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恶有恶报时辰到!
作者:北冥一尾鱼   气哭!穿到穷山沟沟还要种田最新章节     
    这边宋香芹正在灶房里淘米。
    王桃花走了进来:“婶子,大娘有事唤你!”
    “娘叫我?好,我这就去!”
    宋香芹暗暗撇了撇嘴,心里恨得牙痒痒:“这死老婆子就知道使唤人,我这还坐着月子呢,真把我当她张家的丫鬟了。得,老娘再忍你十天半月,等你入土了,老娘可就松快了。”
    进了屋子,张大娘有些复杂地看着宋香芹:“香芹啊,这几日他们爷俩挖地也辛苦了,晚间你那粥多煮些,再煮几个鸡子,咱们也吃顿好的。”
    宋香芹脸上立马笑开了花:“好勒,娘,媳妇现在就去淘米泡上,晚上煮起来也烂糊些。”
    这能吃顿好的,宋香芹心里也开心。
    家里的白米就剩那么点了,之前都是可着宋香芹吃的。后来张大娘病了,张栓子就做主把白米留给张大娘熬粥了。
    见人走了,王桃花又嘱咐了句:“大娘,你千万记住我的话,我没来之前那粥别喝!你要饿了,吃点酥饼垫垫。”
    张大娘点点头:“乖孩子,大娘晓的。”
    眼里却是浓浓的疑惑和担忧。
    出了张家门,王桃花这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于是转身去找了梅婆子。
    “梅大娘,你说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人身体慢慢地虚弱呀!?”
    梅婆子吓了一跳,认真地看着她:“丫头,你问这个干吗?咱们可不许做那害人性命的事。”
    王桃花抱着她胳膊,把头贴了上去:“大娘你想哪里去了呢?我就是前几日去县里,听到有个儿媳妇给婆婆下毒,半年后那婆婆才死了,我这才问问。”
    梅婆子摸着她的头,想了想:“这种药我倒没听过,不过你大爷倒跟我说过个事。那年你大爷去镜州给知府家的夫人瞧病,那妇人下红半月不止,整个人瘦得就剩一把骨头。可是请了无数的名医,各种药也是成日地灌,那病都没好。
    后来求到你大爷这边。你大爷发现这妇人其实没病,只是那屋里的熏香加了红头麝香,连那每日安睡的床枕都被人撒了藏红花的花粉。这熏香,床榻,富贵人家日日谁能离了?红头麝香和藏红花最是活血,又配了其他药进去,可不是下红不止吗!”
    王桃花听得咋舌,庆幸自己穿来的是个平头百姓家,这要是穿到深宅大院里头,估计活不过一天。
    “丫头,咱们本本分分做人,别去打听那些腌臜事,没得扰了心情。”
    “好的,大娘。”
    心里却警铃大作,看来这宋香芹给大娘下的就是慢性毒药了,这个歹毒的女人!!!
    这一下午王桃花做啥都心不在焉,好在天终于暗了下来。等归巢的鸟儿掠过天边,洒下一长串悠悠的影子,田里的众人也收拾好农具陆陆续续地归家了。
    当王桃花来到张家时,张大爷和张栓已经坐在了桌前,宋香芹正开心地张罗着饭桌,准备吃晚饭。
    “桃花,你……你咋又来了??”
    宋香芹板着脸,心里嘀咕着:“这掐着饭点上门,不会是想混顿饭吧?哎呀,今天还煮了鸡蛋呢!这丫头真是个比老鼠还精的,一有好吃的就来了。”
    想到这里,那摆碗筷的声音都重了几分。
    张大爷乐呵呵地招呼道:“丫头,可是吃了?没吃坐下来吃点,今日家里熬了米粥。”
    王桃花看了眼脸黑得跟墨似的宋香芹,笑着提起了篮子:“大爷,我吃过了,今日家里也是吃的粥。这不家里还有些点心,给大娘送点来,平日好垫垫肚子,大爷你们赶紧吃吧。”
    她明显听到宋香芹松了口气。
    等进了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张大娘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丢丢。两人没聊一小会,宋香芹就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粥过来了。
    “娘,喝粥了,你今天中午都没吃,晚上可得多吃点。”
    王桃花看着那热气腾腾地粥:“嫂子,这粥太烫了,先凉一凉吧。”
    “你懂什么?烫点好,吃了身子暖和。”
    宋香芹语气颇为不客气。
    王桃花嘴角一扬,从随身带来的篮子里掏出一块花布。
    “嫂子,我这有块料子,我看颜色特别适合你,送你做件春裳吧。”
    说着递了过去,宋香芹本就是个眼皮子浅的,立马把那花布接了过来。
    “哎呀,这花色真好看,还是细棉的。这生了灵儿后,我这腰身大了一圈,以前的衣裳都小了,我正愁这开春穿什么。桃花,嫂子谢谢你了,这花布我就收下了。”
    “嫂子客气了,这料子颜色衬得你脸白。”
    宋香芹立马摸着自己的脸:“真的!?哎,我这皮子当姑娘那会也是白净的,那十里八乡谁见了不夸上一句,也就是这几年暗了些。”
    王桃花看着她那张全是黑痣痘疮的黄脸,心道:“大姐,你也真敢说!”
