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断子桥那边有个场子,而与这场子有着合作的是索尼?恩瑟。
而这个人听说是倾城门之人,这倾城门的一把手却是个很神秘的人……”
黎倾鑫指尖把玩着茶杯的把手,缓缓开口道。
虽罗博?乔的脸色只是微不可察的变了变,但也没逃过他的眼睛。
唐屹悦昨晚与他说,一般那种谨慎的人,你只需要点到为止,掐头去尾。其中厉害,他自会明白。
“十爷,是打算用这个来威胁我?”
罗博?乔把双手放在胸前,这是一个人的心思在变换,他在防备对面的人会对他不利。
也是在心里盘算对面的人到底是在恐吓,还是真实能做到。
“乔先生,放眼整个城西。
我十爷想要威胁一个人,还不如一刀处理了,省得浪费口舌。
最近我本人因为心情好,所以想着还是心平气和的处理。”
十爷脸不红不跳地说道。
罗博?乔在心里已经开始骂爹骂娘了。那断子桥的场子虽不挣钱,却是他的门面。
要是把这个搞没了,那就如同是一座华丽的宫殿,没了门牌,也就没了人气。
按说索尼?恩瑟是个古板的人,当初合作也是他塞了各种好处才得来的,他岂会轻易放弃。
可面前这位十爷居然用门面来与他谈条件,这要传出去以后他钋罗门怎么混。
“十爷,不是我们钋罗门小气。如今城西也就咱们几方在道上行走。
这不参与进去,你处理你想处理的人,我自是愿意。
只不过我这些兄弟,我得有交代啊!毕竟大家都靠这些混饭吃。
这样吧!咱们也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把凝夜花那个场子给我。
我这边绝对不动声色,还非常乐意施加援手。”
罗博?乔看似下了很大的决心。
唐屹悦却是第一个坐不住了,他准备起身,却被黎倾鑫伸手拍了拍腿,“稍安勿躁,再等等!”
唐屹悦对着黎倾鑫点了点头,随即故意扫了一眼罗博?乔。顺带余光瞟了其他人。
罗博?乔身子一顿,主要是刚才那个眼神里带着一些他看不透的东西,就像看不透这个人与十爷到底是何关系。
他可从没在城西听过有这么号人物。他有一个猜想,也许是从东方带回来的,毕竟十爷消失了一段时间。
而且他还收到了一个秘密消息。那就是十爷之前的那个监护人回来了。
今日十爷过来,他也是斟酌了一番。毕竟这两个人的狠厉程度,他可不敢轻易尝试。
“十爷,您不会舍不得凝夜花吧?”罗博?乔身后的一个西服男子开口道。
黎倾鑫没有回话,只是抬头轻蔑地一笑。随即一片枫叶飞了出去,正中刚才的那个西服男子右脸擦过去,划出一条浅淡的血印子。
“你家主子没告诉过你,我十爷要开口的时候,闲人是不能插嘴的。”
黎倾鑫这是动作快,嘴也快。
那几个西服男子突然举起手枪,却被唐阙的独门飞镖瞬间打倒在地。
“怎么?想直接动手。”黎倾鑫拍了拍腿上的灰尘,站起身理了理衣角。语气颇为冷淡。
罗博?乔没想到刚才那个男子的身手如此之快,他们根本来不及做反应。
不管是刚才十爷掷出的那片枫叶,还是那个男子掷暗器的动作。如果不是有意为之,他们也许现在都是死人了。
“误会!是我没管教好下属。这要凝夜花,也是想看十爷的诚意如何。还不快给十爷道歉,插什么嘴,没眼色的东西!”
