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具体一点,你如果能做到像个婴儿一样,单纯可爱,那你也是个真人。老子在《德道经》,啊《道德经》也好吧,在这经中就盛赞婴儿。若能像婴儿学习,返璞归真,你就是真人。那么从今儿个,为了美好新世界,愿我们都能做个真人,感谢各位真人收听本专辑,做个真人,这也契合咱们的定场诗叫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中央。
闲话不表,书归正文。
再说唐人龙,自报名号,说是自个儿乃是太原府清源县,叫唐人龙。说完了二眸子寒光一闪,表示要跟荆鸿请教一二,比划比划。
一旁的房书安一听这个名儿,心头就是一动,咝,唐人龙?好熟悉的名字,啧,在哪儿听过呢?唐人龙,唐人龙,啊,噢~对对对,老房这大脑壳灵光一闪,想起来了,唐人龙,十几年前,清源县灭门大案的主角啊,我说怪不得这名字如此耳熟呢。
可这时候,唐人龙就已经拔剑出鞘,在月光之下,就见翼水剑寒光一闪,那个亮劲儿就甭提了,紧接着一招白蛇吐信,噗~一下,这剑苗子直扑荆鸿的面门。
这翼水剑啊,太轻太薄了,你要从荆鸿这个方向来看,干脆就看不见,就好像唐人龙抓着个剑柄就冲过来了,因此是极难防范。这也是翼水剑配合付这路拂水剑法的绝招之一。
眼见得翼水剑刺到眼前,哪知这荆鸿是不躲不闪,就这么直挺挺站定,两只眼睛寒光闪闪就这么盯着扑过来的唐人龙。
咝啊?唐人龙心中吃惊啊,心说这,荆鸿为何既不招架也不闪躲,嗯,也罢,看来你不过尔尔,猜不透我这剑法的奥妙。
可地上的房书安也是大惊失色,这小师父怎么不动晃呢,可正这么想着,翼水剑的剑尖儿就到了荆鸿的面门,随之而来是一阵扑面劲风,这速度可太快了,唐人龙忍不住心中得意,看来我这一剑就把你给废在这儿了。
哪知,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荆鸿身子不动,把嘴一张,噗~冲着这翼水剑的剑尖就吹了口气,这股气息可了不得,从旁众人就听得嘭的一声,再看这翼水剑,乐子大了,直接被荆鸿这一口气给吹的回旋了,剑苗子给卷回去了,日儿~
啊?唐人龙大惊失色,脑子里嗡的一下,紧接着就觉着手腕子一疼,啊呀,还不怎么的,已被荆鸿使了个灵犀指法,把这唐人龙的脉门给扣住了,唐人龙顿觉一阵酸麻,不由自主翼水剑脱手,荆鸿趁势一划拉,凌空接剑在手,刷拉一下,冰冷哇凉的剑锋,就搭在了唐人龙的脖项之上。
这一下,吹气、扣人、接剑,再到制住唐人龙,就这么一眨么眼的功夫,是一气呵成,您要在旁边瞧啊,看着就像这俩人事先排练过多少遍似的,珠联璧合,穿针引线,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
到了现在,唐人龙就觉着,自个儿就好像是故意给人家送剑似的,过了好半晌,才缓过这个劲儿来。
这地上的老房跟要命鬼黄荣江一瞧,是无不骇然,老房都快哭出来了,倒不是吓的,是人家这功夫太绝了,那太高了,老房啊,被惊到了,被打动了,以往觉着这个能耐高,那个武艺阔,哼,哎呀,虽然在云仙台上也见过这位小祖宗跟修罗恶道动手,但是那没有招式,是纯粹的内功比拼,今儿个再一看,啪,绝了,绝了,要说跟修罗恶道比在一块,那恶道也未必能讨着便宜啊。
想罢了多时,房书安猛然惊醒:噫嗯,嗯嗯嗯,老祖宗,我说老祖宗,且慢动手。
荆鸿一听,扭项回头看着房书安。
噫嗯哎呀,老祖宗,且慢动手,这个贼啊,他跟旁的贼不同,我呢,我身为本地的父母,想给他过一堂,断一断他这场官司。
咱们说过,房书安听过这唐人龙,当时房书安还是绿林道上的一个小贼,整日里跟着一众绿林贼寇混吃混喝。他当时就听过这唐人龙的悲惨遭遇,当初清源县衙门那县太爷庄文连带手底下八个差役,九户人家,一百多口子,被这唐人龙给血洗满门,挖苗断根,给绝了户了。当年这一个案件,震动半个大宋朝,太原知府严少伯,也是唐人龙的老师,这位难得的好清官也因此受了株连,被迫辞官,是告老还乡。这个案件,那影响可太大了。
只是房书安无论如何想不到,多年之后,今儿个能在隰州府碰到这位唐人龙,而且他还投奔了云梦山的群贼。要说老房这脑子那真不白给,是见缝插针,他马上就想到,如今云梦山铜帮铁底,防范的风雨不透啊。那么山上究竟是怎么个情况,我们这些人是一无所知,倘若能趁机收服了唐人龙,必定可以从他口中套出山上的情况,而且还可以更进一步,让这唐人龙回到山寨卧底,充当官府的细作,如此一来,将计就计,必定可以打这云梦山一个措手不及。
想到此处,房书安这才赶忙叫住了荆鸿,其实啊,荆鸿也没打算这就要了唐人龙的命,因为荆鸿还不了解唐人龙,不知道他做过哪些孽事,你要换个那名气大点儿的贼,眼下恐怕十条命都交待了。
再说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忍痛负伤从地上爬起来,抬手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龇牙咧嘴来在唐人龙近前:噫嗯,我说唐人龙,方才我跟你说什么来着,我说这位佛爷是灵山大雷音寺的护法金刚,你还不信,结果怎么着,这手绝艺你也见识到了,那么事到了如今,你服,还是不服?
