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你看来没少和人来此谈论一些阴谋诡计啊！哈哈哈哈哈哈”
    这话 颜浩说出来，少年心情表露无疑。但是李公子倒也不见怪。颜浩的思维原本就与常人不同，循规蹈矩也不是颜浩的性格。根本不以为杵。
    “倒是跟朋友来过几次。主要这个地方位置正合适。”
    “位置？那意思还有人从西边过来？厂长亲自过来啊？”
    厂长就是猪厂的厂长了。国内it业响当当的一号人物。甚至比小马哥还成名更早。
    “我都来了，他有什么来不得的？”
    李公子心里叹服颜浩的心思。嘴上也不服输。
    拿眼瞅了瞅乔姗，等着看颜浩是否介绍。如果颜浩不提，那等下谈事的时候就找人领出去隔壁喝茶好了。
    “马叔这是从被窝里爬出来？我从东门过来都到了。他这就在家门口不远的怎么这么久？”
    \"说啥呢。我还要找你报销钢琴的钱了。440万。你啥时候给？“
    小马哥人未到，声先至。见到李公子也是上前握了握手。然后看向颜浩。
    “嗨。多大点事啊。改天我教教小妹，钢琴我不会，但是我会吹口哨啊。你听”
    小马哥笑骂着。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看了看乔姗，又看了看颜浩。
    颜浩伸手接过。
    “这是今天刚统计出来的。企鹅旗下游戏玩家活跃度和……和充值金额的提升率。你这个大股东也看看吧。”
    在场的3人都知道颜家在企鹅的持股情况的。没什么藏的。至于乔姗，颜浩不在意那就没问题。
    “可以啊，提升都挺大的。 马叔你这带过来是？你不同意授权给猪厂？“
    小马哥没回答，但是这会拿来这样的文件，说白了就是把ts的优势用数据的形式呈现出来。想要劝颜浩慎重考虑。只不过碍于摇旗子的李公子，自己不好明说罢了。打算看看形势。如果有必要，自己再摆明态度好了。
    现在企鹅和猪厂，主营产业都是游戏。而且都是上市企业，又都在国内市场揾饭，二者是此消彼长的关系。
    这份数据相信另外两家也是差不多的样子，自己郑重的提出来，两家自然能联想到自家的情况。
    李公子也看出来了，联想到自家的情况，心里也不由得有些犹豫了。到底要不要促成这件事？
    一时间场面入了沉默。
    李公子是在权衡其中利弊。 如果促成了，自己跟漂亮国那边好交代。但是猪厂会不会以后继续跟自家打擂台？
    小马哥则是想着如何能搅黄了此事。企鹅是最不划算的。不但资敌了，而且资敌换取的利益大头还进不了自家口袋。
    乔姗则是在一旁瑟瑟发抖。坐到远处的沙发上都还止不住内心的紧张，口渴了也不敢上前来茶台端杯茶水。只希望在场的二位大佬不要再关注到自己这个小透明。但是一想到自己老板淡定自若的坐在那，心里又觉得仿佛没那么紧张了。
    外间传来了脚步声，安静的包间内听得真切。
    厂长进门时，看到在座的几人，脸上迅速调换出了憨态可掬的笑容。
    “李总，马总，这位就是颜总吧。 真是年轻有为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从羊城赶来，夜里开车跑错了道。 真是不好意思！”
    “哈哈哈，理解理解，坐 ，！” 李公子听厂长叫李总而不是李公子，颇为受用。
    几人落座，厂长喝下一杯刚倒好的热茶，吐出一口浊气。
    “我的来意，想必几位老总都清楚了，首先声明，我绝对没有炫耀的意思。自从开了游戏直播这项业务，玩家的粘性活跃度都大幅度上升了，这一点没什么好隐瞒的。这是事实，想必各位自家的情况也是如此。但是我家情况又有点不一样，我家游戏节奏没那么快，很多玩家是一边玩一边看，直播间的在线时长跟游戏在线时长都相差不远。一边是巨大的带宽和服务器成本，一边又是心不在焉的玩家。我也试过学ts ，人气聚拢之后导流到其他的板块，比如 娱乐 ，美女，结果那帮玩家很多都鸟兽散，又跑去了其他的游戏主播那。我们也搞了些比如多长时间没反应就要验证的小手段 ，结果被玩家骂得狗血喷头。现在真的是骑虎难下了。所以这才看看能否从ts得到一些技术手段上的支持。“