罗博?乔大声骂道。
西服男子虽有不甘,但老大发话了,他只得上前几步,很没诚意道:“十爷,对不起!小的……”
“罢了!乔先生,那接下来的事……”
黎倾鑫直接打断了西服男子的话茬,还看了认真看了他一眼。
不管是小弟还是老大,这个时候真正接受道歉,那就真是结梁子了。
这个关键时刻,黎倾鑫摆了一个普。
西服男子回视了一眼,随即退到罗博?乔身后。
“既然十爷诚心诚意,我钋罗门岂有不让之礼。
吩咐下去,最近几日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下面的人惹事,去管闲事。
若是有不听使唤的,该怎么处理就处理。”
罗博?乔这边刚说完,黎倾鑫就已经起身了。
“十爷多谢乔先生成全。望之后咱们能和气生财。
我们就先走了。”黎倾鑫说完与唐屹悦一前一后出去了,唐阙是退着出门的。
“乔哥,这个十爷太放肆了!这是要完全拦截咱们的生路。要不要……”西服男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想的太简单了!他今日虽只带了两人过来,可那身手你也瞧见了。我更害怕的是他旁边的那个男子。”
罗博?乔的眸子微眯。
“去查查那个人的底细,这一次十爷像是在大清理,他这是想做什么?”
“您说他会不会是想独占鳌头,让咱们屈服于他?”西服男子弯腰附和道。
“你先去把这事办了,我要出去一趟。”罗博?乔说完就出门了,这次他没有带任何人。
此刻坐在车上的黎倾鑫靠在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
“在想斯恩莱的事?”唐屹悦看着黎倾鑫的侧脸问道。
黎倾鑫回头看了一眼唐屹悦,点了点头说道:“按说高恩他们也该给我信息了,不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不会的,有唐琅他们在。”唐屹悦之所以如此说,他还有其他准备。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唐屹悦针对黎倾鑫这边的事,也是多方考虑过,顾城给他的名片恰到好处。这也许就是真正的朋友与兄弟。
当你站在一定的高度,你的身边一定是有个固定的圈层。你们一致对外,互帮互助。
“我们先去密歇根就近吃个午饭,然后等着唐琅他们一起去“天缺”。”唐屹悦见黎倾鑫没答话,直接开口道。
司机听着他的话,也是直接前方转弯,开向密歇根湖旁。
“悦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黎倾鑫见唐屹悦如此镇定。
“没有,晚上你就知道了!有我在呢。”唐屹悦伸手揉了揉黎倾鑫的头,笑着说道。
唐阙坐在前面,瞟了一眼后视镜,方才的一幕被他尽收眼底。
当然,他没有其他心思,就是觉得这种氛围蛮好的。
“老三,你看什么?”唐屹悦把头看向唐阙问道。
“唐先生,马上到了。需要我提前去点菜吗?”唐阙一个激灵,幸好脑子转得快。
“好!”唐屹悦当真应了。
唐阙当真准备开门下车。
“你回来!”唐屹悦的声音再次响起。
“糖梨,我们去吃那家吧!”唐屹悦指了指一家西餐厅。
门牌上的名字叫“底格侓”。
黎倾鑫的眉头皱了皱,唐屹悦并不爱吃西餐。他们两人都一样,那带血的牛排,如果是优雅高端的象征。
那家乡菜,除了能饱腹,绝对是美味佳肴。
“行,想吃咱就去。”黎倾鑫轻笑道。
“糖梨,有时候与你一起很有挫败感,因为你的睿智,我总是被你吃得死死地。”
唐屹悦看着那双幽深的眸子带着深意看着他。就知道黎倾鑫已经想到了什么。
“那你还要守在这里,不会觉得无趣。”黎倾鑫转头道。
“糖梨,你不能这样把悦哥用完就想丢了吧!”唐屹悦有些委屈道。
“悦哥,走了。别玩了!”黎倾鑫知道唐屹悦是在逗他,便严肃起来。
这里的人混杂着各种人,所以语言也是杂七杂八。
服务员见他们进来,把他们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赶紧用礼貌的英语,招呼着。
唐阙跟着身后,看来不管在哪里,这些身处中间位置的人都是看菜下碟。
他们找了一桌靠外侧的座位,因为这里显眼。
他们刚坐下来,黎倾鑫的电话通了。
“十爷,一切顺利!”