    “嫂子,这料子赶紧拿回屋里去吧,免得弄脏了。”
    宋香芹这下哪里还顾得上张大娘喝不喝粥,喜滋滋地抱着布往屋里走去。
    王桃花见人走了,赶紧端着那粥出了屋子。出门时偷偷洒了点上次马大眼那包袱里拿来的软筋散。
    白色的粉末一沾热粥化得一干二净。
    堂屋里张栓正在给大家打粥。
    “栓子哥,大娘说想今日不想喝粥,想吃点面儿汤。这碗粥最浓,大娘说让给婶子喝,她还做着月子呢。”
    “行,那我这就叫香芹做去。”
    “不忙,不忙,大娘说现在不太饿,你们吃完再做好了。”
    “那行!”
    张栓子就随手把那碗粥放宋香芹位置上了。
    “桃花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张大娘已经猜到了些许。
    “大娘,如果……我说如果嫂子做了那害你的事,你……你还会原谅她吗?”
    王桃花直勾勾地看着张大娘,若是她点头,这事自己就不再管了。
    “桃花,你是说我这病是你嫂子……”
    王桃花点点头。
    立马眼泪从那双深陷的眼窝里滚了出来。
    这边宋香芹把那料子放好就出来吃饭了。
    “栓子,今天的粥熬得好吧,你看又烂糊又香浓。”
    宋香芹吃得香甜。
    屋里,张大娘想了好半天才说:“桃花,大娘想不明白呀!打她娶进门,我老婆子就没对她说过半句重话,家里的活计也大多是我操持着,就算是块石头也总该捂热了吧。她…… 她还有什么不如意呀?”
    “大娘,有些人若是根子坏了,黑了,咱们做再多事他也会觉得理所当然。你别生气了,小心身子。你还有大爷,栓子哥和灵儿呢。”
    “平日里她眼皮子浅,说话刻薄小气我也就算了,竟然生出这害人之心。灵儿跟着她,以后难保不被她给教坏了。”
    顿了顿,她叹了口气:“桃花,你把他们叫过来吧。”
    王桃花知道张大娘这是想通了,心里为她感到高兴。
    虽说家和万事兴,但若是家中出了一个搅事精,那就是家宅不宁了。老话不常说: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
    不一会儿,三人就进了屋子。
    张大爷见枕边人眼泪涟涟:“老婆子你这是怎么了?”
    张大娘摇了摇头,定定地看向宋香芹:“香芹,你嫁进我家有七八年了,我对你怎么样?”
    宋香芹一愣,这死老婆子又发什么疯,突然这么问自己?
    “娘待儿媳自然是好的。”
    “好,你认就好,我这做婆婆的也算不亏心。可你又是怎么待我的?”
    宋香芹心中警铃大作,忙打着哈哈:“娘,你说啥呢?我可一直把你当亲娘呀!”
    “香芹,今天这屋子里也没其他人,咱们婆媳今天就把话给挑明了,我这病和你有没有关系?你若认了,你还是我张秋娘的儿媳妇。”
    宋香芹惊出一身冷汗,下药谋害婆母,这事可是杀头的罪,难不成自己暴露了?
    她在脑海里飞快地想了一圈,发现自己的事毫无破绽后,才稳住心神。故作生气地喊道:“娘,你说啥胡话呢?你的病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下张大娘彻底失望了:“桃花,大娘累了,你替大娘说吧。”
    那精气神似乎瞬间被抽走了,整个人木木地靠在床头。
    王桃花看着有些心疼。
    “张大爷,栓子哥,宋香芹她给大娘下药,大娘的身体才会越来越差。”
    话音刚落,张大爷和张栓大惊失色地看向宋香芹,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宋香芹眼里跟淬了毒似的:“死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敢做这事!天天跟只苍蝇一样往我家凑,就知道挑拨碎嘴,搅得我们张家不得安宁,难怪是个没人要的贱货。”
    “你给我闭嘴!”
    张大娘突然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
    “你说,这每日熬的粥里你给我放了什么?”
    宋香芹立马心下一阵慌乱,难不成被这老婆子发现了?不可能,每次自己都是没人的时候下的药啊!
    “娘,到底谁是你儿媳妇呀!?你宁愿听这贱人满嘴喷粪,也不信我。你要是不满意我直接跟我说了,我宋香芹立马腾了你张家儿媳的位置。何苦这般冤枉我?戳我的肺管子。我还不如找根歪脖子树吊死的了。”
    接着嚎啕大哭起来:“呜呜,这日子真是没法子过了,婆母联合外人来刁难自个儿媳,这没皮没脸的事哪家做的出来呀!硬要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明日我就回了家去,再也不进你张家的门。呜呜……”
    张栓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看向自家娘。
    张大爷也结结巴巴地问道:“老婆子,桃花……这,这事会不会弄错了?”
    王桃花坚定地说:“大爷,这事是我今日亲眼看到的。她给张大娘的那碗粥里吐了口水,还下了药,你们不信可以去屋里搜搜,那药肯定还在。”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你不得好死。王桃花你就是根搅屎棍,非得把我家搅散了,你存着什么心思!?”
