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门踩到底。”红蜘蛛盯着后视镜看了一眼说道。
“这车子的防弹玻璃真不耐!”费尔看着被子弹攻击的玻璃,只是留下浅浅的凹痕。
“这东西特制的,四层,可是花了我不少钱。”红蜘蛛笑着接口说道。
“海知夫人果然大手笔!”费尔夸得真心实意。
红蜘蛛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米昂?威特一边听着,一边回头看着后面的枪子,如果真要数发数,说不定就像筛子眼那么多。
只是他刚回头发现追他们的枪子已经慢慢少了,那一片林子像是被劲风吹过,直到那些摇曳的树枝静了下来,枪子的声音也停了。
这一条路就像同通往天堂的路,一直向前,两边的林木向着后退。他知道,这条路是回城北的路。
十爷说接的这个人有些麻烦,因为谁也不想从道上消失,那么先动手的人就会成为蝉。
米昂?威特总感觉他们不会轻易回城北,果然,他们在交叉路口这是同样主道的路。
十来辆摩托车突然启动照明灯,清冷又刺眼。
“他m的,还真是无处不在。”费尔一看这阵仗。他们不是也够呛。
“走!”红蜘蛛只在关键时刻开口,此时她也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比黑夜要暗沉。
米昂?威特看了一眼开车的男子,他见过十爷的车技,这个男子能与之相比。
“开天窗。”红蜘蛛说完天窗就迅速开了。
她两手从腰内侧抽出枪,只见摩托车绕着曲线躲避,同时又追击着。
“换人。”红蜘蛛与另一个男子一个出去,一个回来。
费尔心里叹道:“这太快了!”
“油门跟到底,向右侧撞击。”红蜘蛛的那双美目盯着前方的车流。
这些人怕死,却也难缠得要死。
逆着车流突然出现群摩托赛车手,冲着红蜘蛛他们这辆车而来。
一个男子准备动手。被红蜘蛛阻止了。
“自己人,有人来接了。下车。”红蜘蛛嘴角扬笑。
摩托赛车后面跟了一辆越野牧马。
一双黑色皮鞋率先落地,一道身形高大健硕的男子转脸看了一眼红蜘蛛。
红蜘蛛脸色瞬间沉了沉,只不过看着一只伸出来的手,嘴角又抬了起来,连着脚步也跟了上来。
唐屹悦抱着黎倾鑫坐上了轮椅。
红蜘蛛的脚步微顿,果然与他得到的消息一样。只是她有些不敢相信。
“海知夫人,好久不见!”十爷冷俊的笑意,让红蜘蛛撇了撇嘴。
“十爷,这身体还真不压实,看来这双腿是废了!”红蜘蛛上手碰了碰,随即摊摊手说道。
只不过他做这个动作时看了一眼唐屹悦。
“有人在旁边,能拥抱吗?”红蜘蛛退后半步问道。
“当然可以,毕竟男人才是我的情敌。”唐屹悦接口道。
“我这是有些自讨没趣,你怎会在此等候,不是说好在家等我。”红蜘蛛还是拥抱了黎倾鑫,她感觉久违的熟悉又回来了。
“这夜色暗涌,趁着不深,想提前见你,便来见你了。”黎倾鑫淡淡的一句,却让红蜘蛛笑了起来。
唐屹悦虽然信黎倾鑫,但是听他如此说,他心里很不舒服。因为他从来没对他说过,“我想见你,就来见你了。”
“先上车,回去再说。”黎倾鑫说着看了一眼高恩,高恩赶紧开了车门。
红蜘蛛坐了进去,唐屹悦准备抱黎倾鑫的时候,黎倾鑫突然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你吃醋了?”
唐屹悦身子有些紧,他现在表情管理如此差吗?