    猪厂这一点，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游戏直播内容太下饭了。不管是主播帮那些神豪老板直播剁出了极品 ，还是一败涂地老板被救护车抬走。都刺激着玩家们的神经。这种刺激感太强，离开了游戏内容，看什么都会觉得索然无味。这才导致官方压根就没法引导玩家们去官方刻意营造的“销金窝”里刷礼物送钱。任凭美女扭得多么的诱人，都不及老板们被抬走来得刺激。那些美女们经常看着接档时十几万的人气，自己扭几下之后突然就降到了几万，然后一万，然后几千。次数一多，一个个都对自己的颜值产生了不信任的感觉了。要知道这年头可没什么魔法滤镜高科技。能被选上当主播的女子，那一个个现实中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结果每天晚上来这么一出。搞得一个个都躲在被子里哭。
    这也是那些女主播们缺少沉淀。被游戏带来的人气，你不播那些下饭的游戏内容，自然而然就散了。
    说白了，就是猪厂的直播平台，游戏性太强，烙印太深了。就像练了九阴白骨掌的周芷若，短时间功力暴涨，但是伤人伤己。伤己更深。
    总不能让猪厂强制，0点以后统一只需播小姐姐扭屁股吧？那 不成黄易了？
    厂长也是无奈，自己有后续的手段来扭转玩家们的习惯。但是效果还未可知。而且也需要时间。这个时间的长短也不确定，但是每个月给isp的费用那是确定的。当真是步步高啊。
    越火爆，越亏钱。还不能出圈。出圈就是挖自家的坟。这到哪说理去。
    厂长端起刚泡好的茶，一饮而尽。满嘴苦涩，回甘。。。暂时还尝不到。
    听到厂长这番诉苦。小马哥反而有点同情他了。
    自家的游戏那都是走的紧张刺激的路线。玩家玩游戏时哪里顾得上看直播？都是玩累了，吃饭喝水空隙看一看。看游戏直播也可以，看美女也可以，总之都有个休息的过程，心情好了跟美女互动几下，刷刷礼物。心情愉悦了继续去游戏里拼杀 。算是有进有出。
    企鹅浩渺浩然三家都差不多是这么个情况。
    猪厂的居然这么奇葩。。。始料未及。
    “如果按照之前谈的，局限在猪厂自家的游戏 内容直播的范围内的，我没意见。当然，前提是价钱合适” 李公子年长，首先发言了。他肯定是支持的。否则就不会 摇这个旗子。虽然一开始小马哥的举动让他 犹豫了片刻。但是很快还是做了抉择。毕竟自家不止华国游戏这一块生意。别的领域也有。甚至更多 利益。卖个人情不是坏事。
    众人又看向了小马哥。
    “先听听小浩怎么说吧。毕竟他是大股东。”小马哥把话筒丢给了颜浩。如果颜浩反对，自己也就不用反对了。如果颜浩同意，自己反对也没用。
    颜浩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想了想 。缓缓开口。
    “技术换现金，不合适。厂长有没有别的可以拿来交换的？“
    “？” 这跟之前说好不一样啊。厂长也是头大。自己都还没开价呢。人家听都不听。直接就问别的。那自己拿不出合适的东西来换，出价岂不是要溢价？
    “这个，咱们都是干游戏的。大家都差不多，哪里会有合适拿来交换的。” 厂长苦笑。
    “哦。。。那好吧。。那厂长开什么价码？”
    “每个月450万 。但是我方有权提前一个月通知后终止合作。” 厂长报的数字是经过严密核算的。按照目前的情况，这个 价格猪厂在支付这笔钱后，账面上还能小有盈利。至于隐形效益，那就不好计算了。
    “太少。1500万还差不多。而且需要缴纳3个月的押金。如果因为你方原因停止合作。押金不退。简单点就是押三付一。“ 颜浩缓缓说出自己的方案。厂长惊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而且，每年需要上浮10% 。”
    “这不可能，这样我们不如直接交带宽费和服务器费用更好。” 厂长有些恼火了，自己辛苦跑过来，本以为事情有着落。结果却是这样。好大的狮子口！
    “厂长不要急嘛。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把流量变现。”
    “！！！” 厂长听闻此话，又坐了回去。“好，你倒是说说看，什么办法？”
