这个口,那她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明大哥,这皇宫太大了,我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所以想跟你多呆在一起。”
这才进宫第二日,姜为乐就趁热打铁提出了略显过分的要求。
想跟他呆在一起,她自己说出口都觉得臊得慌。
明知渊听了她的话,放下手中的栀子花:“往日你在院里都是跟着女先生,我让叶景再为你寻一个来吧。”
听了明知渊的话,姜为乐更加得寸进尺:“那我还能每天到你跟前练字吗?”
这话一出,明知渊立刻抬眼望向她,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沉默了片刻才终于开口:“我每日政务繁忙,你若是想练字,那便再安排一个先生吧。”
望着他一脸无情的模样,姜为乐忍不住瘪嘴。
“我知道了...”这语气中竟还带着些哽咽。
明知渊不明所以的望向她:“怎么了?”
只见姜为乐戏瘾大发,装作是倔强的模样:“没事。”
嘴里说着没事,但却仍不住的抬手去擦拭那硬挤出来的眼泪。
见着姜为乐满脸委屈的站在桌前,明知渊皱了皱眉。
“若是你有不懂的也可以来问我,我若有空,定会为你解答。”
明知渊还是这般心软,见不到姑娘掉半滴眼泪。
这是姜为乐在小院里得出的结论。
只见她吸了吸鼻子,颤抖着嘴嘤咛了一声,随后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居然连招呼也不打。
明知渊望着姜为乐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只要她一掉泪他就忍不住顺着她的心意。
他再抬手拾起放在桌面上的栀子花放到鼻边。
这香味确实清新怡人,她好像很喜欢栀子花,在院里是,在这宫里也是。
这边的姜为乐从殿里出来,一句话都不说的就直奔回南青居。
就连站在门口的叶景也选择视而不见。
叶景望着这一反常态的姜姑娘满头雾水,她这又是怎么了?
此刻的姜为乐却偷偷躲在房内跳脚欢喜。
今天的努力没白费,终于成功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她就说嘛。
自己一个现代人,拿捏明知渊不还是分分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