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混乱在天明的时候一下子传遍了京城,所有人一片哗然!
朱翊钧冷床冷被的睡了一晚,起床吃早饭的时候冯保也在一旁候着,看见朱翊钧吃的差不多了。
他开口道“爷,老奴建议将所有皇子公主接出宫!”
朱翊钧脸皮动了动“送去哪?”
“臣以为海瑞家中最合适!”
“理由!”
“海瑞家中随时都有大批的锦衣卫驻扎在后院,相对安全一些!”
朱翊钧想了想道“不用,送到北城交给朱翊铭吧!衣食住行都要他亲自负责,哪怕是太后送来的东西也不准他们吃!”
“诺!”
冯保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宫斗可是非常的黑暗的,很多人根本就不敢信任,就是那些两位太后身边的人,也可能是危险分子!
只有北城那些杀人机器,完全不用担心他们被收买,毕竟无欲无求的怎么收买!
朱翊钧并不想将自己打这些娃交给下面的大臣们教授。
他更加愿意让他们在正常的官学中一步步长大,官学的好处就是能够接触民间疾苦,能够学习百家理念。
让他们在十五岁的时候能够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应该走哪条道。
交给这些大臣教育学问教了一大堆,实际很多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很多皇帝一辈子都不知道。
上不能安邦定国下不能保境安民,屁用没有。
而且,明君哪里是教出来的啊……
来到大帐的时候,大臣们都在等着他了,朱翊钧好奇的问道“又不是在京城,不用朝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说完让王谦套了个马车,带着冯保钻进去晃晃悠悠的朝着港口驶去!
一群人尴尬的站在帐篷里不知所措,许久之后农部张学颜开口“农部的事情被一个叫徐杰的人接手了,诸位可知是什么人。
老夫从来没听过他的名字,刚刚接手就撤了好几个官员的津贴,还有三人直接降职。”
谭纶也是面皮抽搐“兵部也一样,一个叫司马志平的上来就开始清查军械和军粮,好多官员都倒霉了。”
随着其他人纷纷开口,张居正等人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他们心中暗暗心惊,皇帝从哪找到这些人,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个能力非凡手段狠辣。
国防部的几个老家伙倒是有一些猜测但是也不敢说,他们自己手上那点为数不多的权力也被顶了。
打脸的是,他们八个人的活人家一个人就给安排了。
“呵呵,老夫就说过,不要干不要干,你们偏不听,现在倒霉了吧!”陈寅有些幸灾乐祸。
要说这么大的事他们这些大佬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一个个的都只是看着,什么作为都没有。
“就是,老夫当初就说了,陛下年富力强,急哄哄的就让立太子这是在挑衅。
挑衅一个手握兵权的帝王,你们可真是大聪明。”
麻登云瞪着牛眼大大咧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个糙汉呢,殊不知,伍经正就是在他的授意下才将这件事捅出来的。
大帐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居正心里也是暗骂那四大皇亲贪得无厌,地宫的东西都敢动。
不过这也刺探出了皇帝的家底,以后要是朝廷缺钱好操作。
殊不知,他们开的只是三分之一………
相比较这边的争吵,马车上倒是很安静。
朱翊钧裹着厚实的大袄抱着暖壶,冯保在轮椅上用尚且灵活的右手给他倒茶。
“爷,陈奉怎么办?”
朱翊钧眼神闪烁许久没有说话只是小口的吸溜着茶水。
“当初他们盗墓盗出来海量的民间文物,不值什么钱,但是研究价值还不错。
那些东西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朕想弄个民间博物馆给这些东西好好保管起来,再一个对外开放也能挣点钱。”
“您的意思让他去管这个?”
“不,朕的意思是让他继续挖,当然了不是在中原,而是去那些新占领的地方,还有西方。
西方千百年来大大小小的国家无数,数量是大明的好多倍,去那边挖才挖的痛快。
多鼓捣点好玩意搬回来这个博物馆展览多好。”
冯保细细思量了一会道“爷,老奴记得,那些东西有一千多个库,快超百万件了吧!
这是不是有些不划算啊!还有大量的竹简、甲骨文、碑文都属于半废状态。
这些东西不好弄啊,文学院的人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恢复那些竹简上的文字。
如今很多竹简还是依旧泡在烂泥巴里没敢动。”
“搞不出来就不搞啊,连着那些烂泥巴一起放到展台不就行了。
等以后有这个能力了再说吧!再说了咱们从墓中拿出来大量的文献,那些东西要不要都无所谓。
都是些锦上添花的东西,要是再过个几百年的,这些文献被盗墓贼弄丢了,那些破竹简才会成为香饽饽。”
朱翊钧的话不是信口拈来,大明发掘出来的文献可比后世的要多多了。
后世经过无数盗墓贼洗礼,很多大墓里的文献早不知哪去了,只能寄希望于那些没人要的破东西。
他们是实实在在的有成品的,甚至大量的药方、孤本都是挖坟挖出来的。
轮子碾压着地上的霜,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朱翊钧在里面摇摇晃晃。
“朕想在西北帝陵外再建造一座长城式样的博物馆,按照朝代将这些东西一一放进去密封保管。
实在不行给他们浸泡在柴油里面,能看个样就行了。”
“爷是想让天下人去祭祀吧!”
“也有这个想法,但更重要的是保护好帝陵。
越热闹越安全,哪怕再过百年只要博物馆不倒,里面就是安全的。”
“那南京那边也应该弄一个。”
“不错,这事得好好规划一下,急不来………”
马车从大清早一直走到中午才来到泉州港码头。
原本热闹的码头这会冷冷清清的,除了帝皇号巡洋舰和几艘攻击舰停在远处,没有哪怕一艘民船。
码头上有个六十来平的木屋,朱翊钧发现里面还有人值守便抬腿走了进去。
两个60来岁的老人在那烤着火,看见他进来急忙起身。
“这位公子所为何来,码头暂时关闭了,没有船只,若想自行出海还需官府文凭。”
朱翊钧摆摆手“我是朝廷交通局的,想来问问这里损失情况。”
“哎呀,泉州港管事、调度见过大人。”两个老头急忙起身行礼。
“坐吧”朱翊钧找了个条凳坐下问道“这码头上的船沉了多少?”
“不瞒大人,沉了43艘,九艘三泊以上的大船,十二艘一泊的沙船,剩下的都是城中各坊的渔船。
还有一艘客船也翻了,幸亏上面没载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老人放下手中的茶叶烟袋继续道“大人还是需要调派几艘船只过来的,若是可以海军的那个攻击舰就不错。
有很多重伤员都需要装运到福州医治,没有船很不方便。”
朱翊钧点点头“行,我会上报的。”说完看着这间小房子道“你们这个房子挺牢靠啊,这样都没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