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何叔在那边,不过不用怕,不会有事的。”何婶面色淡定,“阿愿,过来坐,别担心,一会他就会来这边了。”
祝愿心里有很多疑问,可最终都没问出来,她像个乖娃娃似的坐在了何婶身边。
“你多大啦,是在黑河镇上学吗?”何婶好奇道。
祝愿和黎明实在不像是在这个小地方长大的人,两人外表和气质都是上乘,倒像是活脱脱的城里人。
而且还得是沪市、京市之类的,毕竟她在方隆市也很少见到这种年轻人呢。
“我今年十六岁啦,上半年刚高中毕业。”
“我们两个是知青,来这边建设农村的。”祝愿解释道。
“原来如此,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呐,都是好样的!”何婶夸赞。
隔壁声音还在继续,祝愿很想出去看看,但又不敢,她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何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何婶,你的法语是怎么学的呀?”
对方听见她的话,陷入了回忆中。
“这个说来话长,它是我年轻时候出国留洋学的,那会我去的国家是法兰西。”
祝愿直呼牛逼,年轻出国留学,啥条件啊?
何婶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如果二十岁出国,那就是50年代的样子,那会大家吃不饱饭,她还有钱出国,不是大户人家是什么?!
祝愿在心里疯狂呐喊,她这是救了大佬吗?
何婶条件都这么好了,那何叔估计也差不到哪儿。
虽然现在落魄了,但也是有底蕴的,比如两人会那么多语言,他们的谈吐见识,这都是隐形财富呀。
祝愿整个人都表现出不可置信,可能是她那吃惊的小表情取悦了何婶,对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留学时光。
“那会我才十七岁,独自一人去陌生的国家,其实很害怕,但我父母一直鼓励我。”
“刚去一周不是很适应,后面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大家非常热情,对我也特别友好,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的法语口语突飞猛进。”
“学习语言呀,还是需要一个很好的语言环境。”
......
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候,祝愿和黎明都被对方轻松的语气给感染了,两人表情都不自觉地带上了笑容。
说到最后,她突然开口:“其实你何叔的俄语也是年轻时候出国留洋学的。”
祝愿好奇地开口:“那你们是在国外认识的吗?”
“不是,我们两家是世交,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何婶摇头。
哟,还是青梅竹马呢,祝愿吃惊。
她正想开口问两人有没有订娃娃亲,结果门就被敲响了。
何婶赶紧跑出去,祝愿两人也跟着站起身,下一秒何叔进了堂屋。
祝愿一瞬间注意到了他脸颊旁边的擦伤,还有一丝血迹冒出来。
看到祝愿他笑了笑,开口道:“阿愿来了。”
祝愿上午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
她也是在刚刚何婶问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那会着急去医院,根本没想到这回事,估计这名字是何婶告诉他的。
“何叔好。”祝愿恭敬道,“你脸上的伤......”
“不用这么客气,让你看笑话了,我先进去换一身衣服。”何叔尴尬道。
他本来以为祝愿会来迟一点,毕竟她说有朋友在医院,没想到会这么早,还正好被她发现了刚刚的事儿。
堂屋又剩下祝愿三人,何婶回房间抓了几把瓜子出来,让两人打发时间。
“婶儿,你能继续给我讲讲你跟何叔之间的事吗?”祝愿抓着何婶追问,“比如你们有没有定娃娃亲,你们从小认识,那会应该流行这个吧?”
“看不出你还这么八卦呢?”何婶笑道。
祝愿对这些很感兴趣,她可好奇了,前世经常听周围朋友的恋爱史。
虽然她不谈,但是她喜欢听。
“我们没定娃娃亲,因为小时候我把他打得很惨,他不敢跟我定,哈哈哈哈。”何婶开口。
祝愿听到直接张大了嘴巴,不是吧?还能这样?
“老婆子,说我什么坏话呢!一件事你记了几十年,你还好意思说!”何叔换好衣服出来就听见媳妇在揭自己的短。
这可不能让祝愿知道,他是要当老师的人,知道以后他能还有威严吗?
“我偏要说。阿愿,我告诉你,别看这糟老头子现在高,小时候他可矮了,有次他偷看我,被我好一顿揍,从那以后他就不敢惹我了。”
“家里长辈说定娃娃亲,他哭着拒绝,说不跟我定,我能打人,他怕被打。”何婶快笑岔气了,当年那件事真的很好笑。
何叔这次没有多嘴,自从女儿走后,她很久没笑这么开心了,让她多高兴一会吧。
等何婶笑完,祝愿才跟何叔介绍起黎明,何叔看到他只说了一句:“你这小子速度够快。”
接着几人就商量起学习的事情来。
何叔先出了一张俄语试卷,让祝愿做,算是一个摸底测验,得知道她的水平,自己才好教。
何婶不用,因为祝愿的另外两门语言基本零基础,她虽然学过一段时间法语,但已经过去了很久,她都记不清了,当做初学者来教就成。
“词汇量勉强可以,但语法这块有点差,这个不能急,慢慢来。”
“还有就是发音,我记得上午你的发音不是很准,你现在重新说几句,我再确认下。”何叔表情严肃起来。
祝愿听话地说了几句简单的俄语,只见何叔摇头。
“发音这块完全不行,不过这个不用担心,咱们一步一步来,先把词汇量搞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