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菁菁眸中的怒意渐浓，声音冷冽低沉：“你不是来退衣服的吗？”
黎语曦忽然回过味来，反问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到底退不退衣服？”阮菁菁对黎语曦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一点也不想跟她废话。
“退，你是什么人？你在这里打工吗？呵，你能做主吗？”
说着，黎语曦还冷哼了一声。
“拿来。”阮菁菁把手一伸，多一个字她都懒得跟她说。
黎语曦示意同伴将衣服递过去，满脸的高高在上，一脸的不屑。
本来她只是陪着朋友一起过来的，本没打算帮腔，现在既然遇到了阮菁菁这个贱人，她就为难为难她好了，不让她哭她都不姓黎。
阮菁菁拿起衣服，看了看领口和衣服内侧缝制标签的位置，见被人用剪刀整整齐齐的剪掉了。
后背的拉链部位，明显是被撑得拔丝了。
阮菁菁抬头看向另外一位女孩，问：“你说这衣服质量有问题，到底哪里有问题？”
女孩想要说话，被黎语曦拦住了，黎语曦抢先道：“你们卖的衣服质量不合格，后面的拉链都坏了，你看不见吗？”
“这是你买的衣服吗？”阮菁菁问黎语曦，黎语曦语噎，愤愤地瞪了阮菁菁一眼。
阮菁菁继续说：“拉链明显是因为穿的人体型太大给撑破的。这件衣服本就是夏季的面料，轻薄透气为主，难道顾客明知自己的身材穿不下也非要硬穿吗？由于顾客对自己身材过于自信，撑破了衣服，难道不是顾客自己的问题？”
阮菁菁一口一个身材，一口一个撑破，已经把对面的女孩气得脸色通红了。黎语曦也指着阮菁菁道：
“不管，反正你们的衣服一穿就破，就是质量问题，必须给我们退了。”
“哦，你不愿意给退，怕不是因为你退不起吧？你们卖一件衣服挣多少钱啊？这件衣服可是在你们二楼买的，你该不会赔不起吧？”
“其实，你这么漂亮，跟你们老板商量商量呗，或许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你们老板一心软，就不让你用钱赔了呢。”
黎语曦脑子一抽，就开始侮辱起阮菁菁来，自己曾经被阮菁菁和顾焱联合起来加诸的耻辱，忽然就想全部还回去，黎语曦说起话来就越来越难听，越来越不靠谱。
姜姐听不下去了，撸起袖子就要往前上，被白小桃拉住，白小桃眼睛也是通红，指着黎语曦骂道：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怎么说起话来那么不是东西呢？瞎了你的狗眼，我们菁菁姐……”
阮菁菁抬手将白小桃的手压下去，自己却不急不恼地对上了黎语曦：
“怎么？还嫌自己在学校丢的脸不够？据我所知，你们原先的导师已经召集学生回去继续研究课题去了，你怎么还在大街上乱逛啊？让我猜猜，你该不是被赶出去了吧？”
黎语曦被阮菁菁戳中痛脚，一时间所有的羞辱排山倒海般袭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了，大脑里全是家里父亲母亲对自己的指责和不满。
家里费了那么大的劲，才给她塞到宋教授的实验室里，却被阮菁菁这么个贱人给搅和了。
黎语曦心里憋了老大的恨意无处发泄，今日在校外，阮菁菁竟然还这么扎自己的心，黎语曦几乎马上就要爆炸了。
阮菁菁看到黎语曦的脸色骤变，轻轻一笑，继续说：
“大家伙看看这件衣服，不仅仅拆掉了标签和吊牌，上面还沾了浓重的香水味，和这位姑娘身上的香水味道一样。另外，这里，胸前位置，”阮菁菁指着一个毫不起眼的位置给周围的人看着，
“这里沾上了油渍，定是她穿着出去吃饭弄上的。想要退货我不反对，但是店里要求吊牌、标签完整，不可以沾染气味，不可以影响二次销售，这些应该是合情合理的吧？”
围观的人群不自觉地点头附和：
“合理合理。”
“确实，应该这样。”
“对呀，没毛病啊。”
“你胡说，我没有穿出去吃饭，那不可能是我弄上的。你无赖我，明明就是你卖了一件次品给我。那么贵一件衣服，还这么脏，你们这是欺骗顾客。”
对面的女孩明显急了，围观的群众面面相觑，不知该帮着谁。
“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啊，这衣服上的油渍可还没干呢。”
“不可能，明明都过去两个小时了，大夏天的这么热，怎么可能还没干……呢？”
女孩的声音越说越小，周围一片寂静。
阮菁菁笑了。
黎语曦埋怨地瞪了同伴一眼。
“原来还真是她自己弄的，穿过了还来退啊？”
“真是，看着挺好的小姑娘，怎么这么干呢？”
“我说小姑娘啊，你可不能这么干啊？年纪不大，怎么能骗人呢？”
“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你可别这么说，她们家二楼的衣服可挺贵，是不是买回去后悔了啊？”
“贵？那就别买啊？一楼也不是没有便宜的。”
“那倒也是……”
周围人的议论声不断传入耳中，黎语曦都跟着一起觉得面红耳赤。
不过她不想就这么被阮菁菁拿捏，挺直了背脊，说：“买了新衣服出门不应该吗？但是你们的衣服质量确实不好，确实是拔丝了。”
“嗯。”阮菁菁点头，“我们的店员卖给了顾客不合尺码的衣服，的确有责任……”
“菁菁姐，当时咱们小荷劝她来着，她不肯听……”
“不重要。”阮菁菁拦住彤彤的话。
黎语曦一脸的得逞：“那你赔吧。你可想好了，这件衣服可不便宜，你刚刚可是承认了你们有责任的，可别反悔。”
阮菁菁轻蔑一笑，说：“我们店员是有责任，不过也不是全部。顾客不听劝非要买，而且还穿出去给弄脏了，也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所以，这件衣服想要退回那是不可能的。最多，我们按八折给你，毕竟衣服你们穿了，也弄脏了弄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