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跳进正房,先见到许多豆兵和小人儿正在厮杀。
正房已经来过两回,他轻车熟路,直奔东面汪佛草的房间。
这些鬼东西打的专注,居然谁也不理会他。
他推开密密麻麻的豆兵和小人儿,一路往前。
跑了几步,听到后面叫骂声、喊杀声。
回头一看,佟乙可领着一帮毛屎人,切瓜砍菜般,将豆兵、小人儿杀的人仰马翻。
无心不敢停留,继续向前,很快到了外间。
再推开几个豆兵,见汪佛草正与胖湘儿互殴,矮潇儿在一边拉架。
汪佛草招招要命。
胖湘儿却始终不肯朝她脸上吐吐沫,只是抵挡而已。
无心肝火暴起,厉声呵斥:
“直你们三个的娘!”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有工夫打架!?”
“先解决了毛屎人,回头再打吧!”
三个猪狗都不理他,继续撕打。
他冲上前去,一手抓住汪佛草,一手揪住胖湘儿,正要将她们推开。
胖湘儿急得大叫:
“公子,万万不能放开她!”
“一旦放开,她就跑了!”
无心见汪佛草一边和胖湘儿对打,一边频频偷瞧桌上的碗。
扭头一看,碗中盛着些清水,此时水中隐隐约约露出半个脑袋,不就是周不良么?
“哦!”他恍然大悟:
“你是要钻到这碗水里,和周不良一起逃跑!”
他松开胖湘儿,拿起碗,狠狠摔到地上。
碗刚刚被摔破,石墙中伸出只手,径直抓向汪佛草的肩膀。
他手疾眼快,抢先按住那只手。
用力一扯,竟将周不良从石墙里扯了出来。
刚要踩住,不料周不良才一落地,又消失在石头地面里。
胖湘儿被汪佛草挠了一下,挠的皮开肉绽,回敬汪佛草一拳,并冲无心大喊:
“公子,那周不良会五行大遁的法术,能从一片水里遁入另一片水里,也能从一块石头遁入另一块石头。”
“只是他本事有限,遁也遁不远。”
周不良的本事,他和陈飞雪已经领教过了。
听胖湘儿这么一说,才知道叫做“五行大遁”。
可这时节,胖湘儿和他说这些做什么呢?
矮潇儿见他不明白,将他一推,推到汪佛草的木质拔步床边:
“公子,他刚刚遁入石头里,等会儿肯定还会从石头里出来!”
无心这才明白,狼眼转了一圈,已经将周围看的差不多。
地面和墙壁都是石头的,所以胖湘儿和矮潇儿要他堤防。
别人看一面,他的狼眼能看四面,很快发现周不良在地下露头,正悄悄朝汪佛草接近。
他只当没看见,低声问矮潇儿:
“他他娘的到处乱遁,我怎么才能抓住他?”
矮潇儿瞪着汪佛草,表情十分复杂:
“公子,抓他肯定是抓不住。”
“但汪佛草在这里,他绝不会自己跑的。”
无心偷瞄一眼,见躲在地下的周不良离汪佛草越来越近了,只需一伸手,便可以碰到汪佛草的脚。
岂能让他得逞?
无心一把推开胖湘儿,抓住汪佛草的胳膊,将其狠狠摔到了床上。
啊!
啊!
两声惨叫。
汪佛草被无心摔的惨叫一声。
而胖湘儿腿上中了周不良一刀,左腿被刺了个对穿,亦发出惨叫声。
无心这才明白,周不良根本是奔着胖湘儿来。
他想宰了胖湘儿,才好从容带走汪佛草。
多亏无心手快,不等他补刀,将胖湘儿一把推开,跌到了一张藤椅之上。
胖湘儿一旦受伤,她吐出的小人儿也和她一样,全都变得一瘸一拐。
佟乙可等人毫不留手,将小人儿砍得漫天横飞。
此时,他们和佟乙可之间就只剩下几个豆兵而已。
形势已自十分危机。
偏偏这时候,周不良从地面走向墙角的木柜,并一头钻了进去。
下一个瞬间,他已经出现在床头,伸手就来拉汪佛草。
无心只顾观望佟乙可,没来得及阻止他。
等回头看时,周不良已经拉着汪佛草消失无踪。
汪佛草没了身影,那些豆兵立刻化为白烟,他们与佟乙可之间便再无阻碍。
无心急忙转身,左手拉住矮潇儿,右肩扛起胖湘儿,一跃上了后面的窗台。
撞开窗框,他和二人落到三进院里。
前面就是后罩房。
狼眼一扫,见丫鬟、奴仆都躲在里面。
他将胖湘儿、矮潇儿往后一推,自己转身面对追来的佟乙可:
“现在谁也指望不上了,只能靠我们自己。”
“你们俩赶紧让那些奴仆出来,各自寻把兵刃!”
胖湘儿和矮潇儿遭到汪佛草的背叛和遗弃,自然是受了极大的打击,根本提不起精神来。
一个往地上一坐,哭丧着脸喊:
“死就死吧,死了倒干脆。”
一个捂着脸嚎啕:
“不信小姐竟然这样对我们!”
“我们姐妹二人,自记事以来就一直跟着她,她怎忍心扔下我们不管?”
无心一脚一个,将她们踢着朝后罩房走:
“起来!滚!挡了我的路了!”
把她们踢进了后罩房之后,他冲里面的奴仆们大喊一声:
“躲起来有什么屁用!?”
“想活命的,出来随我厮杀!”
喊了三遍,只有一个奴仆手抖脚抖的出来,其他的仍在房里哭嚎喊叫。
他见奴仆手中拎着把菜刀,劈手夺下:
“站到我后面去!”
话音才落,佟乙可双刀已到。
左刀奔头顶,右刀切小腹。
无心举起菜刀格左刀。
同时撅起屁股避右刀。
十分惊险的化解了佟乙可这一击。
可旁边又有两个毛屎人杀了过来,都是拿着弯刀。
一个砍下三路,一个刺心口。
佟乙可双刀也再次出击。
眼看四把刀奔着自己,无心知道格也格不住,急忙往后退。
那奴仆软手软脚,恰站在他身后,于是撞到一起。
奴仆身量没他高,被他撞的向后跌倒。
倒下时,两脚朝上,恰勾住了他的腿。
他一个猝不及防,竟被勾的向后踉跄,右脚正踩在奴仆肚皮上,立刻也失去了平衡。
见这样好机会,佟乙可岂会放过,举刀就砍。
他在边墙城长大,搏命是本等。
一副身体已经不必经过大脑反应,自会杀敌、挣命。
不等刀落下,他往旁边一滚,立刻就是几尺远,正好避开佟乙可的刀。
可如此一来,刀就冲着那奴仆去了。
“直!”他反应是真快,力气也是真大,忙拉住奴仆,用力往自己这边拽: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