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中战鼓一响,张与就从大帐中钻了出来。
“军师!华雄来了!”见到张与,关羽言简意赅道。
“关将军,一将功成万骨枯,此战乃是战给天下人看的,最好能一击必杀。”张与提醒道。
关羽微微颔首,轻抚长髯,丹凤眼中杀意弥漫。
交代守帐小卒去找张飞和陈到后,张与才慢悠悠的往前线赶。
正如他刚才所言,一将功成万骨枯。
没让袁绍见识过葫芦娃救爷爷似的送人头,袁绍又怎么可能轻易让关羽上场呢?
毕竟一旬前,他和刘备才把袁绍得罪了。
就算袁绍再大度,也不可能心里真的没有芥蒂,何况袁绍还是个外宽内忌的人。
就在张与奔赴战场的时候,前线的形势也逐渐严峻起来。
只见华雄虎体狼腰,豹头猿臂,身上的赤金战甲在日光照耀下熠熠生辉,一马当先列于阵前。
他身后近万大军浩浩荡荡,井然有序的排列开来,旌旗烈烈,鼓声震天,威荡三军。
温热的鲜血正顺着他手中的蟠龙刀刀身缓缓滴落。
华雄勒住马缰,引马绕过地上不知名的小将尸首,大声叫嚣:
“哈哈哈,还有何人敢与我一战?!”
与此同时,一小卒飞奔入袁绍的中军大帐,仓皇来报:
“报!”
“禀报盟主,俞涉与华雄战不过三合,便被那华雄斩于马下!现华雄还在叫阵!”
“什么?!”袁绍不可置信道。
他站起身来,往营外眺望,似乎想确认俞涉是否真的身死,但耳边,敌方的战鼓声越发清晰。
袁绍拧着眉头,看着下方的诸侯,急声问:
“还有谁敢与那华雄一战?”
斗将的成败直接关乎士兵士气,若是斗将失败,士气定会大受打击。
但如今华雄正于场上挑战,他不能避而不战。
众人面面相觑。
孔融、陶谦等人自是不必说,自己不懂武艺,手下也没有拿得出手的大将。
公孙瓒和曹操倒是武将,但自身武艺未必是那华雄对手,且他们的长处在于领兵,而非斗将。
帐中一时沉默下来,袁绍见此,不由得气急败坏道:
“难道我营中竟无大将吗?!”
袁绍话落,冀州牧韩馥重重一抱拳,开口请战:
“盟主休慌,我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闻言,袁绍重重一拍军案,指着营外,激动道:
“好!”
“快叫潘将军出战!”
潘凤闻令,迈着虎步,往帐中一站:
“末将遵命,定将那华雄首级拿来予盟主一观!”
说完,看也不看袁绍,径自对着帐外的亲卫吩咐:
“取兵器来!”
见潘凤膀大腰圆,威武不凡,袁绍大喜。
待看到潘凤的长斧尚需两小卒一同抬上,更是涨了几分自信,对韩馥道:
“韩州牧麾下大将果然不同凡响,若此战得胜,本盟主定然重重有赏!”
韩馥也笑着应和:
“盟主且在帐中稍候,不多时定有捷报传来!”
众人纷纷附和,营帐中一片轻松。
而此时,华雄已与潘凤交起了手。
铿——
蟠龙刀与长斧甫一相交,潘凤便知自己不是这华雄的对手。
只见蟠龙刀自上而下死死压住长斧,任潘凤咬着牙使劲,用力的手臂,脑门都青筋暴起,都没能奈何得了那蟠龙刀分毫。
“啊!!!”
华雄见此,嘴里大喝一声,随后两眼怒瞪,一手握刀柄,一手压刀身,将长斧直压到马腹之下。
潘凤见此,连忙想收斧后撤,却不料华雄早已挥刀刺来。
噗嗤——
利刃入体,潘凤尚未反应过来,便一头栽到了马下,气息断绝。
见此,观战小卒忙往中军大帐飞奔,人还没完全进帐,声音就传了过来:
“报!潘将军也被华雄斩首!”
袁绍大惊失色站起身,看着帐中前来报信的小卒,猛吸了一口冷气。
待反应过来后,一把跌坐回了席上,捶着大腿唉声叹气道:
“唉!可惜我的上将颜良文丑未到!若有一人在此,何惧他华雄?!”
张与踏入大帐时,正好听到袁绍此话,闻言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
一听就知道你个糟老头子没安好心!
打仗不带武将,脑子里进的是水吧?
袁绍正发怒,却看张与入帐,没好气道:
“张子和,敌军压境,你竟然迟迟不来,有何居心?”
刘备闻言,皱眉不悦道:
“盟主,子和并非武将,难道还能上场与华雄舞文弄墨不成?”
张与暗笑一声,看着明显语塞的袁绍,嘲讽道:
“袁盟主倒是来得早,也没看你把华雄拿下啊?值此士气低迷之时,难道袁盟主不该身先士卒,奋勇杀敌,去迎战那华雄?”
张与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觉得十分晦气。
每次碰上袁家人都没好事,果然袁家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你!”袁绍被两人堵的一噎。
还用你说?他要是敢上,还不早就上了?
袁绍阴沉着脸,出言辩解:
“本盟主自该在后方压阵,以防有失,阵前斗将并非本盟主长处!”
“哦~原来是这样啊~”张与拖长了尾音,阴阳怪气道。
直气得袁绍脸上肌肉不断抖动,张与这才对着众人道:
“闻华雄乃是悍将,因此我此番特去寻一能斩杀华雄之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