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笑,笑什么笑?信不信明年就将你扔到鸟不拉屎的地方驻守去?小姨我是没办法,但你我还没办法了?别忘了我现在担着什么职位?”面对柴绍的可恶嘴脸他决定不装了,直接威胁道。
“你敢!”平阳怒道。
“哼~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到时候诸位将军去哪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情?有本事他不去啊?”
“只不过到时候.......呵呵~违抗军令的罪名不知道他担不担的起?”
平阳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突然如盛开的鲜花般笑了出来,边倒茶边笑道:“你看着这事闹的,完全是误会不是?你说是不是啊?”
完了还用胳膊肘撞了下柴绍,柴绍强行挤出一丝笑意,但僵硬道:“嗯,误会,全是误会!”
“误会啊!”
姬松好整以暇,将手中的茶喝完,递到平阳跟前,本来松了口气的她顿时脸色一变。混蛋,老娘这么些年谁敢这么对她?要不是柴绍年纪大了,实在受不得军中苦处,她早就翻脸了!
“呀,原来喝完了,来来来,小姨重新给你续上!”
看到姬松心安理得地喝着茶,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她气的牙痒痒。不过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看似无意道:“听说老姐姐这段时间为小猫的婚事操心不少,你没回来的时候都求到皇后那去了,本宫这里倒是有个合适的,毕竟是本宫的晚辈,明日就找老姐姐去说说。”
姬松脸上一僵,看着意有所指的平阳,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安仁坊,张家!”
当平阳小声说出这个地方后,姬松再也维持不住了。连忙放下茶杯,揉了揉脸颊,挤出一丝自认为和善的笑脸,道:“哎呀,看您说的,小辈的事情就由着他们去吧,我们做长辈的贸然插手是不是有些不太好?要是弄巧成拙了,那可就不好了!”
“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服软了,姬松心中叹息一声,他没想到平阳竟然知道这件事情?不过平阳既然知道了,那么长安城里知道的人必然不少,估计不少人等着看姬氏的笑话呢。
不能拖了!
看到姬松服软,平阳也不敢早闹了,省的这家伙反悔,小声道:“那你叔父的事情........”
“哎,看您说的,叔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您放心,毕竟叔父年纪大了,我们岂会不体恤老臣?”
柴绍听到姬松说的这么好听,阴阳怪气道:“呦~这会儿就体恤老臣了?早干嘛去了?老夫还以为某个黑心肝的要把老夫送去鸟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灭呢!”
姬松脸上一僵,尴尬一笑,道:“哪能啊,再怎么也不能啊,小姨还不得扒了我皮?”
“开玩笑,完全是开玩笑,万万不可当真啊!”
平阳闻言瞪了柴绍一眼,意思是差不多得了,要是惹急这姬松,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这小王八蛋这些年光长心眼不长肉,早些年那个淳朴的少年郎早就黑了心了。
一旁柴令武兄弟看的目瞪口呆,看着和自家老娘打的有来有回的姬松,他们差点将下巴掉地上。这么多年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能和自家老娘扳手腕,还能全身而退的。
事情到这儿姬松也待不下去了,心里全是小猫的事情。现在看来是拖不得了,最好明年就把事情办了,穷小子就穷小子吧,反正他不在乎,只要对小猫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朝小姨和柴绍告辞后,姬松来到俩兄弟面前,似笑非笑道:“你们.....嗯,很不错!”
“非常不错!”
柴令武还以为姬松在夸他们,挠了挠头,笑道:“哪有,好哥哥你比差远了!”
“不不不!”姬松连连摇头,认真道:“这可就没意思了,我看啊这世上就没有比你们更聪明的人了,正所谓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器晚成,你们啊乃人中龙凤,岂可郁郁久居人下?”
“这样,明年开印之后就来麒麟阁报到,哥哥有好差事等着你们。”
“记得一定要来哦!”
