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贺铸安和刑部尚书严之清联袂而来,韩墨连忙将两人迎了进去。
两人对视一眼,按理,他们是正三品,陆遥这个正四品应该也出门迎接啊,怎的如此傲慢?
“莫大人,怎不见陆大人呢?”贺铸安微笑开口问道。
“两位大人见谅,陆大人已经闭关修炼武道,地司部的事务,暂时由下官负责!
两位大人,今日来此,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地司部配合的么?”
韩墨略做解释开口问道。
“岂敢,岂敢,陛下让我们俩来配合六扇门地司部,制订出严密的京都城户籍稽查制度!
这事,是我们配合莫大人才对!”
一旁的严之清连忙说道,这六扇门地司部向来就很是神秘,六扇门本就是直属陛下的衙门,然后还有个六扇门阴司部,现在陆遥开了个六扇门阴司部。
可以说,六扇门这三个地方,职权已经是监察天下了,各部,吃过陆遥多少亏?
这个莫大人,向来就很神秘,据说看过他真面目的怕是只有陆遥和当今陛下了。
他们都戴着面罩,让两人都有些别扭,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变化,两人官场打滚十余年也觉得把握不住对方是什么想法。
“京都城户籍稽查制度,这是好事,多谢两位大人支持了!”
韩墨拱手行礼道。
到了大堂,韩墨让亲卫搬过三张案台,请两人坐下,虽然还是坐在主位上,但是三人算是平了起坐。
“客气了,都是为了京都安危,自当支持,莫大人有什么章程,但请直言!”
严之清微笑说道。
“好,最近逆贼甘罗张狂,陆大人武道突破是定鼎之举,我们也不好惊动他。
再说,若是一个一品中都要陆大人出手,日后逆贼大举来犯,我们又当如何?
惟有在细处,让甘罗等逆贼,无立锥之地,或令其疲于奔命,我等才有机会镇压此獠。
两位大人觉得如何?”
韩墨郑重说道,两人虽说了配合,却不知是否心甘情愿。
“莫大人思虑周详,这细处,该自何处起,莫大人明言便是,我刑部自当配合!”
“我户部也自当全力配合!”两人纷纷表态。
“其一,原本各坊里正,一旬报备户部一次户籍人口流动变化情况,一旬在刑部司门司办理一次出入关牒路引。
这时间太长了,有心之人,利用这个空子,在各坊流窜,确实有可能不虞被发现。
如今当让他们每五日就需要去户部报备一次。
司门司则每两日,便将出入关牒路引的情况报备户部,方便户部监察,这些情况,也烦请抄录一份给我们地司部。
有可疑情况的,我们便能尽早发现!甘罗这等人,如此一来,两三日便须更换住处,更容易被我们查出来!
”
韩墨停顿了片刻,一旁抄录的书记员奋笔疾书,将韩墨说的话都记录下来。
等他们停笔,韩墨让亲卫送到两位尚书面前。
“其二,各家亲友走动,留宿,这些为逆贼提供了便利,下官以为,需要一个更加严谨的担保制度!”
“担保制度?”严之清不由疑问道,这又是什么?
“就是不管门户高低,提供亲友留宿,需要有街坊邻居包括里正的担保,注明时间。
若是不认识的陌生人,随意担保,日后出了事,担保人需承担连坐之责!
留宿条件好的大门大户,更是排查的重点对象,若是里正排查出来逆贼,上报有功。
若是没查出来,日后出事,里正也要担责!”
两人闻言都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个制度推行下去,想来那些里正怕是要闹了。
“这般严苛,那些里正怕是很难配合!”贺铸安开口说道。
“其实,这个制度一推行,想必不是关系特别好的,不会轻易留宿亲友,以免自己麻烦,也不会轻易造成别人的麻烦!
那他们情愿去客栈,酒楼住宿。凡经营住宿的地方,核查这些户籍文书和路引出入关牒都是比较严的。
这就有助于我们第一时间掌握这些动向了,先前可是有贼子藏在高门大户里数年之久的例子!
至于这些里正,他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在各坊都有着不小的权力,若是这点都做不到,那便开革了!
愿意做里正的人家还不有得是?
两位大人不用担心这些是太过繁琐,这个担保制度,出具担保书,审核的事,交给我们六扇门地司部即可,两位大人只需帮忙通知下去!”
两人听了韩墨的解释,倒是觉得很有道理,如此一来,大家怕麻烦,都不会轻易留宿了,情愿去住客栈酒楼,的确更方便监察了。
“担保的人数有限制么?”
贺铸安开口问道。
“里正,其他独立户主四人,一共五人!
同时,为了防止里正滥用手中权力,六扇门地司部接收所有京都百姓的举报,一经查实,坚决法办,绝不姑息!”
“内城各位官员府邸,是否也通行此制度?”
严之清眼珠子一转,开口问道。官员之前迎来送往的比寻常百姓家更多。
“他们,只需主动到地司部来备案,我们自会派人上门核查!”
韩墨早有定计,这些官员自然跟各坊的情况不同,让他们找五家来担保,怕是有人会借此结党营私。
“莫大人思虑周详,严某佩服!细则制定出来,盖上六扇门地司部的大印,发给我刑部,我即刻便安排下去!”
严之清率先表态,没有任何意见。
“莫大人,那就等你们的公文发过来了!”
贺铸安也点头应了下来。
“那就多谢两位大人支持了,下官就不远送了!”韩墨拱手朝两人行了一礼,微笑道。
送走两位尚书大人,韩墨继续审理聂长明被杀案。
“回禀大人,三家马场的账簿都已经核对过了,提高了价格三成之后,其利润都达到了七成左右。”
核对完账簿,两名度支的书吏汇报了结果。
“七成,真是暴利啊!”韩墨冷笑着看向台下的三个马场掌柜。
三人吓得面如土色,只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给自己开脱。
“罚没涨价以来的一半利润,然后价格下降到原价!你们跟我说说,是谁主张的涨价,如果你们不说,那涨价以来的利润就会全部扣除!你们看着办!”
“这,莫大人,这价格,是户部核准过的,我们这些商户,并没有半分违反规定啊!”
一个人壮着胆子说道。他想着,当初那人可是说过,户部都打点好了,这个涨价幅度完全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