    突然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张栓:“好哇,好哇,到今天我总算明白了。难怪你这老婆子了对这丫头这么好,不会早就存了心思让她王桃花做你家儿媳吧,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呀!”
    “香芹,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和桃花清清白白。”
    “哼,清白?我看早就去那草垛里滚去了吧!这不要脸的骚货可不就会勾搭人,不然哪有那银钱去起新宅子?也不知道在那县里跟多少老爷做了那下作的事。”
    王桃花直接上前一巴掌扇去:“放你娘的狗臭屁!自个做了这坏事,还去攀扯别人,真是不知廉耻。张大娘对你跟亲生姑娘一样,也能下的了手,真不知道你这心怎么长的。”
    这一巴掌打的很突然,宋香芹愣住了,张栓爷俩也愣住了。
    还不待宋香芹大作,王桃花漫不经心地说道:“哦,你不承认没关系。忘了跟你说了,大娘那碗粥没喝,我让栓子哥给了你。嘶,你是不是感觉手脚有些发麻,有些使不上力气了?”
    这话说完,宋香芹变了脸色,难怪自个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她赶紧去抠喉咙,哇哇地吐了起来。
    到这里是个傻子都明白。
    张栓气得直接一脚把宋香芹踢翻:“你个贱人,真给娘粥里下药了!”
    事情到这地步,宋香芹也瞒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是,我是下药了,她不是还没死吗,你就要杀我吗!?这老婆子平日里装出一副宽厚的样子,心里还不知道在怎么骂我。她活着,我在这个家什么都不是!一大把年纪了,还把手伸到儿媳妇屋里,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婆婆。”
    张大娘的眼泪流个不停,张栓气得浑身发抖,他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会是这般恶毒,悔恨之情一股一股地涌上心头。
    “贱人,老子捶死你!”
    说着扑过去拳打脚踢了起来。
    宋香芹想跑,可是手脚发软,于是被打得嗷嗷直叫,满地打滚。
    张大爷赶紧把人拉开:“栓子,够了,再打得出人命。”
    “爹你别拉我,打死她,我给她赔命去。”
    宋香芹从地上爬了起来,“扑”的一声吐出两颗活着血的牙齿。
    “张栓子,你有本事就打死我。你个没用的东西,打婆娘还算个男人吗!我能这么做都是你逼的。我还告诉你,你是个没种的,那小灵儿也不是你的种……”
    “你说什么……你这个贱人,你敢背着我偷人,我打死你!”
    这下张栓更是目眦欲裂,怒火中烧,直接拿过那门栓就狠狠地敲了下去。
    “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就你那三两招的把式一辈子也别想有孩子……”
    其余几人都是心头一震,张大娘更是气得背过气去。
    “作孽呀,作孽呀,我们张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呀?”
    张大爷也是一脸灰败。
    “栓子别打了,明日把她宋家人叫来,带她走吧。”
    “爹,让她这么走太便宜她了!我……我要把她抓去衙门!”
    听到去衙门,宋香芹才怕了,忙爬起来抱住他的脚:“栓子,我一个清白姑娘跟你过了这么多年,你不能这般狠心……刚才我是气你的,灵儿是你姑娘。”
    “滚!”
    张栓一把扇开她,痛苦地抓着头发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一夜张家几人彻夜无眠。
    宋香芹则被关在了柴房里头瑟瑟发抖。
    第二日等张栓把宋家人叫来,看到宋香芹身上的伤,又听到张家要把她休了,就想闹上一通。
    张栓直接拿出了那包药粉,顿时宋家人面如土色,哑口无言。
    “这贱人我已经休了,从此咱们两家再无瓜葛。还有我娘这病是你家害的,赔三十两银子补养身子。明日把银子拿来,不然我就告到县衙去。”
    宋香芹的娘听了这话,直接往后一栽,晕了过去。
    最后,宋家人回村里卖了大半的地才凑够了三十两银子。张栓当面把那药给烧了,宋家人这才舒了口气。
    不过这么一来,宋香芹在娘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哪怕她娘再疼她,最终还是被他哥十两银子卖去给一个打死了三个老婆的屠夫做了续弦,那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后来听说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宋香芹被那喝醉酒的屠夫打了一顿,然后扒光衣服扔在了柴房。夜里宋香芹冻得又喊又叫,可愣是没一个人出来帮她。等第二天发现时,人已经冻死了!也不知道她临死前有没有后悔自己曾经做下的错事!
    这边村里人知道宋香芹被休时,宋香芹已经回了宋家村,顿时村里传出各种风言风语。张家对这事只字未提,关门过起了自己的日子。
    至于小灵儿,即使宋香芹那般说了,张家依然待她如宝,只能说张家两老确实是心善之人。
    现在最头疼的是小灵儿喝奶怎么办?
    王桃花直接让张栓去牛马市集买了一头刚下崽不久的母羊,把那羊奶煮沸了,凉温了,给小灵儿喂去。
    想不到这孩子并不挑嘴,喝得津津有味,也算解了张家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