不管已经变了脸色的俩兄弟,姬松赶紧给刘老二使眼色,示意赶快跑。有眼色这点刘老二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看到自家姥爷的眼色二话不说抄起轮椅就跑,对于平阳的怒吼声充耳不闻!
“杀千刀的,有本事别跑!”
姬松哪敢停下啊,不一会儿平阳都追出大门了,直到看不见姬松的身影,这才气呼呼地回到大厅。
看到两兄弟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们不许去,要是敢去打断你们的腿!”
柴令武:“......”
“不行,松哥儿不会骗我们的,说是好差事就是好差事,娘,这事你别管,我们一定要去。反正在家里也没事,您不是说我们无事可做吗?行,我们定要做出一番事业让您瞧瞧!”
说完拉着目瞪口呆的大哥道:“大哥,咱们走,让全长安的人都瞧瞧我们兄弟的本事!”
“不是,兄弟,这不对啊!”
“嗯?有什么不对的?松哥儿还能骗我们不成?再说了,我们就那么傻吗?”
柴令武傻眼了,看到老娘脸色已经变的危险起来,他疯狂地给弟弟打眼色。但柴哲威不知吃了什么药,就是没看见。
“柴.....哲....威!”
“你反了天了!”
柴令武一看不好,拉起弟弟就跑,老娘火气上来爹都承不住,这个时候先跑为敬!
“还敢跑?都给老娘站住!”
但此话一出两兄弟跑的更快了,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
气的发疯的平阳没想到姬松走了走了竟然还给自己挖了个坑,但更让他生气的是自家儿子竟然还当真了,宁愿信姬松也不愿信自己?
这可是自己儿子啊,他们怎么能?
她越想越气,猛地转身看到已经悄悄挪到门口的柴绍后更是怒火冲天。不过越是愤怒,他脸上越是平静。已经和她做了多年夫妻的柴绍心中暗暗叫苦,心中把姬松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混蛋就是个黑心的,走了走了还不让人安生,在自己婆娘手中吃亏了,反手就在自己儿子们身上找补回来,这手段玩的简直炉火纯青啊!
“哈哈,那啥,我去看看门关好没有!”
“别,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跑了!”
“我错了,真的错了!”
“啊!千万别打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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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很多人对站在队伍后面靠近柱子的柴绍频频瞩目,只见柴绍用手捂住脸,脸朝着柱子,不管说问都不搭理!
这样一来大家就更好奇了,直到李承乾坐在主位上看到柴绍行礼露出的脸,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此举确实有些失礼,没看到侍殿御史已经看过来了吗?他虽然不怕,但到底烦人不是?
李承乾的笑声让大殿众人一愣,当他们循着太子目光看去时.............
“噗嗤!“
“哈哈哈,笑死老夫了!”
“这......这.......这是被人打了不成?”
这里就属程咬金笑的最大声,他来到柴舍跟前,不顾反抗愣是将柴绍拉了出去,强行拨开他的手,当看到那青一块,黑一块的猪头脸,顿时愣住了!
“我说老柴,你这又被平阳公主给揍了?”
“没有,你别乱说,哪有的事。”
柴绍极力否认道!
“哈哈哈,你就别不承认了,在西域的时候你在城墙上被打,回成了大晚上半个西门关都能听到你的惨叫声,奶奶的,那叫声,老夫当初还以为是狼吼呢,后来才知道.........”
“程老匹夫,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不过程咬金是谁啊?就这还能给吓住了?
只见他嘿嘿一笑,腆着肚腩道:“看你说了,这不是早朝显得太过无聊嘛。大清早的大家起来都迷迷糊糊的,找个乐子让大家乐呵乐呵清醒下不行吗?”
“瞧你小气样,难怪公主揍你。哎,不是老夫埋汰你,男子汉大丈夫连个女人都管不住,这不是丢了咱们男人的脸吗?”
“我...........”
“程.....咬......金!”
“老子和你拼了!”
