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英的话一出,周围瞬间就安静了。
顾焱几乎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我真的是走不动了。阮菁菁你坐前边呗,我坐后边就行。”
阮菁菁都无语了:“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顾焱更干脆,则是双手抓住阮菁菁的手臂,稍一用力,就把人提了起来,放在了后座上。
“喂,顾焱你什么意思?我可不能坐前面,那太……”
刘小英还在喋喋不休,顾焱已经蹬上自行车窜了出去。
“哎,顾焱,阮菁菁……”
刘小英不死心,她没想到顾焱竟然这么没有同情心,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么让她没脸。
顾焱听到身后令人烦躁的叫声,脚下用力,自行车飞一样的在众人面前失去了踪影。
阮菁菁搂住顾焱劲瘦的腰,将脸埋在顾焱的后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焱慢下了速度,无奈地提醒:“好了,有那么好笑吗?天气冷,一会灌了风,要岔气了。”
阮菁菁抬手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角,强忍着笑意说:“你可挺有魅力啊,都孩子爹了,竟然还有女孩子往你身边凑呢。”
顾焱很不高兴,严肃地说:“你别乱说,她哪里看得上我?她单纯就是累了走不动,想找个傻子送她回去。”
“她凭啥看不上?她那个眼光正常吗?你瞅瞅她一天都跟什么人混在一起?她看不上你是她眼瞎,她蠢。”阮菁菁可不喜欢刘小英一边想要找人帮忙一边又看不上别人的德性。
顾焱和阮菁菁回到家时间还早,就是小希希有点饿了,又不肯喝奶粉,李春花正抱着她满屋溜达哄着呢。
一见阮菁菁回来,连忙催着阮菁菁洗手来喂孩子。
阮菁菁接过孩子一侧身,李春花很自觉地就出去了,可顾焱却是坐在阮菁菁身后,目光灼灼地看着这一大一小,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
阮菁菁还是有点害羞,别扭的掀开衣服,希希可不管那些,闻着味道就张开嘴吃了起来。
顾焱将下巴搭在阮菁菁的肩头,声音有些委屈:“哎,现在这些也都不是我的了。”
阮菁菁脸颊泛红:“跟孩子吃醋,真有你的。”
顾焱笑了笑,在阮菁菁的耳畔轻轻吻了一下,起身出去为阮菁菁准备午饭去了。
现在阮菁菁虽然不用吃月子餐,但是依旧还没有完全恢复以前的重口味,所以顾焱都没有带她在外面饭店吃过饭菜回来,而是赶着回来单独为阮菁菁准备午饭。
阮菁菁现在要给希希喂奶,饿的快,需要的营养多,顾焱也很是心疼。
出了月子之后,阮菁菁的身材就开始迅速地恢复,但是看在顾焱的眼里,这就是瘦了,媳妇就是饿着了。
顾焱最近也是变着花样地给阮菁菁做饭,阮菁菁抗议无效,也只好顺着顾焱享受着顾焱的贴心照顾。
夫妻俩人过着自己甜蜜的小日子,从来就没管过外人的风言风语。
反倒是李春花多多少少有些担心,眼瞅着小儿子的日子刚刚有点起色,她可不希望因为这一回的高考,把俩人给分开。
虽然秋收基本都结束了,没那么忙了,可是还需要晾晒、打谷、交粮、分粮……
李春花还是会时不时地出门和村里人打交道,听得多了,心里难免有些不踏实。
可李春花心里再怎么慌,也从来没对阮菁菁说过什么,看阮菁菁每天那么用功读书,私下里也问过顾焱,知道自己的小儿子也要跟着一块高考,她虽然放了点心,却依然没着没落的。
顾焱上学的时候怎么能跟阮菁菁比呢?
人家阮菁菁可是踏踏实实在高中读完了书的,顾焱一边干着活一边读着书,心思到底用了多少在读书上,李春花可是一点底都没有。
虽然李春花看自己的小儿子怎么都好,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阮菁菁这个儿媳妇也不差,那也是个特别出色的孩子。
而且,李春花的心病还是顾焱的政审,她也同样担心顾焱的审查会出问题,过不了。
老太太看出了李春花的心事重重,这次却没有出言敲打开解,李春花不说,她也不提。
去镇上报名回来的第四天,胡树民和白守业一起出面,找大家开会,准备今年的秋收总结大会,顺便把今年要上交的粮食和要分给村民的粮食,都给大家做个汇报和交待。
阮菁菁是村里的会计,肯定是要去的,孩子现在睡得多,就麻接了老太太和小想过来在家看一会儿。
秋季事多,白守业再不能做甩手掌柜在家里颓废躺平,被胡树民好生训斥了一顿,这才打起精神出来主持大会。
白守业在台上按照往年的惯例,一板一眼地说着话。
底下的人听得烦了,也没谁有那个闲心真的去算计那些粮食的几斤几两,反正当着大家伙的面,是没人敢弄虚作假糊弄大伙的。
于是,白守业在台上高声说,村民们在台下小声说。
李春花来的晚,后面几乎已经被人占满了,只能往前走。
看到黄婶子 在向他招手,便挤了过去。
坐下之后,黄婶子就塞给了她一小把瓜子:“你咋来这么晚?亏得我给你占个座,要不你都要坐到话筒跟前了。”
因为黄婶子愿意跟阮菁菁聊天,连带着最近跟阮菁菁的婆婆都热络了起来。
李春花也知道黄婶子总是帮着阮菁菁说话,自然也愿意跟她聊天。
知青们相比于村民还是更加积极一点,大多数都在前面坐下了。
李春花和黄婶子正好就坐在了周明玉和刘小英后面。
向来不对付的两个人,今天倒是聊起了八卦。
“要我说,她就是蠢,好好的结什么婚啊?本来以前在城里读书的时候,她还有那么两个爱慕者,偏偏眼瞎,非要嫁给那么个泥腿子,现在好了,后悔了吧?活该!”
刘小英语气里满是不屑,撇着嘴也不知道在说谁。
李春花和黄婶子闻言都是心里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