“原来唐先生与十爷关系如此深厚。”红蜘蛛各看了他们一眼说道。
“我们……”
“是啊,兄弟连心,其利断金。”黎倾鑫抓着放在暗处的唐屹悦的手,阻拦了他想说的话。
“十爷,没人说你回国一趟,人变得温和了吗?”
“海知夫人还真是慧眼,这样都被您看出来了。如今黎天死了,这雇佣兵团可全是我的,还有这“柏新门”也是我十爷的。”
“瞧你这得瑟样,这一次小命是保了,下次说不定成筛子眼了。”红蜘蛛说完定定地看着他。
黎倾鑫只是笑而不语。
开往城北的路,似乎今夜漫长了许多,比那日凝夜花大清洗还要长。
唐屹悦一直到庄园别墅,都没有开口,他只是负责搬运黎倾鑫。
“十爷,你那枫树死了吗?”红蜘蛛进门就朝着墙角看。
“恩,不过这里似乎与红枫犯冲,我都种上六回了,还是死掉了。”黎倾鑫朝着那角落看着说了一句。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
唐屹悦想起有一年,他同他说过,要是喜欢枫树就在露台上种一棵,后来因为种种原因给耽搁了。
只是唐屹悦有些地方没想明白,黎倾鑫既然愿意请红蜘蛛来,但感觉又有些相护试探。
黎倾鑫从不介意在外人面前展露他们的关系,可这个红蜘蛛,他为何在意了。
“小微,带夫人上房间洗漱。”黎倾鑫开口说道。
“十爷。还是你懂我。”红蜘蛛伸出青葱白嫩的手指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
唐屹悦的眼珠子都瞪大了许多,他的手指捏着衣角,眉毛缓缓聚拢,随即快速消失。
“我去厨房找盖亚。”唐屹悦把黎倾鑫一个人丢在大厅。
高恩也借口去了厕所,唐阙他们回来就回了自己房间,他们此刻对红蜘蛛是有防备的。
黎倾鑫敲了敲轮椅的扶手,眼底的笑意慢慢变冷。
他从旁边的书架上随意抽了一本书,翻看了起来。
唐屹悦从厨房出来,也没过来找他,而是去了后院,摘了些菊花进来,随即拿了一个红釉清瓷缠枝云纹瓶过来。
黎倾鑫一看,这可是他的藏品,唐屹悦今日却要拿它来插花。
“悦哥,你不在考虑下换个?”
“换个什么?”唐屹悦修剪着手中的菊花回道,不过都没有抬头看黎倾鑫一眼。
“算了,你喜欢就插花吧!”黎倾鑫最后还是放弃了。
此刻楼梯传来哒哒的声音,红蜘蛛依旧穿着一身红艳的长裙,仔细看,衣领和袖口镶着砖石。外搭一件米色披衫。
“两位还真是雅致,这大晚上的还插花。好了,我的皂角花胶燕窝汤?”
红蜘蛛拉过椅子,在黎倾鑫的对面坐了下来。
盖亚端了三盅过来,就退了下去。
红蜘蛛喝了一口,“恩,不错!”随即又吃了两口就停下了。
“说正事了,你当真要把这次的人情要我还了?”红蜘蛛此刻脸上都是冷意。
“恩。”黎倾鑫只是简短的一个字。
红蜘蛛只是看了一眼黎倾鑫,这个人与她两年前认识的人不一样了。
他的确温和了很多,但城府又多了很多,这一次她见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物是人非,说的不是她,而是他们。
“那行!你知道我红蜘蛛的规矩。只要我出来,就必须有一道消失,你想要谁?”
唐屹悦第一次见一个女人如此魄力,他不得不再次多看一眼红蜘蛛。
“清钨者。”
“……”大厅安静了很久。
“你可以换一个其他的任何一个。”红蜘蛛终是开了口。
“我不需要你让他们消失,我需要进他们的内部。我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或者说他们在做什么?”
