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心赶紧否决了这个建议:
“老儿,他们不记得,难道你也不记得?”
“湖里躲避不得!”
周恶棍赶紧附和:
“是啊,湖里躲避不得!”
“那湖里有,有,有,有……对了!有蛇!”
赵齐贤用小眼睛盯着周恶棍看了会儿,更坚决的说:
“就去湖中躲避!”
尹亮大声启禀:
“将军,疾仙万斯年已经带着皇帝到了五十里之内!”
赵齐贤突然一声吼: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无心被他吓了一跳,周昏淡等人更是吓得不轻,于是再不敢耽搁,跟着无心朝脏湖跑。
跑到湖边,无心猛然想起刚才的古怪事,就好像湖底另有个湖。
于是他扯过几根芦苇,交给周昏淡等人:
“你们先练一练用芦管呼吸,我下去看看。”
说完,一头扎入湖中,很快到底。
拨开一些烂泥,不见有水,他继续向旁边摸索,还是烂泥。
他确信自己之前没有看错,所以绝不放弃。
立在水中,他回忆刚才至湖岸的距离。
应该是十七八步,算上周昏淡折腾两番,往回游了些,那么就是十四五步。
他浮出水面换口气,重新计算距离,下潜。
这一次,终于找到那古怪处了。
拨开烂泥,底下竟真的有一个湖面。
将周围烂泥清理干净之后,发现称之为湖面有些夸大了。因为这片水域很小,是长方形,长约三尺、宽约两尺。
伸手摸了摸,明明是水,手却探不过去,倒好像是水做的板子。
有了这个想法,他就拿它当板子对待,尝试将其掀起。
不料随手一掀,居然真的掀开了,发现底下是一个洞。
他第一反应是——禁神洞!
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忽听岸上尹亮高喊:
“还不快下水!?”
“十里了!”
噗通!
噗通!
三个丫头推着周昏淡下水,朝他这边游过来。
三个丫头已经学会如何使用芦苇呼吸,周昏淡那厮仍然不会,咕咚、咕咚的吞了好多水。
无心招手,示意他们赶紧过来。
四个人刚到洞口,尹亮又喊:
“五里!”
无心有过上次的经验,知道五里等同于到了,那会控水的女子马上就要游过来。
他忙将四人推入洞中,自己最后进入,并关上水做的板子。
才入洞中,马上着地。
原来这洞并不深,不过一丈左右,而且其中一滴水也无。
看看前面,有条通道,呈螺旋状下降的通道。
再看看头顶,果然是在湖底。那水板也不是一块,而是随着通道一起,亦呈螺旋形下降。只不过越往下去板子上的泥土越多,所以在湖里看不到。
摸摸两壁,皆是石头。
踩踩脚底,却是硬土。
他正观察四周时,那控水的女子游过来了,恰落到水板附近,却只顾看左右,没有发现水板。
见周围没人,她又是一扬手,一湖脏水腾空、蒸发。
因水腾空时卷起不少烂泥,恰将水板掩住,只剩巴掌大小一块未被遮挡。
无心贴在只剩巴掌大的水板上朝外看,见那女子转身上岸,冲剑眉、凤眼的男子拱手:
“皇上,不在湖里。”
皇上也不说话,继续朝荒草丛走。
算上那女子,皇上身前身后团团围着八个人,全都佩着百璜的玉牌。
赵齐贤端坐于一块石头上,闭目养神。
周恶棍则慌慌张张跪倒在地,屁股撅的比天高,嘴里喊的比雷响:
“罪臣周恶棍,叩见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万岁!”
皇上在距离周恶棍尚有十几步时站定了,面无表情的问:
“皇兄,怎么不见你的妻妾子女?”
周恶棍赶紧爬起来,冲东面那座三进院的宅子大吼大叫:
“汪佛草!我直你娘!”
“皇上驾到了,还不快快出来迎接!?”
吼叫完,他又跪倒于地,高高撅起屁股:
“那贱人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罪该万死!罪该万万死!”
不一会儿的功夫,从东面宅子里跑来十几人。
一个三十四五岁、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在最前。手里拉着个十八九岁、傻乎乎的小厮。身边跟着两个模样古怪的贴身丫鬟,一个矮,一个胖。
他们身后,是一个二十几岁、尖嘴猴腮的男子。
最后面是二十四五个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和二十六七个大小不同、肥瘦不均的丫鬟。
皇上眯着凤眼,将他们扫视一番:
“皇兄,朕记得,你有三个儿子。”
“何不都叫出来相见?”
周恶棍“砰”、“砰”几个头磕在地上:
“回皇上的话,罪臣确有三个犬子。”
“长子周昏错,今年二十岁,承蒙圣恩不弃,得入神京世子府读书。”
“这是次子周昏杖,十九岁,天生呆傻,只在家中随他娘汪佛草种田养猪。”
“还有三子周昏淡,呜呜呜……上个月不知得了什么病,因为无钱医治,已经病死了,呜呜呜……”
“奄王。”一个站在皇上左前方,手拿画笔的汉子笑着问他:
“我记得五天前你对皇上说,你三子周昏淡因慢惊风而死,今天怎么突然成了无名之症?”
周恶棍抬头看了他一眼,慌忙又伏地:
“丧子悲恸,所以忘了那古怪的病名,请画仙恕罪。”
“好!”画仙上前几步,用画笔指着他:
“我就当你是丧子悲恸,忘了自己五天前说的话。”
“张慈溪,你是医仙,你来说说,十五岁的成丁,会害慢惊风么?”
皇上右手边一个女子轻蔑的白了周恶棍一眼:
“从来没听说过!”
周恶棍又是几个响头,哭哭啼啼分辨:
“罪臣之前以为是慢惊风,后来觉得又不像慢惊风,所以今天才说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皇上明鉴啊!”
“罢了,退下吧。”皇上轻描淡写一句话,不怒自威,登时吓退两个飞仙,也吓得周恶棍直往后缩。皇上却上前几步,去扶周恶棍:
“皇兄,请起。”
八个飞仙,将皇上围的更紧,生怕周恶棍行凶。
周恶棍哪有那个胆子,吓得身子都僵硬了:
“皇上饶命啊!”
“皇上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