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可以等我睡着之后再走吗？”
被小姑娘拽住袖袍，已经抬起了大半屁股的宇文昊，无奈只能再次坐下。
“好啊。”
宇文昊反手抓着小姑娘的小手柔声问道。
“会不会觉得大哥哥又杀人了，是个坏人？”
宁小丫枕着枕头，闻言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是他先偷东西的。”
宇文昊轻笑摇头，一脸的感慨。
“好人做的太久，想做个坏人也做不来。
以前、我以为杀人放火就已经是坏人了，后来才知道，做坏人…我还真不够格。”
“为什么会想做坏人呢？”
宁小丫望着宇文昊有些落寞的眸子好奇问道。
“我娘说，人变成坏人，是因为他不争气。
大哥哥怎么会不争气呢？”
听了小丫头的话，宇文昊自嘲一笑。
“争气，你大哥哥年少的时候也曾为这两个字努力过，后来被社会狠狠虐了两次之后，就垮了。”
顿了下，他又看着小丫头认真说道。
“但是你还小，人生也刚起步，大哥哥会努力培养你，争取让你成为那个、无论走到哪儿都是最靓的仔。”
“什么是最靓的仔？”
“就是任何方面放到同辈中去比，你都是排第一的那个。”
“啊？”
宁小丫小脸一缩，嗫嚅道。
“大哥哥，要不算了吧，其实我也不是太想当第一。”
宇文昊浓眉一皱。
“为什么？”
他有些不满，这小丫头片子这么小就没有了梦想、没有了野心吗？
宁小丫下意识紧了紧抓着宇文昊大手的手。
“村长爷爷家的小慧，与我年纪一般大，可她的饭量都快和小黑差不多了，我…我觉得我比不过她。”
宇文昊嘴角抽了抽。
“是大哥哥说话不严谨，我意思是，钱、权、势、武功之类拿出来一个比。”
偏头看了眼枕边的小荷包，宁小丫小声嗫嚅道。
“钱…我好像也比不过小慧，我只有两个金元宝，她家可是有好几缸铜板呢。”
宇文昊：……。
这天特么没法儿聊了。
见宇文昊脸色有些不太好，宁小丫抓了抓他的大手甜甜说道。
“大哥哥，我想听故事。”
“行吧。”
留下一盏微弱的烛光，宇文昊半靠在床头缓缓开口道。
“上回书我们讲到，赛博坦上狼烟起，林黛玉七擒威震天。
那么今天这一集，我们来一个…迪迦巧施连环计，奥德老祖斩妖帝……。”
…
…
凤来楼后院。
小玉、紫云、紫玉，三女并肩站在一个刚挖出来的大坑边。
望着里面那个早已经死透的男人，小玉一脸恶心的把自己衣服扔了下去。
紫云更是除了身上穿着的这身，把车厢里自己所有的衣服都给扔了进去。
紫玉偏头看了眼脚下从林江床底找出来的这一个大木箱，里面全是女孩子的贴身衣物，包括自己不知何时丢失的一个肚兜。
“砰。”
她一脸厌恶地抬脚把木箱踢进了大坑。
接过王强柱递来的火把，小玉想了想又送到了紫云的身前。
“还是你来吧。”
紫云一把接过，想都没想就直接扔进了大坑之中。
都是易燃物，只是一息的功夫，火焰就直接冲天而起。
三女往后退了几步，紫云有些反胃。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这么恶心的男人，唔~。”
说着还干呕了一下。
见二女望着火焰有些出神，她又好奇问道。
“你们不恶心吗？”
“当然恶心了。”
小玉依旧没有转头，眼中是熊熊的烈火。
“只不过我见过更恶心的人和事，反应没你这么大罢了。”
“更恶心？唔~。”
紫云一手捂嘴，一手连续拍着自己的胸口，随又看向紫玉。
“那你呢？”
“也恶心。”
紫玉扭头看向紫云淡淡一笑。
“只是我听过见过的、可能比小玉姐还多，所以也还好。”
紫云打了个冷颤。
“不行，我要去好好洗洗，明日记得陪我俩去买衣服。”
说着拍了拍紫玉的肩膀，又抬肘碰了下小玉，她便捂着肚子走了。
紫玉横跨一步，有些迟疑地说道。
“小玉姐，我……。”
“你无需解释什么。”
小玉对着紫玉温柔一笑，随后看着火焰上空的滚滚浓烟淡淡说道。
“会里有多少女人倾心于他，我比你清楚。
但是现在的你还入不了他的眼，好好努力吧，再过几年，恐怕他就对男女之事提不起兴趣了。”
紫玉一脸感激地看了眼小玉，继而好奇问道。
“夜君…是否还有另一层身份？”
“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这些，不过看在美谷的份上，我可以多说一句。
他确实有另外的身份，而且比你想象的要高很多，还有他手中的势力，也不只有天下会。”
“嘶。”
紫玉倒吸了口温气。
单单一个情报阁，自己到现在都不清楚究竟有多少成员，更遑论还有其他三阁。
而偌大的天下会，仅仅只是他手中势力的其中之一。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怎么，被惊到了？”
等了会儿不见动静，小玉扭头笑问道。
“所以除非你有些别人没有的优势，否则、无法跻身天下会高层，你永远不可能得到他。
忘了告诉你，梧州的陈小小自荐枕席都被他拒绝了。”
紫玉抿了抿唇，有些不服气。
“可…可我自认并不比表姐差。”
“那为何她是情报阁副阁主，而你只是一个分部的小头目？”
小玉一脸淡笑地看向紫玉。
“不说国外只说国中，二十八州，州州都有我们的分部，年终总结，你凤来楼进过几次前三甲？”
“还不是她运气好，当年巧被夜君所救。”
“运气、也是优势的一部分，不是吗？”
示意王强柱可以填坑了，二人再次后退了一段距离，小玉看着紫玉语重心长地说道。
“就拿我来说，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贴身婢女罢了，身材样貌哪里比得过你们？
若是换成其他的富家少爷，我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不是被夺了清白之后扫地出门，就是做一个被拳打脚踢的通房丫鬟。
可他一直很疼我，也很宠我，这并非我做的有多好，而是他…很好。
你说，能伺候在他的身边，是不是我的运气？”
…
等小玉回到房间的时候，子时都已经过半了。
“怎么聊这么久？”
宇文昊放下手中的地图，起身来到她的身前好奇问道。
“今晚好像很是感慨？”
小玉微仰着头，定定地看着眼前这张英俊的脸庞。
宇文昊微微一笑，脸上挂着疑问之色。
“怎么了？”
“别说话，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