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宵禁,不知何故,阁下想来是知道个中缘由,还请不吝告知!”
邬通的姿态继续放低,堂弟未归果然与其有关。
这是要通过堂弟来拿捏邬家?
“邬家主,邬家当为颍昌府世家表率,邬家作奸犯科之人不少,今日且看邬家主的手段了!
这份名单给家主过目一下,可有差错?”
陆遥弹出一个小纸卷,落在邬通面前。
邬通连忙拿起一看,里面第一人便是堂弟,不过已经划去,其下只写了四个人名,想来这小纸卷也只写得了这么些字。
眼睛微缩,其中只有一人,他并不清楚,其余三人做的几件事他也有所耳闻。
只是他们处理得还算干净,没把邬家牵扯进去,他也就没以家规惩罚。
现在看来,他们还是没处理干净。
“邬家这些子弟当真作奸犯科?”
邬通皱眉问道。
“哦,看来邬家主这家主当得也不怎么样嘛!
若邬家主处理不了,那就我来办,邬家主待会可别见怪!”
陆遥起身,掸了掸袖子,便要离开。
那涂姓武师正要起身拦住,却见家主三步并做两步,拉住了陆遥的衣袖。
“阁下且慢,只是事情调查清楚,还需时日.........”
陆遥没等他继续说下去,一甩袖将邬家主摔了个狗吃屎。
一旁的涂山连忙出拳阻拦。
陆遥掌刀轻轻一斩,只听喀喇声响,涂山左拳下沿的小指和无名指被击断,涂山闷哼一声,退了开来。
“家主,此人功力高绝,我挡不住!”
涂山后退一步,将邬通扶起,在他耳畔低声提醒道。
“阁下,是邬某不识庐山真面目,邬某这就去办!”
涂山是一品中,虽然算不上顶尖,但是颍昌府能强过他的也就三五个人,能这么轻易打败他的,怕是只有京都的那位大人了。
对方没有露行迹,他便也没称呼陆大人。
现在想来,陆大人还是给邬家面子了,不然,那六扇门地司部的人直接闯进来,直接办了也没人敢反抗。
“涂山,把那几个小崽子都抓到这里来!”
涂山连忙去了。
方才那管事,连忙将笔墨纸砚和一应的家法刑具备好。
邬家的家法虽也算严苛,但是都是鞭子,板子,杖子,然后都是些功夫稀松平常的人来执行。
居然一个都没打死,陆遥看不过去,叫停了其中三组刑罚,微笑说道:
“此三人,手上人命不止一条,邬家的家规太松,如何能镇压得住那些人的欲望?
你们不愿沾上同族的血,那便我来!”
陆遥随手抄起一根杖子,在三人身上各打了一下,三人腰椎断裂,哀嚎惨叫着往前蠕动求救,盏茶时间,方才气绝。
一时间整个邬家都躁动了起来,很多族人都要前来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都被涂山领着一帮护卫拦在了院外。
邬通吓得一跤摔倒在地,管事连忙将他扶起,他不忍看那三人的惨状,靠在椅子上,扭过头去,眼眶里噙满泪水。
“拦他们作甚?就是要让族人们知道原委,长长记性!
邬家主可是不忍?却不曾想过,他们剥夺他人的性命的时候,那些死在他们手底下的人的家人又是如何凄惨?”
陆遥冷笑道。
在场所有人都冒冷汗,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居然如此凶残。
邬通朝涂山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阻拦了。
也好,省得到时候那些不明原委的族人来闹他这个族长的不作为。
涂山挥手示意院门口的护卫放行,顿时一堆人涌了进来。
有数人提着刀而来,显然是那几名死者的直系族人。
他们冲上前,见陆遥就在自己死的亲人旁边,认定他就是凶手,举刀便喝问起来:
“谁给你的胆子杀我兄弟,给我纳命来!”说完便要举刀劈砍。
“不要.........”一旁的邬通和涂山连忙喊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陆遥瞬间出刀收刀,这个举刀的人头颅便掉了下来,在地上骨碌碌乱滚。
脖子上一道血泉喷溅起丈余高。那些刚进来的族人见着这一幕,顿时吓得四散奔逃。
“邬家主,你这家丑要外扬了么?”
陆遥持刀在一旁的尸身上擦拭血迹,微笑说道。
“涂山,让人封锁所有出口!”
这个时候,肯定有很多人想要报官,去府衙,那里有族里的三爷,他的堂弟。
然而这不但没有用,还会将邬家的事闹得满城皆知。
“邬家主,邬家犯事的人可不止这些,你是现在自查自纠,还是我来?”
陆遥看着场上唯一一个没有死在他手中,已经瘫软在地的邬家人说道。
“多谢大人给邬家自查自纠的机会!”
邬通连忙跪倒在地,叩谢道。
“对了,邬家主,他们虽然死了,可是那作奸犯科弄来的钱,该怎么办嘞?”
陆遥拍了拍那人的脸,起身微笑问道。
这一刻,邬家的人看着陆遥犹如地狱里的恶魔一般。
“小人会全部没收他们非法所得,上交给大人!”
邬通连忙说道。
“不是上交我,莫非是想栽赃我借机中饱私囊?”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大人,小人绝无此意!”
邬通吓得连忙磕头解释。
“这些钱,要抚恤那些受害的家庭,还要弥补朝廷的损失!”
“是是是,大人说得是!小人知道了,小人这就去自查自纠!”
邬通真是一刻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了。
陆大人,比传闻更加可怕,不止是功夫,还有这手段。
涂山把三名死者和那个吓得屎尿齐流的家伙拖走了,然后让人开始打扫这些血迹和污物。
陆遥却是摆手制止了他们。
一旁的洛海全程都忍着自己心中翻涌的情绪,跟随大人出来办差,威风是够了,可是这场面可真的要一颗强大的心脏来应对。
他不是没见过血腥,可这一刻,他感觉这里的血更腥更臭,更恶心。
过来约莫一炷香时间,邬通领了十几个族人前来。
这些人都低着头,一眼都不敢看那个虐杀自己族人,而族长却没有丝毫办法的年轻人。
其中两人,持刀自戕身亡,其余人都朝陆遥跪了一排。
管事战战兢兢地将他们所犯之事,和家法都说了一遍。
邬通见陆遥没有反对,便挥手,让涂山一干护卫开始行刑。
没有人再敢看在同族面子上打阴阳板子。
然而,这些血肉翻飞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惨叫,愣是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