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子,今天就要走,这套工具是师父年前找人给你打的。你带着去吐蕃,那边天气苦寒平日里一定要多穿衣服。”老汉将李泰的行李背在自己背上,手中也替他拿着所需的工具。
李泰伸手就要去拿师父身上的行李:“师父,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自己来拿就成,您让我来。”
老汉却表现地很执拗,并未搭理李泰,拿着行李就往村头走,佝偻的身躯却又是走的如此坚定。
李泰擦了擦湿润的眼眶,背着一个小布袋追了上去,还是从师父手中抢下了一个包裹。
甘露殿内李世民和尉迟宝琪四仰八叉,喘着粗气。
“你小子,我就知道你小子没什么坏心,以后再有这事儿你跟我讲!”李世民在王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尉迟宝琪幽怨地捂着屁股:“你日理万机,我这不是曲线救国吗?不打扰你倒是我的不对了,嘶,我的屁股。”
李丽质站在一边眉头紧蹙:“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头皮好痒要长脑子了,啧啧啧。”说着用手疯狂挠头。
长孙皇后突然出现在甘露殿门口:“你们干什么呢?今天青雀出发吐蕃,你们还在这里聊天?一会儿赶不及了!”
李世民和李丽质突然头脑一亮,灵光乍现:“对啊!今天青雀出发,王德快!赶紧备车!对了,哪个门来着?”
长孙皇后穿的是便装,打扮的像个富家妇人,看着李世民着急忙慌的样子叹了口气:“陛下,您打算穿着龙袍去送青雀儿吗?”
李世民停了下来赶紧喊王德:“快去给朕弄身寻常的衣服来,快去。马车等你,到时候马车上换!”
王德脚尖一点直接飞射而出,只用一步便从甘露殿中激射而出。
“窝草,还说你不会功夫?王叔藏得可真深!”尉迟宝琪眼睛微眯看着王德消失的方向。
很快马车在朱雀门停下,大批的玄甲军将路人无形的切割、隔离开来,朱雀门前只有三辆马车。
李泰正在跟他师父做着道别,突然来了两辆马车让他为之侧目。车一停稳,李承乾、李丽质、尉迟宝琪从车上下来,向李泰挥手致意。
后面那辆马车也掀开了帘子,李世民搀扶着长孙皇后下了马车。
五人快速的向李泰奔去,李泰看着自己的亲人前来相送自是满脸笑意。
“青雀,去了那边提你姐夫的名号肯定好使,有事别憋着!”李丽质直接上手帮着青雀整理衣服。
“青雀啊,那边有电报机,时常发些报回来。好叫母后缓解些思念之苦。”长孙皇后眼眶已经湿了,看着之前天天围着自己跑的小青雀已经长大了,说不出的心绪在心头萦绕。
李世民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强装气势说道:“去了那边,可不能给老李家丢脸,听见了吗?”可嘴上这么说,手却一直死死抓着李泰的肩膀,半分不肯松手。
李泰咧嘴一笑,手却悄悄擦去眼泪:“放心吧,吐蕃姐夫去得,我一种地的怎么去不得?皇姐,皇兄之后要跟姐夫去岭南,父皇、母后就靠你了。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一会儿赶路赶不及了。”
李泰说完后,往后退了一步,转而跪下。对着师父磕了三个头,又转向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磕了三个头,站起擦了擦额头,直接转身没有留恋地走向马车。
随着马车缓缓驶出朱雀门,李世民拉住老汉的手说道:“老丈,多谢你。青雀这孩子能成器,多亏了你。”
老汉摆摆手说道:“这孩子肯干、肯吃苦,心地也好。错不了的。”
李丽质伸手在尉迟宝琪腰子上拧了一下,随即哭着捶打着尉迟宝琪的胸膛:“你还我青雀!都是你,不是你青雀怎会前往吐蕃?!你还我青雀!”
尉迟宝琪将其搂在怀里,任她肆意发泄着心中的郁闷:“青雀是个好样的,过几年就回来了,没事没事的。”
别离,有点难舍,但不怅然;有点遗憾,但不悲观。因为相逢的希望在安慰着众人。
李丽质问尉迟宝琪要了腰牌直接带着长孙皇后杀去了庄子上,现在能够让这两个女人开心起来的唯有血拼!
李世民则派人将老汉送回了庄子,李承乾则是赶往东宫,今日的学业还未学完。
最后只剩下尉迟宝琪和李世民两人站在大街上,尉迟宝琪和李世民两人大眼瞪小眼。
“臭小子,你接下来去干什么?若是有趣朕就跟着你了,若是无趣朕就回甘露殿理政去了。”李世民掐着腰看着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伸了个懒腰说道:“我没什么打算,我过几天要去洛阳搞造船厂,这几天相当闲。”
李世民见他如此也就没再说什么,招呼玄甲军让出一匹快马,李世民翻身上马直接就往宫城走了。玄甲军也是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地护卫着李世民的安全。
“喂!我还没上车呢?我还没上车啊!”尉迟宝琪看着只有自己一人的大街叹了口气,腿着吧。
好不容易走回府上,苏氏又给了尉迟宝琪一记迎头痛击。
“娘,弄啥嘞。搞这么长一条地毯,不便宜吧。”尉迟宝琪拿起地毯的一角,有点稀奇地问着自己的老娘。
“什么地毯啊,这是咱们府上迎娶丽质的礼单!”苏氏一个白眼怼了过来。
尉迟宝琪瞪大了眼睛:“什么?!窝草,这么长都能铺到宫城里去了!爹呢?怎么也不管管你!?”
尉迟宝琪随后就看见了自己老爹蹲在绣墩上,手里端着一碗白水面条,另一只手上的筷子不住的颤抖。
“没、没、没事的,爹、爹还年轻,家业嘛,还能赚。”尉迟敬德的眼睛里已经失去光芒了。
尉迟宝琪见自己老爹指望不上了,转而去找自己的舅舅,这总能管住自己娘亲了吧。
“娘,舅舅呢?”尉迟宝琪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只好回来问苏氏。
“哦,你舅舅啊?他不同意礼单送这么多东西,我就给他打晕了捆了扔柴房啦。你觉得这礼单如何?”苏氏脸上笑意盈盈,满是对李丽质嫁到府上的憧憬,但是话里的杀气丝毫掩盖不住,仿佛一柄柄利刃架在尉迟宝琪脖子上。
“这礼单不行!少了!怎么不得翻个倍!”尉迟宝琪嘴里说着违心的话,小心翼翼地往门外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