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
脸色发红的易天行,有些摇晃的站起身赔罪道。
“殿下,天行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
宇文昊放下筷子,接过小玉递来的巾帕,一边擦嘴一边理解的点头道。
“嗯,酒量还不错,我知道这并非你的极限,不过你还要收拾行装,我就不多挽留了,一路顺风,我们赵蜀见。”
“谢过殿下,您保重,天行告辞。”
“好,小玉,代我送一下天行。”
“是。”
看着二人开门离去,宇文昊扭头问向水川。
“房间可找好了?”
水川避开宇文昊火热的眼神注视,轻点了两下脑袋没有说话。
“那走吧,回寝殿。”
“是。”
水川应了一声就将轮椅背后的那件绵厚大氅披在了宇文昊的肩上,随后二人便向着寝殿走去。
行至正堂门口,宇文昊抬手示意水川停一下,抬头望着比房檐还高的巨大雪人,他眼中的那抹思念之色再次浮现。
只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日子,一个二十八岁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就因为洗衣机坏了,蹲在地上洗了几件衣服,等起来的时候,眼一黑,就钻进了一个十岁的男孩身上?
这还有王法吗?
水川看着宇文昊微仰着头一动不动,就知道他脸上一定又是那种怀念与哀伤的神色。
这些年,只要他望着月亮或是雪人不动,就肯定是在思念着谁。
水川好想开口问一问缘由,可又知道自己根本不会得到答案。
就在水川已经开始拿手掌搓手背的时候,宇文昊不知为何突然回过神来,轻叹口气示意水川进屋。
进入正堂就见四名丫鬟守在卧房门口,一脸担忧的模样。
“殿下恕罪,太子妃与郡主切磋受了轻伤,在卧房运功疗伤呢。”
听着小梅的解释,宇文昊点了下头表示理解,从布袋拿出纸笔写道。
“既如此那就不打扰她了,让她安心疗伤,我今晚出去住。”
待小梅接过,宇文昊便示意水川走人。
看了眼纸上的内容,小梅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替杨青霜感到不值。
小姐文武双全,又是长阳四美之一,太子殿下即便身份尊贵也不应该看不上小姐才是。
可是……。
等大门关上,小梅这才转身轻轻推开卧房的门走了进去。
看着盘腿坐在床边,一身白色寝衣闭眼运功的杨青霜,小梅将纸张轻放到桌上,扫了眼一侧叠放整齐的铺盖,又默默退出了房间。
杨青霜却在此时睁开了双眼,起身走到桌前看着纸上的内容自语道。
“我不信你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除非…,你不是你!”
说完杨青霜就将纸张抓成了一个小纸团,走回床边打坐修炼起来。
要不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自己一个五品武者哪有机会与九品大宗师切磋一番。
虽受了些轻伤,但收获却是巨大的。
而另一边,宇文昊被水川推着走了好一会儿才进入一个房间。
看着面前热气蒸腾的大浴桶,水面还漂浮着一些缓解疲劳的药草与散发着淡香的花瓣。
宇文昊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很有仪式感了。
等水川驱散所有忙碌的宫女太监关上房门后,就见宇文昊凑在浴桶前轻轻嗅着什么。
“夜君,您……。”
宇文昊看着水中的倒影,有些出神说道。
“水川,一个人如果前世有很多遗憾,若是有机会重活一世,你说他会不会把那些遗憾补缺?”
水川将二人的浴袍放至一侧,行到宇文昊身后取下兽皮大氅,柔声说道。
“人心善变,或许会也或许不会。
遗憾即执念,有的人能放下,有的人便执着,这要看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遗憾又是什么样的遗憾。”
“嗯,你说的不错,我从没当过皇帝,却对那个位子没什么执念。
要说一点没有也不尽然。
可能于我而言,感受一番那指点江山的滔天权势就已足够,至于那些让人头疼的政务国事谁爱干谁干。”
水川将宇文昊拉起,一边为他宽衣,一边笑着说道。
“您这性子也确实不适合做那一国之君,否则,满朝文武不得被您杀个血流成河。”
“哈哈哈哈~!”
宇文昊爽朗一笑,看着水川已经开始泛红的脸蛋不由说道。
“你倒是了解我,其实我这种人才最适合当一名游侠,随遇而安,浪迹江湖。
当然,鄙薄财物就算了,我可是个俗人。”
看着缓缓坐进浴桶中的宇文昊,水川害羞的开始脱着自己的衣服。
随着一件件衣服的滑落,宇文昊的眼神也是越来越火热。
肌肤莹白,弧线惊人,前凸后翘,腰细腹平。
“咕嘟!”
眼睁睁看着一只白嫩的小脚伸进了水面,接着是小腿,膝盖,大腿,宇文昊竟是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
第一次看见宇文昊这种‘猪哥’模样,水川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觉得此时的宇文昊没有了平时的那种强势,反而有些可爱。
“夜君,水川为您搓背吧。”
“好。”
等到宇文昊转过身,看着他背上那个黑色图案,水川好奇的伸出手指轻轻一点,紧接着就一个激灵宛如触电一般缩了回来。
真的会动!
没有听到尖叫声,宇文昊反而有些不适应。
“你知道了?”
“嗯。”
宇文昊嘴角抽了抽没再说话,小泽还真是个大喇叭。
约莫一刻钟后。
宇文昊横抱着呼吸急促,紧张娇羞的水川钻进了粉帐罗纱之中。
又是几息过后。
随着一声痛呼传出,似是宣告着一棵大白菜的陨落。
与此同时,外城的一间普通民房当中,一场战役也伴随着一声男人的怒吼,缓缓落下了帷幕。
“小美人,你先睡一觉休息一下,刚才没发挥好,等我处理点事我们再战。”
男子说罢就对着还在气喘吁吁的女子后脑按了一下,看着女子陷入昏睡后便开始穿衣。
男子二十多岁的年纪,五官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不羁,鬓角一缕长发垂落,嘴角还噙着一丝邪笑。
给女子盖好被子,男子走出房门纵身一跃就站在了房顶上,看着眼前默默喝酒的黑衣男子无奈说道。
“我说兄弟,你到底有完没完,你在房顶听我办事,会很影响我发挥的。”
黑衣男子闻言抬手喝了口酒,这才平淡开口道。
“没完。”
“那你老是跟着我做什么?千金楼倒闭真不关我的事啊。”
“奉命行事。”
男子挑了下眉毛,沉声问道。
“奉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