黎倾鑫舒了一口气,但心下又有了其他思量。
“悦哥,那边容易,咱们这边是不是该要出手了。”黎倾鑫转动着眸子,快速扫了一圈用餐人员。
“时机未到。只有等,才能诱到大鱼,何况咱们此刻可是正儿八经来吃饭的。”唐屹悦说得漫不经心。
“这饵也不能贪吃,吃得越肥,丧命就越快。”黎倾鑫嘴角勾笑,看了一眼旁边的点菜服务员,故意小声说了一句当地通用的方言。
“可以了,咱们四人的煮菜牛排,再加了几个拼盘。”唐屹悦听着唐阙报着菜名,此时出声道。
“好的,先生!请稍等片刻。”服务员说着看了他们一眼,就退下去了。
牛排上桌一会,高恩就出现在他们的桌前,小声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唐屹悦他们也起身准备离开,被身后服务员拦截了下来。
“这还没用餐,怎么就要走了?”一道沉重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一个身穿粉色西装的男子,被簇拥着走过来。
“正常吃饭的,赶紧离开。”一个男子吼了一嗓子出来,那些不知发生何事的人,听着这一句赶紧跑了。
“十爷,咱们可算是第二次见面。”粉衣男子双眼盯着黎倾鑫说道。
“马奥。我并不期待这次见面,只是没法,谁让你动了我的人。”黎倾鑫不知从哪里抽了一张纸巾,在擦拭着十个手指。
“十爷,咱们之前可讲好了。
那东西出去咱们一人一半,可你却来个釜底抽薪,让我不仅没捞到好处,还让我倒蚀把米。
你说这诚意如何是好?”
粉衣男子双手叉腰,最后一句颇用了几分力。
“那种东西本就不该拿出来祸害人,既然我接手了,我就有责任清理掉。
与你而言,只是断了一条让你可不出力就能获利的路。
如今,又动了我的人。
怎么,倒还找我说理了?”
黎倾鑫此刻的眸子里带着寒霜,盯着马奥。
“老大?”一个男子来到马奥身边小声道。
“没看到老子在谈正事,有屁快放!”
马奥看着下面的小弟一副欲言又止,本来就有些气头,看着小弟不长眼,更来气了。
“赫兹沃勒……被高恩带走了。”小弟的声音越来越小。
马奥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十爷,你这一招高啊!我以为你动了杰罗,只是因为他做了那件事,没想到你这是想连根拔起。
原来斯巴塞纳和钋罗门不从中分一杯羹,都是你在捣乱。
本以为上次能借柯俊霖的手除掉你,而从不管事的倾城门居然插了一脚。
看来着这些,你早已做了准备。
我以为自己的手速更快了,没想到十爷还是高了一道。
不过就算如此,今日既然来了我的地盘,不管或多或少,留些东西再走吧。”
说着马奥手一招,那些本坐在位置上的人全部拿着家伙起身了。
“老二,护好黎先生。”
唐屹悦知道唐琅那边虽顺利,但赶过来也需要时间,而他就是要利用这短暂的时间。
杀出一条血路,有的时候,与这些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唯有血的教训。
如果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唐屹悦的动作很快,接住助跑一个跳跃,横扫两人,瞬间后空翻落地。
唐屹悦被一群人围在中心,冷眼扫视着周围。
“把他们全部处理了!我倒要看看十爷今日还能不能有上次那么好运脱困。”
马奥把身子向着小弟身后退,他这是想为自己留条退路。
“老二,护好唐先生。”
黎倾鑫从腰侧抽出匕首,左右横扫一群小弟,径直对着马奥而去。
既然唐屹悦替他安排了这场局,他就得好好利用起来。
马奥今日必须死在他手。
“截住他!”马奥拉了一个小弟挡在身前。
黎倾鑫嘴角勾起一起嘲讽,这种遇到危险,就拿身边人的命来买命。
黎倾鑫伸手拽住那个有些不知所措和错愕的小弟,往身后一推。
“马奥,人总得为自己的作为付出代价。断子桥的无辜生命,你该为他们下去赎罪。”