    “方法现在不能说。但是我可以派人去你们公司帮忙架设一台测试服务器。在这之前，咱们先按600万的价格签合同，当然，违约条件也按你说的，提前一个月即可。当然，是双方的。服务器架设好之后，我会告诉你变现的方法。要不要采用你们自行决定。如果 决定采用，那么我们就签署新的协议。按照我说的。1500万\/月。违约条件也按我说的。我方协助你们把现有的直播服务器全部维护好。“
    也就是说。实际上涨价了30% 。勉强可以接受。
    厂长犹豫了好久，最后点点头。
    “可以。就按你说的。”
    小马哥见大势已去 ，也没再坚持 了。意义不大。反而好奇，颜浩是有什么办法 ，能让网易出得起这么大的 代价。既然有这样的办法，为啥ts上没见到？
    见双方达成了协议，李公子也是一身松快。自己对漂亮国 那边也有个交待了。
    既然达成了共识，后面自然由手底下的人来落实到纸面上和实操。从原本的竞争对手，变成了合作伙伴，几人之间的氛围也融洽了不少。
    “颜总，早就听闻你的故事了，今天见到本人，才知道名不虚传。说实话，600万的这个费用，刚刚好卡在我们的盈亏线下面一点点。而且，如果不是好奇你后面提出的那个方案，这项合作其实不提也罢。如果你刚才单独跟我砍价提到600万，我是不可能答应的。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这个金额的？“ 厂长看着颜浩，一脸钦佩的表情，似乎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说了出来。配合那张憨厚的脸庞。真的很难让人不相信他的真诚。
    “厂长你就别逗我了，哪怕我开800万，你也不会放弃的，最多纠结一两天，最后还是会答应的。只是李叔这边就不好交代了。我不相信你这么大一个厂长，会看不到游戏直播的前景。现在挣不挣钱不重要，有没有这么个平台，才重要。否则你当初也不会找人探李叔的口风了。后面企鹅上了ts的船，你不惜联络各路豪杰围攻ts ，只可惜同伴们水准太差劲了，而且各有心思，拧不成一股绳，你宁可掏钱认亏，也要把平台维持住。区区600万能把你吓住？“
    厂长一听颜浩这话，笑容逐渐在脸上凝固了。随即变得尴尬，最后变得凶狠。
    “没错，别说800万，哪怕1000万，我也会继续投的。这是话语权之争。如果 此时不争，以后猪厂永远都只能被小马哥压在底下不得动弹。”
    厂长看得不错。此时不争，以后猪厂的新游戏，宣发得再给力也挡不住ts上被带风向。只会事倍功半。现在砸钱维系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只是堪堪自保。论形势，还是略输鹅厂一头。
    也正是这一头，让小马哥没有当场发作。颜浩在企鹅的利益可不比自己少。没可能由着猪厂借自家斧头砍自家的树的。
    这一点，厂长也清楚。但是目前来看，颜浩只是要价高了点。给他就是了。别的地方都还是猪厂自己在掌控。至于技术当中有没有“毒” ，自家的技术人员也不是吃干饭的。总能看出来的。
    “厂长好魄力。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在服务器上动什么 手脚。钱我肯定干干净净的挣。其实多个竞争对手也是好事。有竞争才会有创新。有创新才会有发展。”
    颜浩最后两句话，仿佛下咒一般。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一字一句送到了厂长的耳朵里。
    “好了一个有竞争才有创新，才有发展。颜总真是字字珠玑” 厂长开始了商业互捧。
    众人闲谈了半个多 小时，时间已经接近0点了。颜浩借口明天还有 飞机要赶。提出告辞。临走时李公子把一个盒子交到颜浩手里。
    “这是刚才喝的大红袍。喝完了就找人来这里拿，报你自个名字就好。“
    颜浩也不客气，接过来就掂了掂。连盒子不到2斤。估计里面茶叶也就1斤的样子。
    “嗯，谢谢李叔了。那我先走了。”
    “小浩，过段时间，等我电话，抽空去一趟香江。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
    “好，到时候约。”
    颜浩没有说肯定到之类的话。只是说到时候约。
    其中缘由，要从榕城的一个房地产项目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