柴绍忍啊,忍啊,但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这家伙嘴太毒了。
说完就朝程咬金扑了上去,但程咬金明显有准备,一下子给躲开了。他也不和柴绍正面开打,而是绕着柱子,来了一出秦王绕柱的戏码,一时间整个大殿都闹哄哄的,看的李承乾直皱眉头!
“肃静!”
侍殿御史实在看不下去了,急忙出来制止道。
但这个时候谁还管他啊,一个个都看热闹不嫌事大,有的更是帮倒忙,想过去制止却总是被人看着,更有不要脸的将其绊倒在大殿上,这下李承乾彻底忍不住了!
“都给孤站住!”
轰!
刚还乱做一团的大殿众人就像是商量好的一般站回自己的位置,只剩下红着眼睛的柴绍,和一副没事人的程咬金!
“殿下,你可得给老臣做主啊!”
柴绍委屈极了,自己招谁惹谁了?明明是平阳自己被姬松给耍了,却将火气发到自己身上,他的委屈给谁说去?
现在倒好,程咬金这王八蛋还在伤口上撒盐,现在更是弄的大家都知道了,他......没脸见人了!
“这.......”李承乾语塞,这事他也帮不上忙啊。一边是自己姑姑,一边是老妖精程咬金,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己怎么帮?
去找姑姑?算了吧,自己要是去了顾忌比柴绍还要惨,从小到大自己除了母后就怕这位姑姑,自己可没胆量去这这位。
至于程咬金..........
“卢国公朝堂失仪,罚俸半年以儆效尤,此事到此为止,谁要是再敢胡闹,孤严惩不贷!”
“殿下.......”
“臣接太子均旨!“
不等柴绍继续纠缠,程咬金从心的很,赶忙出来领旨!
李承乾不看眼巴巴的姑父柴绍,直接略过他道:“嗯,朝会继续!”
柴绍:“..........”
看到还站在中央的柴绍,李承乾眉头一皱:“焦国功还有事?”
“臣......无事!”
“嗯,既然无事,那就回去站好!”
“.......诺!”
看着委屈巴巴的柴绍,程咬金还给了一个挑屑的眼神,气的柴绍差点爆气!
“咳咳~卢国公你嘴怎么了?难道是上火了不成?”李承乾瞪了这老妖精一眼,让他安分点,再闹下去这朝会还怎么进行下去!
面对这些父皇的老臣子他有时候也是又气又爱,这些个人要说本事那是没说的,文能定国,武能安邦,随便一个出去都是震慑半个大唐的人物。
并且对大唐忠心耿耿,也是付出了大半辈子!
但.......太他娘的难管了!
一个个稍不注意就来一出全武行,早朝上大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有的更是从宫中顺手那东西回家的事情,他都见怪不怪了!
每次都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但还是稍不留神就被其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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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松还不知道因为自己坑了平阳一把竟然惹出了这么多事情,此时的他又装扮成当初那幅江湖术士的样子来到安仁坊。
巧的是,刚摆好摊位,就看到一个妇人挎着篮子从坊门出来,看样子是要去买菜。
张齐氏心中想着事情走出坊门,下意识地朝坊门左边看去,虽然每次都失望不已,但他每次出来都会朝那个地方看上一眼。
因为就是当初那个人给了自己新生,就在他早已准备再次失望之际,却看到当初那个位置,那个穿着八卦道衣的道长坐在那里!
他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直到确认不是看花了眼,一脸惊喜地小跑了过去!
“道长......不,恩人,民妇拜谢恩人大恩!”
说着就要跪倒在地,姬松一惊,但又不能站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妇人跪了下去!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张齐氏不依,一脸郑重道:“恩人有所不知,当初您给老妇的方子可是救我们一家人的命啊,要不是你,我们一家怕是..........”
“老妇死不足惜,但我儿他..........”
说到这里她就哭了出来,本意心灰意冷,他实在不愿拖累儿子。就在她万念俱灰之时,喝下那明知不可能出现奇迹的药后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