黎倾鑫挥动匕首的力度变强,速度也变快了。
马奥有些招架不住,正好扶住一把被拍烂的椅脚。他顺手就朝着黎倾鑫招呼过来。
唐屹悦那边一时走不开,他旁边的司机有些力不从心。
“不用管我!”黎倾鑫不知是不是知道他会担心,正在此刻发出一句。
“哼!就快成为我手下败将,还有心思担忧别人。”马奥觉得手上的椅脚用着特别趁手。
唐屹悦听着黎倾鑫的声音,虽有些担心,但也只他不会鲁莽行事,便提拉着司机,向着旁边躲去。
“多谢唐先生!”司机死里逃生,喘了一口气说道。
“趁着机会,出去。我不能保证时时顾到你。”唐屹悦从对方的手上抢来了一根双截棍。
司机明白自己的斤两,赶紧点了点头。
他们十爷从来都是护犊子得很,如今这个人来了,也是如此,他们能跟上这样的人,也算是难得的幸运。
毕竟这罪恶之城,谁又会在乎你的生死,你有利用价值还能用,若是没有。
就像他刚才瞧见的那样,马奥拿着身边的人做挡箭牌,也就是刚那一瞬间,他差点丢掉性命,幸好唐屹悦反应快,拉了他一把。
“十爷,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嘛。”马奥看着他握着匕首的手有些微抖。
“拿下你绰绰有余。”黎倾鑫不屑地哼了一声道。
他其实是有些低血糖。早上出门吃了些东西,现在都下午了。还没进食,他有些心慌。
黎倾鑫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他必须快速拿下马奥,那些动手的人才会停下来。
马奥见黎倾鑫愣神,准备来个突击。没成想被什么东西击中头部。
黎倾鑫见状一个飞扑,两个拳头顿时落在马奥的脸上,当真是没有手下留情。
马奥脸部五官有些变形,加上刚才头部的那一铁棍,够他躺半天也起不来了。
黎倾鑫看了看刚才动手的男子,只见他此刻站在一边,只是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马奥。
黎倾鑫知道他为何如此反应。
就像一个主人养了一只狗,那只狗忠心护主,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可没想到危险来了,主人不问他意愿,直接拿他换自己的安安危。
狗虽然衷心,但也只针对庇护他的主人。
虽然很矛盾,却也是人之常情。
“十爷,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斯巴塞纳拄着拐杖出现在门口,看着内侧躺在地上的马奥,还有十爷拳头上的血迹。
虽然上了年龄,但他的声音依旧苍劲有力。
“不!您老来得正是时候。我本打算要了他的命,如今我改变主意了。”
唐屹悦那边已经摆平了那群小弟,全都躺在地上哼唧爬不起来。
他从裤兜里抽出纸巾先擦了擦自己的手。随即来到黎倾鑫身边,抽了一张纸,托起黎倾鑫的手,把他手上的血迹全部擦拭干净。
“十爷,您身边的这位与您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幸好!”
“这自是当然,我的人岂能比我差。”
黎倾鑫这句可是明着暗着都在夸了,也有着宣誓主权的意味。
有过之斯巴塞纳也许是在庆幸他那时的选择。
还有也许年龄上的差距,让他退出这一场清理。
不管怎么说,年轻人的天下,他是难得去抢了,只要能够过几年安生日子。
“那也得需要您行便利,不然也不会如此顺利。”
“你们走吧!他我自会处理,多谢十爷不杀之恩。”斯巴塞纳向着黎倾鑫躬了躬身道。
“十爷,能带我走吗?”那个敲了一棍子马奥的男子出生道。
黎倾鑫看了一眼斯巴塞纳。
“十爷,我只管他,其他人,你随意。”斯巴塞纳指了指地上的人说道。
黎倾鑫看了那人一眼,又看着唐屹悦替他捡起掉落地上的匕首,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