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心一边撒尿,一边还在哄骗陈十九:
“你哪里走?七彩琉璃刀不要了?”
辽王也没打算放过陈十九。
虽不知陈十九是何人,但胆敢与魔头闯入王宫行刺他,定然也是乱臣贼子一党。
黑线再次飞出,不是奔着撒尿的无心,反倒是奔着准备逃出大殿的陈十九。
陈十九从来小心,逃命时也是边跑边回头看。
见黑线飞来,赶紧扔出绳索,套在殿外的金檐柱上,此时身体还在殿内,尚未跨过殿门。
刚套住金檐柱,第二根绳索已经准备好,下一步就要套角梁翼角,然后就可以上檐。
计划的甚是周祥,绳索扔得又准,速度更是奇快。
黑线落在陈十九站立之处,将石阙和门枕分成两半,可陈十九早借着绳索跳上了翼角。
辽王都不禁愣了一下:
“好贼!”
无心此时已经撒完了尿,踮脚探头看了看殿门外,哪还有陈十九踪影。
他干脆作罢,不指望那贼人,从地上拾起只仍握着虎头刀的断手,将断手在细墁地面使劲儿砸了几下,虎头刀这才从断手中脱落。
拎着虎头刀,他更不打话,对着辽王就冲了过去。
辽王本事平常,全只仗着手中的仙器。
见他杀过来,忙将黑线冲他一扔。
他的速度,比陈十九有过之无不及,奔跑中变向,避过了黑线。
辽王有些着急,将手中整个仙器朝他砸来。
那仙器是为墨斗,分为仓、轮、线、签。
此时飞在空中,各有妙用。
墨仓里可喷出许多黑墨。
墨线如锯刀,是已经领教过了的。
墨轮如刨,挨着就被刮掉一层皮。
墨签像凿,碰着就被削掉一块肉。
他见墨仓里喷出许多黑墨来,不禁暗想:
“一旦喷到我脸上,便什么也看不见,还怎么杀狗屁辽王?”
于是跑动中突然一扑,扑到了地上。
细墁地面颇为光滑,顺势滑出老远。
最后竟一头扎进了一堆残躯之中。
墨线甩了过来,哪管人和尸,立刻将残躯堆分成两半,溅起无数鲜血。
他也没能幸免,左手被从腕处锯掉了。
反正也不疼,怕什么?
他从尸堆里站起,将虎头刀狠狠扔了出去。
不出意外,擦着辽王的肩膀而过。
一击不成,又抓起个狼头扔过去。
还是擦肩而过。
他不信邪,嘴里骂着:
“我偏要扔你这猪狗,总能打到你!”
墨签已经到了背后,他看也不看,再抓起一只四分五裂的大鹰。
未等扔出去,突然“当”的一声。
墨签刺中了后心,力量之大,撞的他一踉跄。
可站稳之后,还是生龙活虎的。
辽王竟被吓得退后了两步:
“这魔头,难道是铜身铁骨么?”
他将手中大鹰狠狠一甩,嘴里回答辽王的话:
“关你什么屁事!?”
这一甩,了不得!
虽然又是擦肩而过,可鹰血撒了辽王一脸,好有许多进入眼睛里。
辽王立刻什么也看不到了,捂着眼睛连连后退,直撞上身后的书案。
而那只墨斗也顿时成了无头苍蝇,在大殿里乱飞。
无心一看,这不是绝佳的杀敌机会,还等什么?
于是低着头在残躯里四处找,试图找把虎头刀。
他哪知道,趁他低头找刀时,屋檐上几片瓦被揭开,一根细绳抛了过来,正缠住辽王双手。
辽王当时就不能动了,只好凭双脚乱踢。
他还是没能找到虎头刀,干脆拎着一条猪腿跳上书案,对着辽王的脑袋就是一通砸。
辽王本是肉体凡胎,此时眼里都是鹰血,手上缠着根绳,他又在脑袋上乱打,哪里禁得住,很快便晕死了过去。
随着辽王倒地,墨斗也跟着落地。
他跳下书案,在辽王身上踢了一脚,见果然不动,不由的点点头:
“服不服?!”
“你若是服了,给我恩人磕头道歉,我就饶你不死!”
见辽王没反应,知道是晕了。
想起自己的耳朵和左手还在乱糟糟残躯中,且不管辽王,赶紧去找耳朵和手。
断手倒是很快找到,并重新接回腕上。
耳朵太小,找来找去也不见踪影。
找不到也得找,总不能放弃,毕竟耳朵除了美观,还有听声功用。
又找一会儿,他从残躯堆里翻出一只野猪耳。
没心没肺的,他将猪耳朵放到自己左耳处,自言自语:
“我若是有这等大耳朵,什么声音听不见,哈哈。”
“咦?不对,这是右耳朵,我总不能长两只右耳朵。”
说罢,将猪耳朵扔了,继续翻找。
找的实在专注,压根都不抬头,怎能看到屋檐上又探出两条绳索,两条细如发丝的、一根粗如拇指的。
细绳先是套住地上的墨仓、墨签、以及墨轮和墨线,并拉上屋顶。
随后粗的套住辽王脖子,将辽王吊在了梁上,离地足有五尺多高。
晕死的辽王就这样被活活吊杀了。
梁木都被辽王尸体坠的吱吱作响,一只耳朵的魏无心压根没听见。
好不容易,他找到自己的耳朵,赶紧装了回去。
装完耳朵一转身,当即愣住:
“呀!?这猪狗……”
“你有什么想不开!?”
说完,一跃而起,抱住了辽王的双脚。
他见那绳索粗如拇指,本意是想将绳索拉断,可绳索比他想的结实多了。
辽王脖子被绳索吊着,脚上又坠个他,不被分尸都算身体结实,还指望有救么?
他抱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低估绳索了,赶紧落地,扶着双脚将辽王往上推。
辽王的脖子这才脱离绳索,身体后折,后脑重重摔在地上,摔的鲜血直流。
他救人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拽着衣领使劲儿晃,一个揪着头发使劲儿扇。
眼看辽王形势严峻,拽衣领已经不管用,于是揪住头发,左右开弓,扇了辽王十几个巴掌,嘴里还说:
“你本事不如我,输与我也是平常,哪至于就寻了短见?”
“醒醒!喂,醒醒!”
辽王早已经被陈十九生生吊杀了,任他怎么努力,也没法儿起死回生。
却说陈十九躲在大殿顶上,正忙着摆弄刚刚到手的墨斗。
杀了辽王,他还打算解决魏无心。
辽王容易打发,魏无心却不是几根绳索能杀死的。
他见刚才辽王用墨线攻击,威力惊人,也想用墨线攻击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