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赤龙禁本就身怀一定的龙族血脉,服用这龙炎果更是有极大几率直接突破到藏精境,得到巨大好处。
要知道一枚成熟的龙炎果便是可以达到七品灵药级别,而这三枚龙炎果一看便是千年份的灵果,三枚加起来价值更是超越一般的九品灵药,那几乎可以为在场几人每人换置一件蕴魂级灵兵的了。
见到这一幕的众人自然是欣喜若狂,经众人决议,那洞窟之地自是不便久留,几人便是抓紧时间想要离开,哪怕是最为心切的赤龙禁也同样没有停留在此地修行突破的打算,若是让这焚荒洞天其余生灵看到此地情况,必然会引发一场大战,万一将那些第三境的家伙吸引过来,几人将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当几人想要通过洞穴通道离开之时,一头炎魔族的天才却是不知何时早已堵在了门口,一双燃烧着烈焰的眸子正饶有兴致的盯着几人。
看到这头炎魔的瞬间,感受着其身上那隐隐传来的属于第三大境的威压,几人便是心中一沉,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虽然几人奋力反击,但却根本不是这名炎魔族天才的对手,不过数个呼吸其中一人便是被恐怖的炎火直接烧成了飞灰,另一人也被其布满岩浆的大手抓握在手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一时之间几人竟只剩下实力最强的赤龙禁与庄平还在苦苦支撑。
“庄平兄,我帮你阻挡这头畜生,你走吧!”
赤龙禁眼看得此,不再犹豫直接张口便将一枚龙炎果吞入腹中,淡淡的对着身旁的庄平说道,语气中已然带上了些许对于死亡的平静。
“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庄平大怒道,便要提刀再上,然而还未等他有所行动便是被赤龙禁所拦下。
“滚!”赤龙禁暴喝一声,反手直接便是将向着身后他丢出百米远。
“嘿嘿,想走?今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若是让你们走了,我阎焜的脸面何在?”
身形巨大的炎魔手中火焰升腾,将手中已经停止了嚎叫的人族烧成了焦炭,一把捏成了碎渣,在碎渣中一枚项链模样的空间巫器正静静躺在它手中,慢慢沉入它体内,而阎焜张大着那一张流淌着岩浆的大嘴看着两人狞笑道。
待得庄平狼狈的滚落在地,便是看到身后的赤龙禁已持枪与那身形巨大的炎魔激烈的交战到了一起,而原本实力与炎魔相差甚远的赤龙云此时却是堪堪抵挡住了炎魔的进攻,甚至还一时间似乎略占上风。
但庄平知道,那只是赤龙禁服用了龙炎果所致,此时的赤龙禁根本没有时间炼化药力,只不过是借其巨大的能量将自身最后一丝锋芒爆发出来罢了。
庄平咬紧牙关,向着洞窟外边飞奔而去,他不能让几人的白死,只要他活着,终有一日必定要让这头该死的孽畜付出代价。
最终在即将跑出洞窟之时,庄平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最后看到的却是赤龙禁那已经几乎支离破碎的身体,一道道溃烂融化的伤口在他身体之上逐渐扩大,一片片干裂的皮肤脱落,在灼热的空气中化作尘屑。
......
砰!
“就这样,我当了一个懦夫,四人中,唯有我逃了出来,而本该一同回归的其他几人却是葬身在那焚荒洞天中,灰——飞——湮——灭!”
庄平一字一顿咬牙道,一把将手中酒杯重重砸落在木桌之上,将其深深的嵌入到其中,密密麻麻的裂纹遍布着整个酒杯,就仿佛如他口中的赤龙禁一般。
若非是三人周边早已布置下了隔音结界,恐怕这层楼阁中的其余人早就被这巨大的声响所吸引了过来。
只是在将怒火发泄之后,庄平面色之上却又重新露出了一丝颓废之意,脸上挂着自嘲的笑容道:
“可是这么多年,我那怕是已经拼命的修行了,但还是根本不会是那畜生的对手,这些年来,我根本无法入睡,一旦闭上眼睛,似乎他们三人惨死的画面便会在我灵魂中不断浮现,似乎正质问着我为何不替他们报仇!”
说到这,庄平那张微胖的大脸之上甚至是泛起了些许泪花。
一旁的赤龙云早已低下了头,眼眸静静闭上,然而桌下的双手却也握得咔咔作响,似乎随时处于爆发的边缘。
他无法忘记,曾经那个在部落中没日没夜刻苦习练枪法的兄长,那个天赋强大备受族人看好的兄长,那个时常为自己偷来各种灵果吃食,总是笑意盈盈的兄长竟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他似乎还能记得年幼的自己悄悄捧着兄长塞给自己的灵果,偷看着习练枪法的兄长一脸羡慕与敬仰的模样,而这便是他后来选择长枪作为兵刃的原因之一吧。
风玄默默看着二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看着那满桌的佳肴,风玄竟觉得有些刺眼。
直到过了好半晌,赤龙云这才慢慢松开了手掌,然而风玄却是能够看到在他那指缝间流淌出的殷红血液。
“走吧”
赤龙云缓缓站起身,将双手藏于斗篷之下,径直朝着外边走去,语气平淡得仿佛没有丝毫波澜。
见状庄平赶紧跟上了他的脚步,步履略显匆忙。
风玄看着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远处满脸愁容有些挠头的侍者,默默地从空间中取出一块白元石,将其轻轻的放在桌上,留下满桌丝毫未动的菜肴,向着二人离开的方向紧随而去。
而侍者见到风玄离开,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紧张的面色露出一丝放松的神情,赶紧跑到三人桌前,先是拿起那一块白元石看了看,确定没有丝毫问题,眼神这才看向桌上的一桌丝毫未动的菜肴,面色之上又露出一抹可惜。
随着一道空间裂缝的打开,漆黑犹如深渊的虚空暴露在半空,一艘体型庞大的虚空战船慢慢驶入其中。
在虚空战船身后,东荒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喧哗却又庄严肃穆,仿若一尊亘古不变的神灵驻扎在此,静看世间变化。