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一拍大腿,说了句:“嗨呀,这叫什么事啊?”
说着转身就往回跑,跑到顾焱家大门口,撑着门框直喘气。
听到声音的顾焱已经跑了过来:“妈,出什么事了?二哥呢?”
“快……张秀梅家出事了,你二哥先去了,你……你去看着点,别让……”
李春花跑得气喘吁吁,说话都断断续续的,顾焱一听出了事连忙撒腿就跑。
李春花话还没说完,在后面喊道:“别让你二哥犯虎气……”
也不知道顾焱听没听见,李春花不放心,喘了口气也跟了过去。
老太太和阮菁菁一个老一个孕,站在大门口眼巴巴地看着。
“菁菁啊,看来今天的饭吃不上了,走,你陪奶奶先吃。可不能饿着咱们这些人。”
“啊?这些人?”阮菁菁还遗憾着不能去看热闹,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我这个老太太,你——我的宝贝孙媳妇,还有我的重孙子、重孙女。”
阮菁菁有些失笑,同时心里又暖暖的。
不过,阮菁菁的确是饿了,自从怀孕之后,阮菁菁特别容易饿,而且一饿起来抓心挠肝的难受。
于是,阮菁菁进厨房多拿了几个碗碟,将饭菜盛出来了一些她和奶奶吃。
剩下的阮菁菁又端了回去,估计这一去,几个人一时半会回不来。
这边,阮菁菁和老太太温馨惬意地吃起了丰盛的晚饭。
那边张秀梅的院子里,却是一片狼藉。
院子里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张秀梅的衣服、被子散落了满院,看样子应该是娘家人想要打包带走,张秀梅不同意,撕扯之间散落的。
桌子凳子东倒西歪,甚至有一个凳子腿还折了。
笤帚、背篓、簸箕……倒的倒、裂的裂、碎的碎……
本就简陋的房门歪歪斜斜地勉强挂在门框上,时不时被人撞一下,发出微弱的桄榔声。
张秀梅被四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压在身下,头发被薅得如鸡窝一样,身上的衣服竟也拽坏了,袖口和裤口被撕碎犹如拖把一样。
张秀梅死死地拽住胸口的衣服,口里大声地骂道:“你们这些没有心的东西, 凭啥跑来打我的主意?我已经被你们卖过一次了,我早就不是你们家的人了,你们没权管我。
放手,臭娘们,你撒开我的头发……”
“张秀梅,你还姓着老张家的姓呢,说什么不是我们家的人?我们也都是为你好,你一个寡妇不嫁人还真能自己过一辈子?谁不笑话你?
你别不知好歹了,赶紧跟我们回去,娘把彩礼都收了,嫁过去就能过上好日子。”
“我呸,你自己都不姓张,你算个屁的张家人,你他妈脑子被驴踢了,大傻子一个,滚边拉去,给我撒开……”
“听话,小妹,你还这么小,嫁过去直接享福……”
“我草你老婆婆的,你咋不去?你可以跟我二哥离婚,你自己嫁过去。一个五十岁带仨孩子的老秃头,你他妈管这叫享福,你睁眼睛说瞎话,小心你闺女以后就过去享福……”
啪!一巴掌扇在了张秀梅的脸上。
“那好歹是你外甥女,有你这么狠毒的吗?这么诅咒你外甥女,怪不得刚嫁过来就死男人……”
等顾磊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顾磊的眼睛顿时就变得通红,红血丝充满了眼球,凶狠地目光就像是要吃人似的。
顾磊拨开人群冲上去,一手一个,把那几个女人都给掀了出去。
“哎哟……”
“哎哟喂,谁呀?我的屁股……”
“谁他么摔老娘?”
顾磊的这一下可谓是捅了马蜂窝,刚刚在一旁看热闹的三个男人一瞬间都冲了上来。
“你谁啊你?我们家的事跟你有啥关系?”
“你敢推我媳妇,我他妈揍不死你!”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举着拳头往顾磊身上招呼。
顾焱小的时候,都是顾磊带着在村里打架的,现在的顾磊自然也不是好对付的。
顾磊抡起拳头和那三个男人打了起来。
三个男人虽然个头不如顾磊,但是因为常年下地干活,还是比较健壮。
家里男人多,底气比较足,也许原本在村里就横惯了,下手也是特别阴狠。
顾磊一对三,虽然暂时没有落入下风,但也还是不小心挨了几拳。
“我就说你为啥不同意回去?这是在这找到相好的了?你可别做梦了?人家就是玩玩,谁会把你这个克夫的寡妇娶回家?要不是那家人带着孩子谁愿意要你啊?你还敢嫌弃人家?”
张秀梅不管她说什么,看到顾磊肩膀挨了一拳,顿时急了,顺手抄起地上的扫帚就冲了上去。
骂人的那个女人没想到张秀梅还敢冲到打架的男人堆里,一时间没有察觉,就让张秀梅给溜了。
张秀梅举起大笤帚就拍了下去,嘴里喊着:“顾磊闪开。”
顾磊听见喊声一个弯腰躲过了迎面打来个拳头,顺势一推,那人就正正好好被笤帚拍了正当。
“我草……你敢打我……”
被拍中的正是张秀梅的二哥,见自家妹妹下手这么狠也来了火气。
伸手就往张秀梅的脸上招呼,顾磊真是气得狠了,抬起一脚就踹向了那人的后心。
瞬间另外两个男人和其余四个女人也都冲了上来,一时间乱作一团。
村里的人也不明白顾磊怎么就冲上去了,可是张秀梅本来就是外村人,这么些年跟村里人的关系也不那么好,人家的家事就自己解决好了,反正在农村这么打架也不是没有。
到时候别再像顾磊一样被他们家人揍,惹得一身腥。
一时间,村里竟然没人上去帮忙。
还是顾焱匆匆赶到,看见顾磊被人围住,才拿起门口戳着的扁担就抡了起来。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被两头的铁钩子打中了轻则骨折,而若是一个不小心恐怕命就没了。
一下子,张家人全都散开了,纷纷躲得老远。
这怕不是个疯子吧?
张家嫂子拍着胸口,后怕不已,想到刚刚抡起的扁担就在自己头顶擦过,她好像都感觉到头皮生疼了。
伸手摸了一下,嗬,好像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