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皇上也要给几分薄面!院试
作者:江岁晚   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最新章节     
    暮色西沉。
    被抓壮丁的司远道,终于带着兄妹二人回府。
    老者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唯有不时转动的眼珠,透露着主人的大脑依旧在高速运转。
    自马车进入主街中,从纱窗向外瞧了一瞧。
    其街市之萧条,人烟之稀少,与往日喧闹大有不同。
    想来也是,自巡抚抵达临沅数日。
    已有不少人被拉去菜市口砍了头,至今血迹犹在。
    城中不论考生亦或者普通老百姓,均是大门紧闭,在家中学起了闺阁女子的做派。
    谢玉衡放下车帷,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一将功成万骨枯。
    科举,何尝不是另一种不见刀光剑影的战争。
    司远道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笑道:“你素来是个爱热闹的,可是觉得无趣了?”
    谢明礼翻阅书籍的手指亦是一顿,目光落在小童身上。
    “那倒没有,今日听了许大人讲的故事,收获颇多。”
    谢玉衡温言作答,只心中有千万种猜测,却不便宣之于口。
    ......
    譬如:若祝道卿真如她猜想那般,最初便是楚天辰安排的钉子。
    弄死后,编撰一番故事,人人传颂祝道卿明辨是非,忠君为主。
    亦,可显当今陛下乃民心所向。
    只是,这便是她极其不喜的。
    何需冠以徐月明之名,罪祸皆因女子而起。
    与夏之妹喜,商之妲己,周之褒姒,唐之玉环又有何异?
    世上哪来那么多痴情种子,何况是在权力至上的古代。
    祝道卿所为违背人性,不合常理。
    综上种种不过是她的推断,具体如何需入朝廷后。
    方能缓解细推,揭开迷雾背后的真实风景。
    车轮滚过一处不太平坦的青石板路,马车内众人猝不及防都被颠了一下。
    司远道笑眯眯,摸着山羊胡子不说话。
    什么伉俪情深。
    左右不过是上京里那些'稀缺'笔杆子,捏造出来的故事。
    都酸掉牙了,前言不搭后语的。
    祝道卿的良心,早就被狗吃到了肚子里,渣滓都不剩。
    谢明礼在外跑了大半天,潦草吃了两杯茶就算午饭,自是不知什么许大人的故事。
    青衣少年亦有不解之处:“既然大人可在外担任官职,当时为何直接要辞官。”
    相处一年有余,司大人的事,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老夫也没想到陛下,直接同意辞官了。”
    此乃为人处世之道,先提出一个对方不可能接受的请求,进而达成自己的真实目的。
    司远道大笑两声,伸手欲拿一块酥油雪糕。
    谢玉衡小手挡住食盒,正色提醒道:“先生,你适才摸了胡子没洗手。”
    小老头吹胡子瞪眼,道:“这......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夭寿了,徒弟管起师父了!
    谢玉衡坚定摇头,一老一小在马车内,比起谁眼睛大来。
    谢明礼清俊的脸上染上笑意,握拳掩唇轻咳一声,继续翻阅手中书籍。
    ......
    院试前一日,正好亦是二哥谢明诚休沐之日。
    难得的临近午时才至谢府,谢明礼还忧心傻狍子弟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玉衡!”
    谢明诚大步走进正厅,把在街市上买的茶果点心往桌上一放。
    拉着处于懵圈状态的谢玉衡出了院子,直到确定周围没人。
    谢明诚才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平安符,递给谢玉衡。鬼鬼祟祟的道:
    “咱不兴学那些,心术不正的勾搭学政。”
    “嘿嘿,不过这符是我找高僧开过光的。”
    “多谢二哥,玉衡很喜欢。”
    谢玉衡笑着接过平安符,摩挲着符四周边缘的祥云花纹。
    细看之下,此符和街边小贩售卖的,没啥两样......
    毕竟是二哥的一片赤子之心,她定好好存放。
    谢明诚挠挠头,嘿嘿傻笑两声。
    还是玉衡妹妹最好了,就算给根草她也喜欢。
    少年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
    谢明诚小声道:“你莫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考不上小三元也没啥。”
    “二哥放心好了,玉衡不在乎身外之名。”
    谢玉衡伸手摘下谢明诚头发上,不知哪沾来的一截干草。
    谢明诚不好意思的晃了晃头,眼睛谨慎的往四周看了看。
    手竖着,遮挡住唇形。
    道:“不过,二哥给你找了个关系,一定保你院试取得好成绩。”
    “就算是皇上也要给几分薄面。”
    谢玉衡歪头,满脑门问号,什么人背景这么硬。
    太后?
    这是她二哥能接触到的?
    红衣小童疑惑问道:“谁啊?”
    谢明诚故作深沉,学着大哥往日的样子,轻咳一声,压低了声音道:
    “文殊菩萨。”
    谢玉衡:......
    怎么能不算皇上也要给几分薄面呢......
    ......
    院试三年考两次,多在八月。
    一般于本州治所就考,或朝廷下派的学政驻扎处。
    通过县试、府试、院试三试,方可称之为秀才。
    万事万物,想要进阶需先入门。
    想当师傅,先做学徒。想科举,先当秀才。
    秀才,不过是科举考取官名的一块敲门砖。
    只有胜利者,方可晋级下一场角逐。
    多少人在四书五经中耗尽了年华,苦苦求而不得也不愿脱下身上的长衫。
    谢玉衡站在一旁,看着士卒,比先前两试还严格的搜身。
    幸得她是清河亭侯,朱雀法术所幻之'谢亭侯'不用一丝不挂。
    倒是听闻殿试时,需得脱衣沐浴,换上朝廷准备得新衣服。
    美其名曰:体恤考生远道而来去晦气,有利于功名前程。
    实则,为了更好的杜绝考生夹带'答案'入场。
    红色飞鸟玉佩轻轻晃动。
    谢玉衡接替过'谢亭侯'的动作,提着考篮入了贡院。
    谢玉衡从'黑心'主考学政处,换过答题纸,循着号舍的方向走去。
    今日院试第一场,亦是八月初一。
    乃三伏里最热的中伏。
    殿内,庄昀发丝迎着风的节奏起舞,感受来自屋外的凉风。
    黑心中忍不住嘀咕:昨个热得他三更都没睡着,今儿倒是见了鬼了,凉风嗖嗖的刮。
    君不见,他都快热得长痱子了。
    舒服,多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