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低调的马车缓缓驶出皇宫,向着东南方向行去。
驾车之人是一身便衣的程章,车厢内也只有一男一女,以及一些礼品。
宇文昊看了眼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的秋水,伸手拿过身边的木盒缓缓打开。
“初五就要回去了,这柄剑是我送你的礼物,剑名…夜秋!”
“夜,秋。”
看着秋水怅然地接过夜秋剑,宇文昊无奈一叹。
小玉也是个大喇叭。
“别拔!”
看着秋水疑惑的眼神,宇文昊笑着说道。
“我在里面放了一道剑气,日后若遇强敌,自可保你一命。”
秋水闻言松开剑柄,轻轻抚摸着剑鞘上的水纹。
“您为何如此喜欢‘夜’这个字?”
宇文昊听到这个问题笑了,只是笑的有些发苦。
“因为穷。”
“嗯?”
宇文昊深深吸了口气,有些失神地看着秋水手中的剑喃喃道。
“你不会明白一个穷人的白天是种什么状态。
劳动,做工,种地,干活,为了那一日三餐,为了那点很少的工钱,要付出一整个白天。
你可以去看看那些刚入宫的小太监小宫女,外城的那些普通百姓,大抵就是那样吧。
挨骂,挨说,挨欺负,挨排挤,想安心干手上那点活儿都不行。
所以白天…根本就不属于打工人。
你知道工钱为什么被叫做窝囊费吗?”
看着秋水脸上的复杂神色,宇文昊嘴角微翘。
“有句话说得好啊。
人在饥饿的时候,脑子里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吃!
可当他吃饱了,脑子里就会有无数的想法。
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生命也不能一直用来打工吧?
所以为了让生活有点意义,他们不得不减少睡觉时间,在黑夜中寻找意义。
这就是我喜欢夜的原因。
它代表着人类的欲望。
同时,它也是很多穷人…生活的意义。
即便满大街的钱、遍地的女人、统统都不属于他们。
但至少…他们还能在别人的成功中,做着自己的梦。
虚度总比不度强。
很够了。”
听完宇文昊的话,秋水缓缓从腰间取出一块约莫寸余的乳白色玉佩,低头看着有些模糊地图案,拇指轻轻摩挲着说道。
“这是秋水雕刻的第四十九块玉佩。
希望殿下不会嫌弃。”
宇文昊抬手接过,看着玉佩上‘夜’字符居中,花纹四散,不由笑道。
“女孩子的礼物,我只会珍惜。”
说着就直接低头系在了自己的侧腰位置。
“好看吗?”
秋水用力点头。
“好看。”
看着秋水有些微红的眼眶,宇文昊神秘一笑。
“闭上眼睛,我再送你一个礼物。”
秋水闻言先是狐疑地看了眼宇文昊,接着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她的后脑就直接撞在了厢壁之上。
秋水猛然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宇文昊,她整个人瞬间懵了。
感受着双唇上传来的触感,她身体有些僵硬,大脑也一片空白。
殿下…吻了自己?
宇文昊见状怎么可能抓不住这难得的机会,都到门口了,不进去打个招呼,能算是做客?
强势又霸道地撬开秋水的双唇,闻着她身上很淡,却明显是体香的香味。
看着她呆愣还有些慌乱的眼神,宇文昊将自己双手支撑,变成了单手。
秋水回神本能地就想要躲避宇文昊的侵犯,可稍一迟疑,还是害羞地闭上了双眼,任他施为。
只是轻放腿间的双手却是越发的白皙。
“唔~。”
不知过了多久,宇文昊一个激灵离开秋水的唇,感受着舌头上的腥咸遗憾道。
“得,一个浪漫的吻别,就此结束。”
说着宇文昊还不忘再次捏了下手中的柔软。
秋水身体微微一颤,脸色通红地大口呼吸着。
“您…您……。”
看着宇文昊坐回对面,竟还回味地舔了下自己的唇,秋水的酥胸就是一阵起伏。
似是想到什么,她又赶忙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他怎么可以这般霸道?
即便是自己有意,也不能就在这车厢里啊。
也不知刚才的声音程章听到没有。
“唉~!要不是我最近情况特殊,我怎么可能让你这朵花完好无损地回到母后身边?”
秋水闻言有些羞恼,继而紧张问道。
“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宇文昊摇了摇头,宽慰一笑。
“一言难尽,反正你记住,你是我的,敢让别人动你,我就刀了你们俩。”
“殿下,到了。”
秋水正欲再说什么,就被程章的话打断,无奈只能羞恼地看着宇文昊。
“行了,抱着东西,跟我去拜年。”
说着就走下了车厢,望着孤寂的书院大门,宇文昊惆怅地轻轻一叹。
每到过年整座书院就只剩下三个老头子坐在一起,天南地北的闲聊着。
可惜千年老参实在难得,否则真想给纪夫子和陆老头一人来一根。
虽然迂腐了些,但确实是好老头。
“走吧,程章无须跟随,在一旁等候即可。”
“是,殿下。”
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大院中,秋水忍不住开口问道。
“您上次不是派人给书院送来一坛宫廷玉液吗?这三壶是有何不同吗?”
“嗯,这三壶酒更烈,但是口感差点意思,我送来给他们尝尝。”
“啊?”
秋水闻言有些担忧。
“院长毕竟修为深厚,可纪夫子和陆老伯都是年过花甲的普通老人,他们的身体……。”
“嗯。”
宇文昊赞同地点点头。
“所以我每人送一壶,没敢多拿。
人生在世无非体验一场,人们喜欢新鲜事物为了什么?
还不是一说起来,好歹体验过。”
秋水微一撇嘴。
“您都体验过小泽,小玉还有太子妃,为何……?”
宇文昊扭头瞥了眼双手各自提满礼品的秋水。
“你觉得烤鸡翅膀好不好吃?”
秋水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
“以前我也觉得烤鸡翅膀是我最爱吃的。
后来我就一直吃一直吃,那种直击灵魂的舒爽,简直让我欲罢不能。
可突然有一天。
我发觉我的味蕾变得麻木了,鸡翅膀在我的嘴里没有了任何的味道。
可我依旧想要那种直击灵魂的舒爽。
你觉得该如何做?”
秋水不假思索的回道。
“换别的食物。”
“啪嗒。”
宇文昊打了个响指。
“这既是天性又是本能,律法…只不过是用来约束那些根本就没有资格选的人。
我不屑去立那专一,专情,专爱的人设。
伪君子…又哪里有真风流来的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