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赞者,傧相
作者:江岁晚   开局祖坟冒青烟,女扮男装科举忙最新章节     
    三天后,在朝廷封印之前,亦是谢家告庙之日。

    来自并州境外,八百里加急的捷报,送入上京。

    在大梁、夫余、西鲜卑三国将士们的齐心协力之下。

    东匈奴王苟延残喘,率领残部,一路北逃。

    最终躲入狼居胥山之中,遭三军围剿。

    历经数日大战,东匈奴王,被主将谢明诚当众横刀斩下首级

    此后,世间再无东匈奴,亦无夫余国。

    楚珩看完军报后,更是连声道了三遍“好。”

    要不怎么说,谢玉衡是他的小福星疙瘩。

    这买一送一、二三四五六七......谁能不喜欢呢!

    他回想起先前,谢明诚上的请命折子——‘可否在战后返京,为玉衡庆生?’

    楚珩叹了一声,“三日后,便是那小家伙的及冠礼。”

    “估摸着谢明诚是赶不回来了。”

    狼居胥山,距离上京,少说也有三千里。

    便是八百里加急,一路上换人换马,也得跑三日多。

    不换人,一路急行?

    呵,铁打的身子,都经不住这样造。

    并州境外。

    一队百余人的队伍,正披风戴雪,往境内赶。

    凌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刮得人皮肤生疼。

    然而,他们心中焦急得快要着起火来,只想快些,再快些。

    等入了大梁境内,便可白日骑马赶路,夜晚雇佣马车。

    日夜兼程,绝对能在玉衡妹妹(家主)及冠礼之前,赶回上京。

    可惜好景不长,今日没行多远,就遇到了暴风雪,寸步难行。

    无奈,只得就近寻找避风的山坳,暂做躲避。

    望着灰蒙蒙的天色,谢明诚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昭示着主人心情不佳。

    大哥本就仗着时常在京,与小玉衡更熟络一些。

    现在妹妹的及冠礼,他都赶不回去。

    以后,岂不是都得看大哥脸色行事?!

    谢明诚握拳,重重捶在雪面上,“都怪那东匈奴王,着实不识好歹。”

    “跑就算了,还往深山老林里钻,让人难寻!”

    已经混成亲卫,随行回京,正捧着红薯啃的季流云:“……”

    我滴哥,我滴将军,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鬼话?

    不跑,难道等着让人来杀?

    果然,弟控在涉及弟弟的事上,是没有脑子的。

    还好,他是姐控!

    就在这时,一支‘狼队’飞速向此处而来,后面还带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又三日光阴,转瞬即逝。

    腊月廿六。

    一大早,就有礼部官员登门,奉命任江陵侯及冠礼的摈者。

    指导谢氏长辈,各种物品的如何摆放。

    如冠身之席,需设在家祠阼阶,偏北的位置。

    以此代表,此后‘及冠者’有替代其父,接待宾客的权力。

    说实在的,礼部各官员一致觉得。

    这条规则,其实可以忽略不计。

    众所周知,江陵侯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是谢氏家主了。

    虽然,这里边可能,咳咳咳......嗯......懂得都懂。

    就是给自家孩子,一个展示才能的平台嘛。

    谢氏族人,也是各取所需,方推了彼时还是小娃娃的谢玉衡接任。

    不过捏,人家谢玉衡,自个也争气。

    看看,而今江陵何人不想嫁女入谢家?

    也不图钱财地位,就图人家对媳妇好、不磋磨人。

    否则啊,家法族规伺候!

    安置好冠身之席,便又需检查观礼者的座次。

    毕竟,观礼的宾客,不仅有谢氏亲友,还有朝中大臣。

    每个人的座位,也得一一再核实一遍,莫要出了什么岔子。

    反正,被问责的不会是江陵侯......

    做完这一切,也才太阳初升,辰时出头。

    孟婉宁夫妇二人,领着礼部官员,到饭厅就餐。

    各种美食全都招呼上,吃完,还可以兜着新的走。

    让礼部官员们直呼,赚到了!

    本来朝廷封印之后,也会有官员,被安排轮值,只是人数没那么多罢了。

    不然,过年期间发生点急事。

    比如哪哪发生天灾了,哪哪发生战乱了,总不能全等到过年后再解决。

    与此同时,谢玉衡院中,自起床之后,亦是片刻不带停歇的。

    洁面、沐浴,就连指甲盖,祖母柳氏都要拿铜锉,细细给打磨一遍。

    老妇人面相慈祥,声音和蔼,“可惜,你二哥没能赶回来。”

    “不然他和你大哥,一人做赞者,一人做傧相,倒是极合适的。”

    凡赞者、傧相,必自族中子弟中选出。

    前者为正宾的助手,协助正宾,为谢玉衡加冠。

    后者,代替主人迎接宾客,即为傧相。

    早些日子,便已定下正宾为司远道,赞者谢明礼。

    至于傧相,则暂由谢竹青担任。

    谢玉衡端坐于镜台前,垂眸看着柳氏动作。

    “现下北边大雪连绵,我倒希望二哥不回来才好。”

    “顶风冒雪的,别感染了风寒,身子受罪。”

    柳氏眼角皱纹加深,笑道:“他壮得跟牛犊子似的,哪就吹点风,便感染风寒了。”

    话是这么说,到底手心手背都是肉,柳氏亦是心疼谢明诚的。

    只是,她也深知每个孩子的脾性。

    就是去信一万封,那也是拦不住,谢明诚是一定要回来的。

    她听明礼说,那家伙早两个月前,就上折子问陛下,战后可否即刻回京。

    唉,想多了,头疼。

    倒是知意那丫头,只托人带了礼物回京,打算继续留守军中医帐。

    她想着想着,又叹了口气。

    “如今,就担心你二哥离开后,在军中无人给知意她们撑腰......”

    虽说军令如山吧,但有些傻蛋,恶向胆边生。

    谢玉衡温和一笑,反握住柳氏的手,出言安抚。

    “祖母放心好了,若二哥回京,在附近的瑞王,便会赶往大营。”

    “定然不会叫女医们,被人欺负了去。”

    按既定的计划,东匈奴灭亡后。三个国家之间,进行再次会谈。

    而负责前去交涉的,正是瑞王楚琛。

    谁让瑞王是块砖,哪里需要,楚珩就往哪里搬。

    其兄友弟恭,较之大哥二哥,略有相同之处......

    此时,上京城外五十里的官道上。

    谢明诚头裹兽皮帽,身披蓑衣,骑马一路狂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