就见唐人龙眉头紧皱,二目圆睁,从喉咙深处长长呼出一口气:哼~~~~房书安,我,我服。不服高人有罪啊,我服了。前辈,您果然是当世的高人,我唐人龙败在你的手上,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那么既然技不如人,要杀要剐,你们随便吧。
房书安嘿嘿一笑,一伸手把这翼水剑从唐人龙的脖项上取下来:噫嗯,老祖宗,您受累了,一旁歇会,我跟这位唐人龙聊聊。
荆鸿点点头,把翼水剑交给房书安,站立一旁。
房书安手抚着翼水剑,啧啧赞叹:噫嗯,好剑,好一把锋芒利刃,轻如蝉翼的宝家伙呀。嗯,我说唐壮士,这口宝剑,可有名号?
唐人龙本以为是必死无疑,因为一直以来呀,山上的贼寇都这么说,说是细脖大头鬼房书安那家伙心黑手狠,无所不为,多少成了名的老剑客,都死在了这个家伙手上。因此唐人龙心中是一个劲儿后悔,心说死算得了什么呢,但是我大仇未报啊,杀我妻儿者,我还没找着呢,就这么死在此处,实有不甘。可这会再一瞧,房书安出了面,把自个儿脖项上的剑给拨开了:咝,嗯?他想干什么。又一听房书安开始跟话家常,问及宝剑的名号。
唐人龙也不隐瞒:名为翼水剑。
噢,翼水剑,啧啧,好名字,剑如其名啊,薄如蝉翼,柔似弱水。啊呀,宝剑配英雄,一点不假呀,唐壮士,请接剑。
房书安说着,双手捧着翼水剑,就递到唐人龙胸前。你看一旁的荆鸿一言未发,但是地上的要命鬼黄荣江就有点耐不住了,他刚想说点什么,又一想,呃,嗨,老三足智多谋,他如此做法,必有用意。也就没说话。
可唐人龙一看房书安这么干,也不禁就是一愣,咝,房,房书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要知道,我这一剑下去,你可就没命了。
呵呵呵,唐壮士,请恕我直言,你呀,你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那么今儿个你为什么跟着乐天成来刺杀我房书安呢?甭问,你是受了旁人的蛊惑。唐人龙呐,我房书安一向走得正,行的端,正大光明,没错儿,绿林道上的好汉是恨透了我房某人,可是水有源树有根,这盐从哪儿咸醋打哪儿酸,凡事它都得有个原因,是不是呢,我杀的那些个贼,那都是些什么人,那都是些个下三滥呐。我知道,绿林道上有没有好汉,有,我房书安敬重他们,就比如你唐人龙,虽然你们一样是贼,咱们抛开十几年前清源县的案子不谈,那么舍此之外,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有没有杀过无辜的人,有没有?
唐人龙眉头一皱,缓缓摇了摇头。
对不对,没有吧,我就说,你跟那些个臭贼不一样,为什么呢?虽然你当初灭人家满门,但那是一还一报,诶呀,唐壮士,只是嘛,可惜了的,可惜呀可惜。
老房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唐人龙听房书安这么说,心中老大疑惑,心说话了不对啊,这房书安也不像山上那伙人说的那么凶神恶煞,反而大义凛然,听这意思分明是一派豪杰性情。因此当时,这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可又一听,房书安说什么可惜,当时就问:房书安,你说这可惜,是什么意思?
唉,唐壮士,你们老唐家户灭人亡,这谁干的,摆明了是贼干的呀,虽然清源县难逃干系,但是呢,幕后的真凶必定是绿林道上的贼啊。
咝,啊?房,房大人何以得知?怎么就是绿林贼寇干的呢?
哼哼哼,这也难怪啊,说到底你唐人龙是个读书人,对于江湖绿林道上的这点儿事不甚了了,当时你们老唐家这件大案,轰动一时,谁个不知?因此我当时这么一扫听,分析那作案的手法,那分明是深仇大恨,是仇家前来报复来了。那么你后来宰了清源知县,你就应该接着追查这幕后的真凶,但是呢可惜了的,你竟然落草为寇,跟杀害气儿的凶手沆瀣一气,是同流合污,哼哼哼,唐人龙,我料想他们泉下有知,你说会怎么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