黎倾鑫此刻带着冷意盯着红蜘蛛。
“我安排进去的人,反正头天进去,第二天就断连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猜你已经想到了,不然不会找我。说实话,你给我的那条命都没有你进他们的内部贵重。
其实,这些事本就与你无关。凭你的能力,你可以摘掉这一切,就在这里管好你的“柏新”,你可以好好过完后半生。”
黎倾鑫听着红蜘蛛如此说,只是苦笑。
“果真是未经他人苦,却要劝他人明白和懂事。
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够过着那种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人。
可是生来就不行,骨子里的东西,和血水里流的东西,有时真的就是一根牵引绳,不管你躲到哪里,它都会迫不及待地把你拉出来,卷进去。”
黎倾鑫无奈地摊了摊手。
红蜘蛛没有接话,大厅沉默着,亦如城北郊区的夜色。
过了好一会儿,黎倾鑫再次开了口。
“替我安排在八爷的下面。”
“八爷?”红蜘蛛有些不可置信。盯了一会黎倾鑫才继续道:“华八虽为华东之子,但似乎并不被重视,他并没有进内部。我不知道他是不愿意还是没有能力。”
“你只需要帮我安排在八爷的下面,其他我会自己搞定。”
黎倾鑫依旧淡淡地说道。
“把人叫来,我看看那人怎么样?”红蜘蛛道。
“海知夫人,你有你的规矩,我有我的规矩。十天时间,这是他的名字。”
黎倾鑫用剪下来得菊花枝在桌面划了两个字,黄龙。
“好。你们多久离开?”红蜘蛛这次很爽快。
“明日一早。”
“明白了,那我就不送行了。等你回来。”红蜘蛛又给他了一个拥抱。
红蜘蛛放开黎倾鑫,就摇曳着身姿上楼了。
“他是你的底牌还是你的冲锋?”唐屹悦这时开了口。
黎倾鑫知道唐屹悦问的是谁,黄龙这人,既不是他的底牌,也不是他的冲锋,他只是把刀。
就像当初在黑瞎子岛上一样,那些雇佣兵都是刀,可黎倾鑫自从有了自己的地位和势力后,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刀。
唐屹悦知道他背后有,但他并不知道他的这些刀,要远比唐三虎三人厉害。
唐三虎是唐屹悦给他的手臂,如同兄弟,他不会让他们有事,可刀不一样,他们没有感情,但他们终身只能为主人所用。
诚城西的地块上,很多土着人,他们皮肤黝黑,身强力壮,下手狠厉,却备受排挤,所以他给他们庇护所,为他所用。
“都不是,是刀。”黎倾鑫面对唐屹悦的问话,从来都是有问必答,而且都是实话。
“刀只认眼前,玩不好就自损。可有做好万全之策?”
黎倾鑫浅浅笑了起来,他伸手捏了捏旁边唐屹悦的左耳垂,那颗红心痣惹眼得很。
“悦哥,这世上,只有你会在我走了很久的路时,查看我的脚受没受伤,问我走得累不累,然后把我背起来。”
“因为你是我的糖梨啊!我不爱你谁爱你。”唐屹悦突然沉默了下来,连着脸色也跟着垂了下来。
“也许还有人同我如此一样爱你。”
黎倾鑫抬头眯着眼睛看着唐屹悦,因为刚才这句,让黎倾鑫想起了一个人。
“你不会吃柯俊霖的醋吧?”黎倾鑫蹙着眉问道。
“柯俊霖?”唐屹悦倒是忘了他,上次算是两清了。
“不是他?”黎倾鑫带着疑问的眼神,唐屹悦知道黎倾鑫的意思了。
“他怎么配?一个人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用一件事就可以抵消,在我唐屹悦这里,不可能。”唐屹悦说完眼神都跟着冷了下来。
“好了,先给你洗漱,早点睡了。明日一早走,还能赶上晚上的晚饭。
“你给家里都说了啊!”黎倾鑫伸出一只手勾着推轮椅的唐屹悦的手。
“恩,他们都想你了,明日就回棕榈湖吧,我让他们都去了。”唐屹悦知道黎倾鑫喜欢热闹,所以就让他们这些好久不见的人都聚一聚。
“好!”
