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
    无名鎏金色的眸子中杀意更甚，“确是当死！”
    他和老道的交情，早在老道失魂落魄离去时便化作灰飞。
    更别提，他现在还让涂山红红感到丝缕恐惧，这无疑触到了他的逆鳞！
    一念至此，无名手上的劲道直接加大。
    “嘎巴～”
    在头骨破碎声响起的那一刻，涂山红红出声了：“师父！”
    闻言，无名松开些手，微微侧过头看向涂山红红，鎏金色的眸子满是柔和，“怎么了。”
    面色带着些许苍白的涂山红红轻咬下唇，似是内心挣扎，但片刻后还是轻轻的说道：“放了他吧。”
    她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一名垂垂老矣的老人，因为自己的原因死在自己面前。
    纵然这个老人是差点害死自己的元凶。
    “好。”
    松开手，无名站起身甩掉手里的血渍，掏出帕子仔细擦一擦。
    擦拭干净后将染红的帕子一丢，径直走到涂山红红跟前抱住她，柔声道：“我们回家吧。”
    涂山红红顺势依偎到他怀里，面上苍白也褪去了些，“嗯。”
    无名给了杨东巍一个眼色，见其点头便抱起涂山红红离去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在乎过老道的感受。
    “咳……”
    老道没力气抬起头，想开口却发现最多咳嗽一声，头骨碎裂的他已然无法调动体内法力。
    他太老了，无名下下也太狠了，尤其是他没有调动任何法力的情况下，直接给他头干碎了。
    ‘哒哒……’
    杨东巍走到老道身前蹲下身子，左顾右盼后暗自思考修这破地得花多少钱。
    “啧，你这副模样，好像活不成了啊。”
    撑着下巴，杨东巍啧啧称奇，道：“你应该是清风吧？人族里边儿，除去东方前辈好像就一个叫清风是半步合道。”
    “哦，忘了，你不能说话。”
    “不过我兄弟可是很少生气的，更别提那满身的杀意我都是第一次见呢，让我想想啊……”
    稍稍思索片刻整理好已知信息，他便大致明白了来龙去脉。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跟我兄弟有些关系……”
    “是他以前的朋友？”
    老道没有反应。
    可杨东巍依旧不住自语：“应该没错。”
    “你是害我师侄，‘道陨’里的幸存者？”
    “那你和我兄弟以前的关系还可以啊，他居然没杀你。”
    “不过嘛，你现在来这……”
    说到这，他似笑非笑，道：“是来求死，以寻解脱的吗？”
    地上无法起身的老道身子颤了颤。
    见此，杨东巍眼睛眯了起来，看不清眸中神情，“看来我没猜错。”
    “你是不是很后悔？很痛苦？”
    “就好像，背叛了自己的良心？嗯？”
    忽然，杨东巍猛的抬起脚狠狠踩向老道那本就伤痕累累的身子，语气瞬间变得冰冷无比，低喝道：“那你还跑到他面前做什么？直接自我了尽不好吗？啊！你这样搞，我真的……”
    ‘锵……’
    伸手自储物空间掏出一柄三尺青锋，拔剑出鞘，杀意顿显，“很不开心啊。”
    杨靖紧咬嘴唇，脸色苍白的在远处观望。
    这样的少爷，她真的好陌生，也好担心。
    反握青锋指着老道头颅，他语气复于平淡，道：“说实话，杀你我怕脏了我的手。”
    顿了顿，以手覆面，“可是不杀你，我这心里，窝火的紧。”
    “况且你还是主动求死，那么……”
    ‘嗤～’
    剑锋被卡在头骨处。
    见状，杨东巍脸色一冷，手上用力，剑锋直接钉在地上，血潺潺流了一地，“你还是快点儿死比较好。”
    他啊，就无名这一个兄弟了，他可不想让兄弟难做。
    确认老道气息归于死寂，杨东巍拍拍手收回脚，自顾自朝着院前走去。
    待行至半路时，一只小手扒拉了上来。
    “少爷。”
    他低头看过去，只见杨靖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担心，安慰道：“别不开心，好吗？”
    杨东巍看着那张担心且苍白的小脸沉默良久。
    半晌后，他脸上露出笑容，俯身抱住杨靖，温声回道：“好。”
    这样的关心，他挺喜欢的。
    见杨东巍露出笑容，杨靖脸上的苍白慢慢褪去。
    不管少爷是什么样子，做了什么，他都是她的少爷。
    她只是，怕少爷出事。
    又是片刻，杨东巍平复好情绪，说：“抱歉，没控制好，吓到了吗？”
    “没有没有。”
    杨靖语气软糯：“我只是，不想少爷控制不住自己。”
    那个白发男子，对少爷应该很重要吧，但是，她不太喜欢。
    杨东巍摸摸杨靖的耳朵，笑道：“好好好，少爷我门清着呢。”
    “唔……”望着残破不堪的地面，杨靖有些忧愁：“少爷，修后院应该要不少钱吧？”
    杨府最近的开支不算好，作为杨东巍的贴身侍女，她是有权力管理财务的。
    杨东巍给的。
    “应该……大概……要不了……多少钱吧？”
    这断断续续且不自信的语气，说明杨东巍底气并不是很足。
    毕竟他们杨府最近实在是……入不敷出啊……
    略略思索了下，杨东巍果断道：“罢了，大不了我去涂山借点钱应急。”
    言语间丝毫不记得昔年之事。
    借了空青一万两银子，还了五十万两银子……
    空青眯着眼比心：亲，利滚利了解下～
    ～
    “师父，那个人是你以前的朋友吗？”
    涂山红红虽然一直都觉得自己笨笨的，但笨不是蠢，她还是很聪明的！
    那个老道，喊师父的语气明显不像陌生人，更像是找朋友道歉一般。
    “不，只是认识罢了。”
    在老道干出伤害涂山红红的事之后，他和老道，便已不是朋友了。
    名哥儿……
    望着那张看向前方的清秀面庞，涂山红红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师父，你姓什么啊。”
    无名愣了一下，回道：“无。”
    闻言，涂山红红心疼了。
    动作温柔的轻抚那张清秀面庞，心道师父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竟是连姓名都不愿告诉她。
    应该是很难回首的过往吧？
    感受着面上温热，无名心头软的不成样子。
    不过，他的回忆中除去观主小钱之外，似乎还有一个人。
    是谁呢……
    无名想不起来，百思不得其解。
    “师父，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思绪被打断的无名没有一丝恼怒，反而欣喜的紧。
    涂山红红双手环住无名的脖子，美眸中除去心疼，只余绵绵情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