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心断了双臂都没哭,赵凝霜却哭的惨绝人寰。
魏无心断了双臂没人管,大家都围着赵凝霜哄劝。
魏无心几次三番想告诉赵凝霜,他的伤势是可以复原的,可根本插不上话。
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双臂恢复,疼的惨叫连连。
赵凝霜这才破涕为笑:
“呵呵,忘了我家小厮有这项本事了。”
孟清霞也松了口气:
“何止啊,哥儿恐怕死掉都能活转呢。”
陈飞雪拔刀出鞘,跃跃欲试的:
“我也一直怀疑这厮是能够死而复活的,要不我们宰了他试试?”
事关自己的小命,无心一点好奇心都没有,慌忙转移话题:
“姐儿,你手中那把可是削铁如泥的宝刀,你怎不用刀将我身上石锁……”
玉竹的声音从正房传来:
“先生有令,四过改正之后,方可取下石锁。”
陈飞雪撇了撇嘴:
“你的先生不让取啊,你只好继续戴着吧,哈哈。”
赵凝霜打了个不响的响指:
“活该,谁让他鬼迷心窍的,非要和书仙大老爷学艺。”
“我们不理他,走,和姐儿去集市上卖米。等卖掉之后,姐儿买吃食与你们。”
陈飞雪从西厢房里取了五六袋赤米,全扛在肩上,经过无心身旁,不忘踢上一脚,还故意的逗他:
“听到么,卖了米买吃食,你怎么不走啊?”
“哦,对了,你走不了,哈哈。”
说说笑笑的,大家跟着赵凝霜朝小门走去。
赵凝霜给大家分配任务:
“这几石米肯定是不够卖的,落后少不了还要再回家来取。”
“雪儿,你负责取米。”
“霞儿,你聪明又仔细,你负责称米。”
“奴儿、露儿,你们两个什么也不用做,跟着姐儿便了。”
无心伤愈之后,本就饥饿难耐。听说他们要去集市上卖米、买吃食,偏偏没自己的份,急的叫起屈来:
“姐儿,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何不与我吃食?”
“若说学艺有错的话,奴儿不也学艺来?何况这厮之前白白糟蹋了我家一千石米,你怎地不怪罪他?怎么他反倒有吃食?”
赵凝霜早领着跟班们穿过小门,进入集市,听到也装作没听到他的委屈喊叫。
他们刚走,奄王嬉皮笑脸过来,一屁股坐到无心面前。
他欺负无心手不能动、脚不能踢,在无心脸上又拧又掐:
“哈哈,你这厮也有今天?”
“想你之前是何其的凶恶,在书仙大老爷面前竞也成了乌龟亡八了,哈哈哈。”
无心吭哧一口,差点咬到他手指头:
“直你娘,狗王,你休要……”
啪!
绿光飞来,对脸一击:
“言语粗鄙,是以惩戒!”
无心闭嘴,暗暗的骂:
“直,连狗王都不能骂了么?真他娘的可恨!”
奄王见状,变本加厉的笑并欺辱他:
“哈哈哈,打得好,打得好!”
“看你还敢不敢跟本王叫嚣!?”
脸皮被奄王扯出几寸长,他也不敢骂娘,唯有怒目而视:
“喂,你差不多得了。我又不曾惹你,做什么没完没了的?”
奄王作势要捅他的眼睛:
“啊呀,胆敢瞪本王?信不信本王捅瞎你这两只狗眼?”
他实在忍无可忍,猛地抬手。
四个石锁,每个都有二百余斤之重。
但凭他的力气,并不至于不能行动,只是非常吃力而已。
因为吃力,所以行动缓慢。
饶是如此,仍把奄王吓了一跳,吓得往后挪了好几步:
“我直,好大力气!差点他娘的砸到本王!”
“书仙大老爷,你这学生如此凶狠,他要砸死本王呢,你他娘的不管管?”
书仙发话了:
“周恶棍,学生魏无心本无过错,是你无故招惹他。即便被他砸死,亦是你咎由自取。”
奄王狠狠给了无心一巴掌之后,转头离去:
“直,好赖不知的先生,能他娘的教出什么好学生来?”
无心以乌龟趴的姿势,四脚着地,目送他离去,并对着他背影狠狠吐了口吐沫:
“呸!狗……”
嗖!
玉竹又飞了过来。
不过,这次没有打他,只是厉声提醒:
“奄王虽然品行低劣,但亦是尊长,学生不得无礼。”
好吧。
不骂那狗王便是。
无心在院里趴了会儿,只觉饥饿难忍。
远望东面的王府集,虽然已经是夜里,那边仍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想到他家姐妹兄弟此时正在集市上卖米、买吃食,更觉饥饿。
为了吃食,他一咬牙,竟从地上站了起来。
奈何双手上的石锁沉重,坠的胳膊作响,坠的腰背难以挺直。
那他也不管,满脑子只想着吃食,就以这样一种弓背弯腰之姿势,艰难的向前移动。
用了足足一炷香时间,方才走出西院,踏上小路。
奄王从石棺里探头,脸上不无震惊:
“我直,你他娘当真好大力气……”
他将双手放到地上,暂作休息,呼呼喘气:
“关你什么屁事!?”
休息片刻,继续前行。
又用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走上夹道。
左手边便是那道矮墙。
他身材高大,足有八尺二。矮墙不过六尺五六。
所以即便弓背弯腰,也能透过矮墙看到集市上情况。
狼眼扫了一圈,见他家姐妹兄弟就在北面那排茅草屋前。
再细看,原来那排茅草屋是王崇石居住以及存放、售卖各类货物之处。
王崇石特意收拾出了三间,让给赵凝霜存米、卖米。
此时奴儿和露儿坐在屋内,正捧着许多东西大吃特吃。
隐隐约约的,他好像看到了鸡腿和烧饼。
不见犹可,一见更饿。
他咕咚咽口吐沫,加快步伐。
眼看就要到达小门时,互听身后一个细微而沉闷的响声。
似是有什么东西从矮墙上落了下来。
或者说,像是有人跳墙过来。
他四肢被锁,转头困难。
等他回过头时,身后空无一物。
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绝对是有人或物落地。
既然现在不见有物,就定然是个人了!
那人想必是趁他转头时,已经躲了起来。
他猛然想起在河边时那个难民老者的话:
“郡王、公子,顽仙的兵马距离建州卫已经不远,估计此时他的探兵、奸细也混进建州卫,特来打探这里虚实。”
“奄王府作为奴儿干都司,他更是要重点打探的,两位不可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