黎倾鑫笑着伸出了双手。
唐屹悦接住他,把他抱在怀里进了卧室。
此刻重庆的棕榈湖。
夜色清冷,游泳池的水花在荡漾,一个身影在灯光的投影下闪动着光辉。
周玉游了两圈后,从梯坎上来,张莫从里屋端了两杯橙汁过来。顺手递上浴巾,“别感冒了!”
“谢谢!”周玉接过来,在张莫脸上亲了一口。
张莫被突如其来的香吻,身体跟着一愣。
周玉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的,虽然性格开朗大方,但在感情方面都是张莫付出的多。
追求周玉的人也是一大把的,张莫虽然有名义上的男朋友身份,但从来没有越过牵手的环节。
“玉儿,”张莫盯着喝了一口的红唇,吞咽了一口水。
周玉看着张莫盯着自己,随即脸红了下来。这段时间,张莫总是跟在她身边,而且廖妈妈和爸爸最近总是很忙,而且她还发现家的周围像是有很多双眼睛。
要从两周前,廖妈妈看了报纸后,就变得神秘兮兮。而张莫也是那个时候来的。她周玉天生对好奇心重,而且也有自己的主见性,所以她悄悄找人查过。
她才知道公司有人做了手脚,而且哥哥和黎哥在芝加哥发生了车祸。
她去找过薛怀青,薛怀青知道这丫头聪明,便告知了她一切。
张莫对她,从小宠到大,她以前觉得黎哥哥才是他的良人,可最后发现那只是小时候在心里的偶像。
而她真正爱的是张莫,这个小心翼翼爱着她的人,她会好好珍惜。
因为她知道了哥哥和黎哥哥能在一起太不容易了,而张莫现在就在身边,她已经成年了,她懂得分出是非。
“莫哥哥,如果有一天,我家出事了,我也出事了,我允许你爱别人。”
张莫的俊脸此刻黑了下来。
“玉儿,不许胡说。”张莫停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玉儿,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莫哥哥,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还有你最近……我又怎么会不去想。
我还有两年,等我毕业了,你就娶我,莫哥哥,你愿意吗?
周玉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抬头看着张莫。
张莫伸手抚上周玉的嘴唇,看着周玉的眼睛说道:“莫哥哥等了那么多年了,玉儿终于看见了,莫哥哥怎么会不愿意。”
张莫说着缓缓靠近了周玉,周玉只是静静地等着,随即慢慢闭上眼睛。
张莫终于鼓足了那份勇气,亲吻上了那做梦都想的粉嘟嘟嘴唇。
他顺手接过周玉手中的橙汁杯,放在侧面的游泳台上,随即伸手盖住周玉后脑勺,他想要的更多,直到感觉怀里的周玉已经无力抗拒他才舍得松开。
他把周玉拥进怀里,周玉感觉自己的眼角有水珠,那是方才与张莫亲吻时落下来得滚烫珠泪,只不过不是她的,但她的心却暖了起来。
廖心心与周柱子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屋,雯姨赶紧迎了上来。
“雯姨,玉儿和莫儿呢?”
“他们在游泳池呢。”雯姨说着替他们端来了一些清粥。
“我去看看他们,我都出去三日了,家里一切都好吧?”廖心心边拖着外套,边笑着问道。
“玉儿上下课都有张家莫儿陪着,家里一切都好。”雯姨接过廖心心手里的外套回道。
“辛苦雯姨了。”廖心心说完就从里屋向着院子走,就看见方才那一幕。
随即周柱子也从后面来了,“看来女大不中留咯!”
