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年里,除休沐外,他每日都刻苦操练!
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
他!感觉现在可以一拳把大哥打趴下!
终于完成小时候的心愿!
只是......谢明诚看着自货船下来的青衣男子。
脸带病色,偶尔还掩唇咳嗽!
谢明诚震惊!不解!
不过一个多月未见,大哥这是咋啦?
莫不是,也被妹妹传染了病秧子外表,变得弱不禁风啦?
谢明诚突然一拍桌子,粗瓷茶碗里的水震了三震。
他捏了捏自己结实的小臂,喃喃道:“果然,谢家还是得靠我支撑门户!”
隔壁桌子的许吟秋,看着混迹在谢氏书院学子队伍中,左右交谈的许律。
再看看谢知意后边跟着个,沉稳又不失年轻的男子。
许吟秋同样一拍桌面,咬牙道:
“我怎有这么个,榆木疙瘩做的兄长!讨女孩子欢心都不会!”
总不能是因为哥哥,没有通房丫头教导?
所以开了窍,但又没完全开窍?
但这会儿再找人教......好像也晚了,谁家上门女婿学这个。
这厢,谢玉衡等人方步上栈桥,谢明诚就快步迎上前。
黑衣少年冲着谢明礼一拍胸脯,保证道:“哥,你放心好了,有我在定能护好家人!”
众人:????
什么情况,发生了他们不知道的事吗?
还有,谢明诚不是该在上京亲卫营吗?
谢明礼幽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眼看穿傻子弟弟,心里想的是什么。
青衣男子轻轻嗯了一声,谢明诚立马打了鸡血似的。
接过哥哥、妹妹、二叔手中的包袱,大步走在最前面,展示自己的力量!
谢玉衡憋笑憋得肚子疼,她觉得二哥即使不从军。
仅在瓦肆当个搞笑优伶,也能闯出一番名堂。
谢明诚大步走了一会儿,忽回过神来,退回来问道:“你们咋不问我,也出现在江陵?”
谢明礼笑道:“我以为,你该是藏不住话的。”
谢明诚一时语塞,可恶,一起长大的大哥,太了解他了!
“哼,那我偏不说。”
谢明礼傲娇一哼,找谢玉衡闲话去了,哥哥哪有妹妹香!
才聊没一会儿,谢明诚就快把他今天穿的裤衩子是什么颜色,全都告诉自家妹妹了。
谢明诚压低了声音道:“我是随陈统领一起回的,瑞王也来了。”
“不过他化名陈冬,在外人面前,假装是陈统领的弟弟。”
谢玉衡挑眉,同样小小声问道:“瑞王来干嘛的?”
“说是给大哥庆冠岁,带了老些礼品呢。”
“不过我看婶婶写的礼单,倒有许多是你这个年岁用的物什。”
谢玉衡点头,那看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也不知,瑞王这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
一伙人站在先前修建的,蒸汽火车渡口站点,等了没一会儿。
着了火的铁房子便呜呜而来,停稳后,乘客都下了车。
驾驶室的人也要下来,要将火车头解开,人力推行到另一头车厢。
楚琛发衫尽湿,同陈秋道:“回程就该我了,你都比我多开一次了!”
他俩身后的谢永贵,嘴角抽搐。
不是很懂这两位大人,沉迷于开蒸汽机车的爱好!
虽然他也有过......
可现下大暑已过,那驾驶室内简直和蒸笼似的,不是人待的地方。
楚琛捋了捋汗湿了的发,一转身就看见谢玉衡,道:“哟,小家伙回来了。”
谢玉衡拱手一礼,“见过,陈二叔。”
“噗——哈哈哈哈.....”
咕噜咕噜灌水的陈秋,笑得要死。
楚琛也不恼怒,笑眯眯应了一声,“诶!”
反正小时候在交州,他本就是跟在,大哥和陈秋屁股后头的小屁孩。
“走,二叔带你回家!”
楚琛自信满满,往已经掉了头的火车头走。
他自到江陵那日便开始学,现下已能独立上手!
谢庭江:“......”
总觉得此人,也是来同他抢宝贝闺女的。
而许律,在被自家妹妹好一通教训后,也被塞入了回清河村的火车。
隔日便是六月廿十四,是谢明礼二十岁的生辰。
然,及冠礼并非在男子二十岁生辰当天举行。
通常要请人卜筮一个吉日,再行邀请宾客,谢明礼的冠礼定在六月廿十七。
是个阴天。
谢家大书房的院中,竹枝摇曳,松影参差,泉水叮咚。
葡萄架下,楚琛躺在摇椅上伸了个懒腰,发出愉悦的感叹:
“天天大太阳,我感觉都快成烤肉了!”
“今儿倒是个好日子,确实是吉日啊。”
谢竹书认可点头,他目光澄澈无垢,接话道:
“我也觉得,不知钱婶婶哪里找的高人,倒比钦天监算的准多了。”
虽传胪大典上,楚琛也出席过。
奈何谢竹书属三甲,名次还靠后。
压根瞧不见最前边的瑞王殿下长啥样,还真当他是陈大人的弟弟了。
楚琛闻言,哈哈大笑:“吾与君同,亦觉得钦天监那些人是吃干饭的。”
东厢房内,谢明诚啃着瓜,嘀咕道:“小玉衡,咱们真的不告诉竹书吗?”
“万一他说错话得罪了...咋办。”
谢玉衡扫了眼,远处葡萄架下和谐的几人,道:“不用,直亦有直的好处。”
看着妹妹写字没一会儿,谢明诚又不安分,凑近谢玉衡,悄声问道:
“小玉衡你知不知道,二叔给大哥取了什么字啊?”
“不知,爹爹瞒得可好了。”
谢玉衡摇头,放下笔,拿着镇纸在四方压好。
“走吧,我们也该去祖祠了。”
自祖祠告完祖宗,谢明礼便回自个院中沐浴更衣。
谢玉衡同二哥在前院接待来客,当然主要是年轻一辈的,年长的由谢庭海等人接待。
负责主持冠礼的是太叔公,谢越忠。
一来,其是族中年岁最大的长辈了。
二嘛,则是因为老爷子为人品德甚佳,。
且现已八十二岁高龄,也算是给谢明礼添个长寿的福气。
一阵喜乐后,谢庭海上台高声道:“今儿天炎暑热,承蒙诸位不弃前来,谢某感激不尽......”
出口成章,辞藻华丽。
谢明诚怀疑的目光落在自家老爹身上,微微侧身,同谢玉衡说着悄悄话:
“这是我爹吗?莫不是被黄皮子上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