“嘘!我们过去。”廖心心拉着周柱子回了屋,边吃着清粥边说道:“这多好,莫儿这孩子从小看到大,玉儿与他成连理,我是求之不得,你不会不愿意吧?”
“谁说不愿意了,那孩子我看着也喜欢,样貌好,为人正直有担当,玉儿跟着他,有福。”
周柱子也是把张莫一顿夸。
“怀青,四风,你们回来了,吃饭了吗?”雯姨在门口看着他们进来问道。
“雯姨,我们吃过了。”四风笑着回道。
四风以前都是一个人,除了给李想做药。也不跟什么人开往,如今鸦灰的关系,他与唐家走得多了,这里因为时不时跟着薛怀青来一次,也就像是回家一样了。
薛怀青对着雯姨点了点头,就直接向着餐桌走去。
“廖姐,周叔,晚上好!”
四风也跟着问好。
“怀青,四风,快坐。”周柱子抬头见是他们,赶紧开口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廖心心看着薛怀青问了一句。
主要是因为薛怀青每次回来多少都是有事要处理,毕竟唐家的大部分工作都是他在处理,每天像是陀螺一样。
“廖姐。没什么事,就是有个好消息,赶紧过来告诉大家。”薛怀青嘴角也扬了起来。
“什么事?”周柱子想着最近唐家也没收购,更没做大型公益活动。
“唐总他们明日晚上就回来了。”薛怀青的声音都高了几调。
“谁要回来了?”周玉脸色绯红,小鸟依人的与张莫从院子走了进来。
“玉儿,你感冒了?脸怎么那么红?”薛怀青把周玉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
“……”
张莫看着薛怀青还欲再说,便拉着周玉的手,笑着开口问道:“青哥,你刚说谁要回来了?是堂哥和黎哥,是不是他们?”
“你看,我这一说到他们,大伙儿可就不得了了啊!”薛怀青打趣道。
“没错,他们明早坐护城的私人飞机回来,晚上就能到了。”
“莫哥哥,哥哥们真的要回来了。我太开心了!雯姨,明日正好周末,我同您一起去买菜。”周玉这会也不害羞了,拉着张莫就当着众人的面,抱着张莫亲了一口。
“非礼勿视!”薛怀青伸手捂住四风的眼睛,同时自己也转了脸。
廖心心与周柱子对望了一眼,会心地一笑。
张莫看着周玉,也跟着笑了起来,还有什么事,能比看着自己爱的人开心更幸福呢!
夜色虽深,温情却暖。
城北郊区。
唐屹悦躺在床上看着书,黎倾鑫还在电脑上输入着什么。
“已经快凌晨了,先睡吧!”唐屹悦把书放在床头说道。
“恩,马上好。”黎倾鑫做了保存,关掉笔记本电脑。去了洗手间洗了个手才回到床上躺着。
“悦哥,回国我准备把这轮椅带上。”
“恩,好。”
“我买的那些礼品都送过去了吗?”黎倾鑫转头问道。
“那是你的心意,当然。”唐屹悦捋了捋黎倾鑫的额前碎发。
黎倾鑫看着天花板发呆。
“糖梨,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华东,华八,在想飞鱼,李勋白,想哥,还有重庆与豫西,抚远与城西的关系,师父,焦鹳……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是秘密,我还有很多事没有想通。”
黎倾鑫盯着天花板,黑眉微聚。
“你一个脑瓜子想那么多做什么,这会儿该休息了,咱们这次回去,有些事就能理些出来。”
“好。悦哥,晚安!”黎倾鑫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只是他在心里又把从小时的记忆全部重新过滤了一遍。
他总觉得自己在哪个地方遗漏了什么。而他与顾城的某些合作,唐屹悦是不只晓得,至少在保证唐屹悦安全之下,他有的事不会告诉他。
因为他黎倾鑫除了唐屹悦和那些朋友,他没有什么牵挂。而唐屹悦还有亲人。
他不能用唐屹悦去做赌注,但他可以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